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金角怔怔盯着海松,说道:“你这是……何苦。”
海松回报以无比炽热的眼神道:“我们族需要你,你会带领我们走向没有无谓杀戮的未来。我们不能再回去那个阴暗、恐惧的时代了。”
乌丸愤怒的声音响起:“你有伟大的抱负,所以你就可以随意用无辜的人的生命去填你的**吗?”他一步一步走向海松,脸色阴沉地可怕。
海松的神色未变,依然充满了狂热,那狂热甚至让他的脸熠熠生辉。
海松微笑着说道:“没这么复杂。与抱负这些毫无关系。”
“当牺牲一个人可以换取成千上百人的平安时,我一定会这样做。如果有必要,我会经年累月地这样做。甚至不用那么多人,只要牺牲一个人可以救五个人,我就会选择牺牲那一个人。你不会吗?”
乌丸被问住了。
桑染困惑地问海松:“你用生祭的方法,去维护不生祭的权利。你知道你的做法自相矛盾吗?你用你最反对的最残忍的方法去换取这个制度的消亡。你比你反对的,更残酷。”
海松嘴角挂着一个凉薄的嘲笑,并不理睬桑染。
杜若严肃地说道:“既然生祭也是选一个人,那你们族恢复生祭不就解决了吗?用一个人去救一族平安,不正是你会选的吗?那你为什么不用你们自己族的人?你的标准是变化的,并不是你所说的以单纯以生命的数量来决定。”
“你只是觉得你们的利益更高罢了。并不是少数人利益与多数人利益的问题。而是单纯的保全自己的利益。就像你在告诉自己你这样做是为了你们族,你隐瞒了你只是爱慕你们的金角罢了。自私再怎么粉饰,也不会变得崇高。下一次,记得牺牲你自己。”
杜若脸色很难看,似乎心中怒气难消。
他问金角:“既然他也承认了,金角你打算怎么办?你们现在先帮林微昕把法咒解了吧。”
金角垂着眼,睫毛扇动了几下。说道:“海松,你会解那个法咒吗?你去帮林大人解了吧。”
海松恭敬地向金角行礼道:“金角大人,我试试。”
海松试过之后,并没有成功。林微昕毫无知觉地躺在金角时常坐着的那张高台。乌丸心中大恸,脸上却也没有太多波澜,只是走去那高台坐在林微昕身边,理一理她的头发。
杜若盯着金角一字一句道:“金角大人,我想你作为一族之长应该会解这个法咒吧,烦请你帮她解咒吧。到现在了,我们不需要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吧。”
金角看着杜若,眼眸里一丝冷光一闪,她客气地说道:“杜若大人,我恐怕并非如大人想象的那样博学。”
杜若凝视她片刻,摇了摇头,轻轻说道:“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杜若化作黑色烟雾,一口气吐出十几个人。
重新化作人形后,他指着吐出来的人,对在场的所有人说:“这几位中,有支持你们金角的,也有支持旧俗的。刚才海松说的相信各位已经听到了。”
“但那不是全部的事实。我来说说我看到的事实。就请各位做个见证”
“海松说他和侍女商量,在路上遇到我,给我指路,让我去错误的方向找,然后赢取时间,带林微昕去滇池。相信大家都听到了。但是当时我并没有在地上走路,我是隐了行踪在空中找的,所以他们商量的愚蠢又小儿科的方法并没机会实施。”
“但我确实被引去了错误的方向,那算得上是一个十分巧妙的误导,用了一个完美的幻术,靠着林微昕身上的味道一点一点引着我在族居里飞了半天。”
“后来去到滇池,我又看见了那个幻术的影子,所以我第一次在湖上找的时候什么都没看见。这个幻术真是巧妙,当时太阳正圣,湖面反光,几乎什么都看不到。所以这幻术只是寥寥几笔,遮盖了这孩子红衣在水底荡漾时露出的星点红光而已。但是她没料到接下来太阳会被厚云层遮住,这样还是被我发现了林微昕。”
“所以我想,这件事并不是像海松说的,就凭他头脑一热,与一个侍女临时就做成了的。甚至他轻松找到的写着那些**的**,也未必是他自己找到的。”
“杜若大人,当着这么多族人的面,我们难道要一直听你的假设吗?你看到了两个幻术,这在场的哪一个人使不出一个像样的幻术?还是请你快点说重点吧。”金角蹙着眉头,一只手轻轻放在腿上,仿佛腿疾之苦让她站不住了。
当海松供出她的侍女与海松合谋时,金角就叫那侍女去和海松站在一起,接受询问。自己身边就没有人照顾了。
那些刚被杜若吐出来的族人里,那个身材高大异常的族人立刻变出了一把椅子让金角坐下,金角感激地看那人一眼。那人红着脸退下了。
杜若接下来从怀里掏出了一枚拳头大的琉璃球。
说道:“这是我今天送给林微昕的一只金叶甲虫。当时还只有药丸大,这是我在祭祀地点发现的,林微昕喜欢这只甲虫,一直捏在手心里,到祭祀地才从手中掉落。”
“这金叶甲虫如用灵气喂养会长很大,大家一般只知道这点。却不知,这甲虫还有一个能力,用灵气喂养后,它对气味的灵敏度会增强非常多。如果给它闻闻祭祀地点的东西的味道,它能找到当时也在现场,同样沾染了这个味道的其他人。”
“从发现它后,我就持续不断地用灵气喂给它,终于现在可以让它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