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
华念平进入机场安检通道之前,把手机设置成了飞行状态。他乘坐的这趟国航班机,将在晚上的八点从宝安机场起飞。
他向前来送行的李莉和韩胜美挥手告别,尾随着别的乘客涌向登机口。
课题小组的央校其他几名学员,与陈虹丽一道,已在两天前由羊城出发返回京城。华念平因为接受了李莉和韩胜美的邀请,独自一人来到深圳,前往沃特公司进行现场调研考察。
十多年过去,华念平旧地重游,发现沃特公司的规模已经做得很大。
当年,他大学四年级在沃特公司实习,老板韩熙承才刚刚五十岁出头,他的有机锗口服液产品在市场上供不应求,事业开始迈向巅峰。
如今,沃特公司已经扩张为集团企业,不仅涉及到制药、医院、印刷、大酒店等项目经营,还在港九接手了一家报业。
然而,这几年随着国际出口市场的动荡,沃特旗下的产业陆续面临资金链断裂风险,公司生存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果然如李莉所说,华念平在拜望韩熙承时,见他虽然已是癌症晚期,依旧烟不离手。
韩胜美毕业于京城的一所医科大学,她原本理想是做一名有成就的外科女医生。但弟弟韩胜泰从小痴迷剑道,这些年在深圳的华侨城开了一家五道剑馆,从来无心打理沃特公司的事务。
于是,韩胜美只好随从父愿,从病重的韩熙承手中接下了沃特公司的经营管理。
虽然她励精图治,用尽各种手段意图使得沃特公司东山再起,无奈各种措施并不奏效,两年下来已是筋疲力尽,再无良策。
“想办法救救沃特!”韩熙承拉住华念平的手,恳求道,“不为我们韩家,只为公司上千号的员工不要失去生计。”
“如果不是李莉姐肯留下来帮我,集团早已经歇业清算了!”韩胜美的表情十分难过。
她告诉华念平,曾有外资企业以百万元年薪,试图拉拢李莉就任财务总监一职,却被李莉断然回绝,而沃特公司如今给她的供奉却是十分微薄。
“是呀,念平!”李莉以她那刘某英一般特有的柔软语调,带着委婉而又灿烂笑容,对华念平道,“我知道你有能力,一定会在短时间内给沃特策划出新的路径,让公司转危为安!”
华念平在李莉的协助下,经过连着两天的奔波和思考,向韩熙承父女提出了改进沃特公司经营方式的三条理念。
第一,压缩产品类型和规模,集中资金统一调配;
第二,保持优良客户,避免盲目接受客户订单;
第三,进行产业转型,突出服务类经营项目的升级。
在沃特公司高层会议上,华念平把他的建议作了详细论述,获得董事会、监事会成员和高管们的一致赞成。
华念平的告假原本只有一天,如今两天过去,他不能再耽搁。
李莉和韩胜美依依不舍,开车把华念平送到宝安机场。
临别时,韩胜美与华念平约好,她计划在近日去一趟京城,为父亲向母校的一位教授,了解一种抗癌新药的效果,希望与他京城再次见面,聆听对沃特公司更多的指导意见。
航班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飞行,终于抵达京城。
华念平登机前,在深圳穿一件单衬衫还全身冒汗,现在身到京城,套上便装夹克还依然有些寒意。出了机场,见外面飘起冷冷的细雨。在等车的时候,他又取出随身的风衣裹在身上。
初春的季节,京城与深圳两地的温差尤其落悬很大。
上了出租车,华念平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到零点。等他回到央校的宿舍,大概还需要一个小时。
在他把手机调整到正常状态时,见到一连串跳出好几个未接电话。所有号码是同一个。他并不熟悉,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当出租车前行了十几分钟,华念平还是再次打开手机,仔细确认了一遍未接电话的号码。
未接电话是通过座机打来的,区号以“(01)415”做打头。直觉告诉华念平,这个号码来自国外,因为华国所有城市的区号首位全部是“0”。
这会是陈虹娟打来的么?
不!在华念平的手机里,保存着陈虹娟在日国东京、大阪常用的几个号码。再说,日国的电话区号也是以“0”为开头。
手机接到的是国际电话,区号“(01)415”?
“原来是她,林思儿!”
华念平突然在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不由得浑身激灵了一下。他迅速用手机百度进行区号搜索。
果然,电话被证实是从米国三籓打来的。
华念平想到:要是没有特别紧急的事情,林思儿断不可能会轻易与他联系!
计算了一下时差,现在正是米国的中午时间。
华念平毫不犹豫地回拨了这个来自三籓的电话,立刻听到了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
“上帝,总算有人肯接听电话!”
“请问,你是谁?”
“我是老约翰,约翰?肯特,一个退休的桥梁工程师!”
“你好,约翰先生!你一连打给我几个电话,是有什么事么?”
“不,先生,我并没有事情要麻烦你!是我那聪明的卷耳猫,它当了一回伟大的信使,不仅从外面带来一串昂贵的宝石项链,还有一张血迹写成的字条,告诉了我向华国的求救两个电话号码。”
“求救的人是谁?”华念平的心在不住地抽紧,一连串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