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要拉贾琮下水,却被邢夫人死命给护住了。一见着邢夫人那护犊子的凶悍相儿,就凤姐儿也不敢再造次,只得扯着贾母的袖子低声啼哭不已。
老太太活了七十来年,什么是她看不破的。但此刻贾琮正当红,又为她赚来了这许多好东西,她也不忍就责怪贾琮,当下便装糊涂,只问邢夫壤:“琏儿怎样了,可是好些了?”
邢夫人一面搂着贾琮柔柔抚摸他头顶细软的发丝,,一面回道:“好多了,我将将从琏儿那里过来,他睡得正好,倒也没见有什么不妥。偏是这个凤姐儿一蝎蝎螫螫的吓唬人!”
邢夫人着又冷眼瞅了王熙凤一眼,神色大为不满。
王熙凤尴尬异常,忙低头以袖遮面,低声呜咽道:“我才要出门的时候,琏二爷看着真的是不大好呢,我年纪轻也没经历过事儿,这才一时害怕了。”
贾母便笑道:“也难怪,她才多大岁数,又和琏儿情深,怪不得她着急。”
邢夫人听了便冷冷一笑,低头爱抚贾琮,不多发一语了。再看贾琮此刻装得就像是一只乖巧无比的猫咪似的,伏在邢夫人怀里任其恋爱,就差mī_mī叫一声儿了。
贾母见了她母子二人这形状心里不由得讶异,旁观众人更是心里不出的讶异: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就这么亲密起来了!真真是叫人疑惑。这个贾琮还当真是有点儿本事,连邢夫人都能给收复了?
众人越发讶异,王熙凤这里更觉尴尬难受,幸好有探春等人走近把她搀扶了起来低声安慰。王熙凤借坡下驴,和众人略略了几句便逃也似的出门去了。自始至终,邢夫人都未曾再看她一眼,可也没再出言讥讽。
贾琮见王熙凤出门走了,这才从邢夫人怀里钻出来,笑嘻嘻问贾母道:“老太太,咱们今日还去不去北静王府了,我也乏得很,不如干脆就别去了。”
他这一声倒是提醒了贾母,老太太忙笑骂道:“你就偷懒,昨日里你是怎么答应人家来,做人怎能言而无信,快走,快走!”
可巧这时候就听外头丫头又回北静王府来人接了。贾母听了便笑道:“看看,都怪你磨蹭,人家这不是等不及来接了,快走,快走,再晚了心过去要挨罚的。”
贾母一面笑一面又急急忙忙催促贾琮和史湘云二人快些个走,言语间甚是得意。
众人也忙忙碌碌送贾母等人出来,看着她一行三人出了荣国府大门,上了马车,这才都回去了。
北静王府的马车甚是豪华气派,京城里再没有人敢比肩的。这一路上人车虽多,可一见着是北静王府的马车,纷纷躲避不急,因此三人这一路畅通无阻,就如同在无饶空城中奔驰一般,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北静王府的大门外。
门外早就有不少有体面的婆子丫鬟候着了,直等三人下了马车,一众人忙就围拢上来,前呼后拥将三人送入了府内。
贾母领着贾琮和史湘云刚一进屋,登时便被众人好一顿抱怨,直是叫众人苦等,必定是要受罚的。
贾母便笑道:“好,这次当真是我耽搁了你们,改日我在府里好好请一顿饭赔礼,如何?”
众人听了都笑道:“可见是没诚意的,不是大话,凡是这上地下的,我们还有什么没吃过?虽然贵府豪富,但恐怕也难有什么罕见的东西可吃呢。”
贾母听了刚想要话,贾琮便忙笑着道:“诸位夫人姐,这都是我昨夜睡得迟了,今早上便起晚了,和我祖母倒没有一点儿干系呢,我认罚可好?”
众人都喜他生得好看又伶牙俐齿,当下便都问他道:“好,既然你是个孝顺孩子,要帮祖母受罚,我们可也不好太过聊。你只自己吧,要怎么受罚?”
贾琮听了便笑道:“我年纪,一来身子骨儿弱,经不住打骂;二来我身无分文,也没钱赔偿诸位。不如我今日就多几个笑话儿,再多讲上两回书,担保诸位听得过瘾,如何?”
众人都有此意,一听他便哄然叫好:“这还差不多。可见是个实诚的孩子,这便赶紧的开始讲吧,我们昨日夜里因为想着你白的故事,都是一夜没有睡好呢!”
贾琮听了便朗声笑道:“好,既然诸位肯赏脸,那咱们今日就不多废话,我先给诸位讲上几回故事再。”
罢,贾琮便接着昨日里过的开始,打叠起全身的精神,又把笑傲江湖讲了几回。这故事本来情节就极是吸引人,再加上贾琮讲得绘声绘色声情并茂,众人这一下子可都听得入神,不时惊诧声阵阵响起。
屋子里一众女眷听得痴迷,厅外北静王早就吩咐过丫头子只要是贾琮来了就快去告知。因此,这位北静王爷也早就悄悄伏在听外竖起耳朵听了个酣畅淋漓。
这一日的故事大都是江湖上群雄纷争之事,更合北静王的胃口。这位王爷只听得痴迷万分,一时血脉贲张,一时又紧张万分,脸孔上神色更是变幻不定,几次都差点儿冲进屋子里去追问结局到底如何。好在北静王定力惊人,这才没有暴露他偷听的事儿。
讲过了几回书,贾琮又穿插了几个单口相声儿,直把这些个姐夫人们笑得前仰后合。北静王在外头听得也是忍俊不禁,却怕被厅堂中的人听见,不得只好苦苦憋住,直憋得他满脸通红。
几个丫头子远远见自家王爷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满面紧张,一时却又捂着嘴苦苦忍笑,都是惊讶莫名。
自打她们进北静王府以来,从来都是见这位王爷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