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壮就三壮吧,总归是从她肚子里钻出来的,周扬忽然去亲她的耳朵,含情脉脉的说,“你辛苦了。”
她先是一怔,随即竟有点恼怒,翻了下眼珠子什么都没说。
周扬很受伤,带着火气吞吞吐吐的加大了声音,“程老大,我说你辛苦了。”
“我听得见。”她矜持的点点头,可周扬还是敏感的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娇羞和殷红,可爱又好玩极了。
听见儿子嘹亮的啼哭,程方圆又开始手忙脚乱起来。
粮仓丰满,本该奶水充足的很,可儿子越是凑过去吮吸,啼哭的声音反倒越高亢。
第一次当妈总是没有那么多经验,在书上学了成篇论套的理论,真操作起来难免头大。
一开始周扬还只是指导,最后干脆洗手漱口亲自动手帮忙,又是按摩又是帮着吮吸,他忙得不亦乐乎。
当儿子喝上第一口新鲜奶的时候,他成就感爆棚,跟着情不自禁的舔舔嘴唇。
味道算不上太好,但很合他的口。
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程方圆的奶水充足,万万没有浪费的道理,好在父子俩一人一个,也不至于争抢。
只是医院到底人多眼杂,偷吃起来难免战战兢兢。
第二天程方圆就已经能下地磨蹭着慢慢走,于是她如何也不肯继续待在医院,也正好顺了周扬的心意。
刚到家,上门来探望的人就像赶集上庙会一样络绎不绝,他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都有了,又有零嘴可以偷吃,根本没有接待的兴趣,干脆全交给别人。
好在德四儿到了周扬家里,大包大揽的替他胜任了接待工作。
老太太很郁闷,孙媳妇并没有给她大显身手的机会,她发现在老家照顾赵兰香的那一套用到这不合适了,周扬干起这些活来比她还拿手细心。
“亲家母,咱们正好歇歇。”阿太劝道,她算是看透了,小两口腻乎的恨不得抱在一块,根本没有外人融进去的机会,外孙女婿把外孙女伺候的相貌像样,她彻底放心了。
晚上总是难熬的厉害,孩子不懂得白天和黑夜,吃了睡,睡醒了哭,哭了还是吃。
最起码目前,程方圆能解决孩子哭闹的唯一办法就是喂奶。
只是熬坏了他,懒人那颗大条的神经也变得敏感无比,只要孩子哭,他都能第一时间坐起来,招呼程方圆。
他也心疼她,可也是没法子的事。
小孩子日夜颠倒,大人也过得没有规律,吃不好睡不好,听见一点动静就神经兮兮的以为是孩子在哭。
老太太和阿太实在看不下去了,隐晦的劝道,“孩子不是这么奶的。”
两位老人接手之后,他还是闲不下来,烧水洗尿戒子。
他儿子能吃能拉能哭,可有得收拾。
家里成箱的纸尿裤摆了一大堆,可思前想后,不管是程方圆他俩和老人,都更倾向于让孩子用尿戒子。
老太太和阿太是单纯的信不住纸尿裤这类外国的洋玩意儿,小两口则是考虑到这时候纸尿裤的透气性到底比尿戒子还差一点,就是换洗的时候麻烦了点。
这个儿子让他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个人坐在板凳上洗尿戒子的时候也能傻笑,完全的甘之如饴。
晚上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程方圆刚奶完孩子,两人谁也没了睡意,她问道,“以后管孩子,咱俩谁说了算?”
“当然是你,儿子都跟妈亲。”周扬想也没想就说道。
“你也不怕我把你儿子教成废物。”程方圆剜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说实话对自家爷们这种懒到骨子里的性子有些恼怒。
周扬正色道,“这些问题其实根本不用考虑,咱们的孩子肯定错不了。”
他说的笃定,相比程方圆的忧心忡忡,他则没有一点担忧。
教育孩子其实是一个赋予孩子人格和自我的过程,往大了说,这属于哲学范畴。
人之初性本善还是性本恶其实不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在周扬看来,这个争辩除了浪费口舌以外,没有一点实际意义。
天性,本我,性格大概上是同一个意思,小孩子天性是由父母亲人、家庭环境和所接触的社会环境赋予。
“爹娘都是精英,咱儿子自小接触的家庭熏染也是上乘,这样环境影响之下咱们儿子差不到哪去。”他躺在床上默默地说道。
即使将来孩子有长歪的迹象,他一点也不怕。已经打定主意,即使孩子能在亲娘那感受到菩萨心肠,他也会让儿子知晓什么是金刚怒目,佛陀降魔,他自认为是此时比较开明的家长,但对儿子的教育上,他更相信不打不成才。
平等,沟通和耐心他都有,但这些都是有前提的,他晓得对孩子,尤其是男孩子,绝对不能娇惯溺爱。
小孩子没有是非观,不晓得自律,而是处于一个他律阶段,这个律字,自然不只是说说而已,必须要有充分的强制手段保证律的执行。
当然他也不是好动手的家长,相反他讨厌通过孩子动手显示身为家长的权威。
但小孩子犯了错,大人一定要教育,自己教育总比被社会教育的好。
尤其是他家里的情况,他和程方圆的孩子,注定一出生就是富二代。
在这个社会上,资源的流动往往也伴随着责任,掌握更多的生产资料和社会财富,肯定要担负更多的社会责任,这是毋庸置疑的。
这样的情况其实是不正常的,是畸形的,含着金汤勺出生得孩子犯错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