何绵儿打定主意,这次无论如何是要自家闺蜜再指点两句。
说着,便嘱咐明珠彩凤准备好礼物,准备前往那英国侯府中。
这英国侯府一直以来都是鼎鸣钟食之家,与何绵儿这种完全是靠着自家爹爹一人身单力薄,努力考中进士做官的自是不同。
说来也是可笑,水笙嫁了多年,她都不曾前来探望一番。
何绵儿这次拜访也算是临时起意,并未提前知会水笙,当下是坐着轿子,悠悠地到了英国侯府大门口。
英国侯府果然不愧是百年世家,就是一个大门,看上去都是低调却又大气,堪称是世家楷模。
何绵儿托着小厮上门说明了来意,只见那门口看守之人便进去通报。
何绵儿却是隐隐听着院子里传来了几声争辩声,一时之间,倒也好奇。毕竟,她最是清楚水笙的手段,还有谁能在水笙手底下大闹?
若是旁人,听到人家家中又不和,自是唯恐避之不及,但何绵儿与水笙是二十多年的交情,自是没有避着的必要性。
那看守之人却是回来了,恭恭敬敬地给何绵儿开了大门,道:“何小姐,主子请您进去。”
何绵儿微微颔首,便起身跨步进了那英国侯府。
对着大门的,是一个半大的假山,只见上面泉水潺潺,绕过了假山,只觉豁然开朗,院中右手边是一个开阔的水潭,已是暮春时分,倒是生了不少水草。
而对着正殿的院中,却是有一人跪在地上,衣着华丽,却是发髻紊乱。旁边一男子长相清秀,眼睛不大,气质非比常人,一看便知是那水笙的丈夫——英国侯府世子。
何绵儿冲他微微点头,便算是打招呼,只见那人脸上显出尴尬之色,大概不曾想这等家丑被何绵儿这样的外人看见。
至于何绵儿的闺蜜罗水苼,此刻却是一脸镇静地坐在了椅子上,颇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气派。
“绵儿,你来了。”那罗水苼淡淡地冲何绵儿打了个招呼,冲着下人道:“给何小姐也搬一个椅子过来,我们且听听这丽姨娘是有什么委屈的话想要说。”
何绵儿自是清楚自己的闺蜜的手段,当下也不推辞,就坐在了下位。
只见那跪在地上的女子挺直了背道:“夫人,我也不是有什么别的事,只是希望夫人能够不再一人霸占着世子爷。”
罗水苼哼了一声,接着道:“还有什么请求,也别藏着掖着,一并说了便是。”
那丽姨娘心中有几分得意,以为那世子爷是站在自己这头的,便接着道:“夫人掌管着整个英国侯府,是日理万机,加之您自己也有了小世子,不若就让我自己来照料旭轩。”
何绵儿便知,这旭轩怕就是眼前这位丽姨娘所生的儿子。
她之前便有所耳闻,这英国侯府的世子爷纳了几个妾,倒是开枝散叶,生了不少孩子。
“还有呢?”那罗水苼自是没有反对,只是态度平静地接着问道。
这话却是让那位丽姨娘误以为自家夫人是碍于有外人在场,打算都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当下是喜不自禁。
立马是开口道:“夫人也知道,我这身子骨本就不好,生了这旭轩之后,便常年不舒服,还望着夫人体谅贱妾,免了晨省昏定。”
这要求自是一个个比一个过分,要男人,要儿子,要自在。
何绵儿看了眼自家闺蜜,她正一脸淡定地喝着茶,不论是从脸色,还是从动作中,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却是让人凭空能够感觉空气中多出了几分压迫之意。
“还有吗?”那水笙却是冷静地对着眼前的丽姨娘道,全然不看她似乎楚楚可怜的样子。
那丽姨娘自是因为夫人这次是怕了她,当下是有几分得意,就连腰杆都似乎直了起来,刚欲开口说话。
便见那罗水苼募地将手中的茶杯往地上一扔,啪的一声,茶杯已是四分五裂,茶水也是溅了一地。
吓得地上的丽姨娘是一躲,这茶杯却也没有砸到她身上半点。
“要不要,我把这世子妃的位子也让给你坐坐?”那罗水苼是缓缓站起身,一字一顿地道。
何绵儿最是清楚她的闺蜜水笙,水笙最是聪明,也最是有分寸,她不慌不忙地看着这场戏是如何唱下去。
只见那丽姨娘是梨花带雨,扑向旁边的世子爷,似乎遭了莫大的委屈,边躲边是哀嚎道:“世子救我。”
“世子爷,既是丽姨娘向你求救,你且也说说,不要让众人觉得是我这个做主母的,盛气凌人。”
罗水苼却是并不在意地上的女子,反而是看向自己的丈夫。
这丽姨娘一向骄纵,却也不敢逾越规矩,这次如此放肆,自是背后有人撑腰。
一个丽姨娘,她自是不放在眼中,只是若是自己的丈夫也是如此想法,她不得不重新做其他打算。
只见那世子只低着头,看似是在说公道话,道:“阿丽刚刚说的这些,自也有为你考虑,你确实太过劳累了。”
此话一出,何绵儿看向自家闺蜜,只见她脸上果然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旁边的那丽姨娘见状,更是得意,当下是冲着旁边的何绵儿道:“我听闻这位何小姐以前也是做过妾室,自是知晓我们妾室的难处。”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变脸,毕竟揭人不揭短。
那世子暗暗退了一步,自是要与那丽姨娘撇开关系。何绵儿看着自家闺蜜已是气得想要扬起手来,当下是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