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书玉把张绍英的书信拿给李宏业和段氏看时,他们都显得很吃惊,因为信里所说的齐家长子齐天赐的情况和李宏业托人打听到的情况根本不一样,信中所说的齐天赐就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什么事情都由别人替他做,他自己除了知道吃喝玩乐什么正经事都没做过,更别说读书习武或者学习经营自家的生意了!全仗他有个好爹齐国昌,做生意有一手,后来置办起良田大宅,他才有了吃穿不愁的富足生活;她娘吴氏很溺爱他,据说是因为他上面原本还有个哥哥,可惜没养大,自有了他后她娘就像眼珠子一样地疼着,不肯让他吃一点苦受一点罪,把他娇惯的不成样子。至于外人嘴里的好话是他爹齐国昌的手笔,不想影响儿子的亲事而故意美化的。
段氏看完信后忍不住先开了口:“这样的人怎能成为书玉的夫君呢?别说将来照顾咱家女儿了,恐怕女儿嫁过去就是给人家当管家婆的,累死累活的不说,恐怕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没看他屋里还有好几个丫环照应呢吗?关系肯定不简单!还是算了吧,咱家女儿又不是找不到好人家,干吗要找个那样不成器的人?”
李宏业皱皱眉头,虽没说什么脸色却也不怎么好看,也是啊,他心疼了十几年的宝贝闺女无论如何不能嫁给那样的人!但相看的日子双方已经约定好,现在反悔恐怕也不合适,再说张绍英的调查也许言过其实了呢?还是亲眼见一见再判断真假比较好!
因此当书玉兴冲冲的把书信交给爹娘等着他们说推掉明天的相看时,却没想到爹爹告诉了她这样一个结果:明天的相看还是要去的,到时多观察观察。如果情况属实再找借口推拒吧!
无论书玉如何撒娇、装痴、卖萌,李宏业都不肯取消明天的相看,书玉只好无奈地回房间了,临走时还被李宏业语重心长地告诫:虽说张绍英是自家亲近的子侄后辈,书玉也得注意点男女之防,别动不动什么事都麻烦人家!
低垂着头,书玉心里憋屈极了:还以为自家老爹是个开明宽容的呢!原来也不过如此!看来她还是低估了古代人对礼节规矩的重视程度,以后她和姚承明的约会得再保密一些。让爹爹知道了肯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至于明天的相看,她可得好好筹谋一番,绝不能让齐家的人看上她!
第二天一大早,不管书玉如何的心不甘情不愿,段氏还是让红梅好好地给书玉梳洗打扮了一番,把书玉平时不爱穿的那些淑女款式的衣裙从衣柜里拿出来给书玉穿上。又佩戴了相宜的珠翠首饰,涂了白粉,抹了红脂。画了黛眉,梳了螺髻,等打扮好后,一个靓丽又娴雅的少女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家里人都夸书玉打扮了更好看,书玉暗地里很不屑:“本姑娘丽质天生,才不愿意涂脂抹粉呢!小小年纪正是素面朝天也不寒碜的好时候,何必弄得满脸化妆品,多伤害皮肤呀!上辈子自己想要这么好的皮肤和容貌还没有呢,这辈子当然得好好展示展示,怎能被脂粉给掩盖了最好的青春年华?
书文也知道了家里人今天要带大姐去和齐家人相看的事。很是但心了一晚上,万一两家人相看成功。那接下来就是定亲了,到时绍英大哥怎么办?可是这事情又不能告诉爹娘,否则连他这个传信使者说不定也得遭一顿毒打!书文瞅个空隙抓紧时间问书玉怎么办,书玉思考了一晚上心里已有成竹,就笑着对他说:“放心吧,我不会让齐家人看上我的。这门亲事一定做不成!”书文知道大姐一向聪明,就放心地去学堂了。书浩不知道里面的故事,只觉得大姐打扮起来分外好看,笑嘻嘻地说:“大姐,你一打扮上就跟那画里的美人儿似的,真漂亮!”书玉一把抓过他,拍他的脑袋:“小小年纪不学好,你从哪里知道的画里的美人儿?”书浩一惊,吐吐舌头,挣脱了书玉的拉扯飞也似的跑了,从此再不敢在书玉面前提画里的美人,书玉也因为事情繁多忘了这茬事。
段氏的孕吐反应已经没之前那么严重了,加上书玉时不时地给她找些开胃的零嘴吃食,胃口好多了,饭吃的也不少,如今她能在院子里走动走动,做些简单的家务事,不再整日静卧于床上了。因为操心书玉的事她也想去相看一下齐家的长子,李宏业见她身体还好就没有阻拦,一家人收拾停当,王氏、段氏和书玉坐上新买的马车,红梅和青梅两个丫环随侍一旁,不久前买下的车夫老黄赶车,李德福和李宏业又租了一辆马车,一块相跟着去了之前约定的“鸿泰大酒楼”。
到了齐家定好的雅间里,许氏和齐家人早已等候多时了,见到李宏业一行人许氏赶紧过去招呼,又热情地给双方做了介绍,齐国昌是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人,腆着大大的肚子,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见了李宏业以后忙躬身行礼,殷勤地把李家人让到了里间,招呼小二上茶上点心。书玉早在下车时就被青梅给带上了一顶帷帽,半透明的白纱遮住了她的容颜,却不会影响她的视线,跟在李家人身后进了里间,端端正正地坐好,既不乱说话也不喝茶吃点心,只看两家人如何交谈,准备见机行事。
毕竟这种相看也是书玉第一次经历,心里还是很好奇的。坐不一会儿,许氏就请李德福和李宏业去了外间,和齐国昌及儿子齐天赐坐一块闲聊,她带着齐国昌的娘子吴氏和两个丫环进了里间,坐下和王氏、段氏寒暄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