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1-19
朱炎回到观音殿里,大吵大闹地要见方丈,寺里的僧人见他是个举人,又出手阔绰,也不敢把他得罪,当即便有人去给方丈报信。
片刻后,一个小沙弥出来把朱炎请进去。
朱炎随着小沙弥来到方丈间,一个老和尚坐在里面的禅床上打坐,听到有人进来,依旧一动不动,口中默默诵念经文。
朱炎等了一会儿,见方丈睁眼,主动上前施礼道:“弟子进京应今科会试,闻说金光寺佛祖最灵,所以虔心前来拜佛结善缘,刚才在大殿向佛祖许愿,要拜遍寺中所有佛祖、菩萨、罗汉像,只剩下最后的弥陀殿没有进去,可贵寺的两个僧人拦住弟子不让进,言语粗俗不说,竟然要动手打人,弟子刚才在贵寺捐了几十两纹银,却受这样的待遇,方丈可要给评个理。”
方丈年约六十许,身体微微发福,胡须雪白,模样倒也和善,听完朱炎的抱怨,宣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错了,错了。”
朱炎一愣:“大师何出此言?”
“见性即为佛,佛祖在每个人的心里,只要你心里有佛,佛祖就会保佑你,拜不拜佛像并非最紧要。”
“佛光普照三千大千世界,佛心洞烛世间一切善恶因缘,施主善心佛祖自然会知道,若执着于拜遍本寺佛像,那便是看不见佛祖无量无边智慧。”
“心里怀疑佛祖的无量智慧,即是有心魔,如何能得到佛祖的保佑呢?所以贫僧说施主错了,弥陀殿是本寺僧人居住清修的地方,向来不对外人开放,并非只针对施主一人,请施主谅解。”
“守门之人乃是新近剃度出家的沙门,还没有通佛理,故此言行失当,贫僧便代他们向施主赔罪,如何?”
听着老和尚啰里啰嗦的说了一通,朱炎也只好合什谢道:“大师佛理精深,听大师一番言语,弟子自觉胜过念十年的佛经,佩服佩服。”
“善哉善哉,那是施主有慧根,有是因,方有是果,阿弥陀佛!”
朱炎本来想借机闹一闹,逼迫方丈让自己进去瞧瞧,结果被方丈几句话就给堵住了,心有不甘。
略想一想,又有了个主意,双手合什道:“方丈智深慧远,道行高深,弟子是诚心敬仰,弟子还有一事相请,不知方丈可否伏允。”
“哦?请施主说来听听。”
“弟子进京赶考,本来想进个学社备考的,可是京里学社的名额都满了,现在住在客栈里,客栈人多嘈杂不是温习功课的地方,弟子见贵寺清雅,有心借一间厢房住下,准备考试。”
“这个么……恐有不便,本寺是出家人清修的地方,向来不接待外客。”
“方丈此言差矣,佛门广大渡一切有缘之人,弟子方才在贵寺大殿佛祖面前求了个上上好签,这说明弟子跟贵寺有缘,缘来缘去,犹如云生云灭,方丈何不随缘而动呢?”
方丈喉咙动了动,像是有话要讲,但犹豫再三还是吞了回去,任凭朱炎怎么讲,只是不允。
这时,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和尚,进了房间便大声嚷嚷:“听说方丈会贵客,怎么也不派人通知一声呢?”
朱炎有些愕然,方丈却神色慌张,起身相迎:“慧远禅师,你怎么来了?”
朱炎听说来的就是慧远禅师,不由得心头狂喜,盯着慧远禅师多看了几眼,只见此人三十多岁,身体健壮,虬须凶鼻,目光阴沉沉的。
“听说今天寺里来了贵客,一出手就捐了几十两纹银,被方丈请去说话,本……贫僧也想见见这位贵客,所以巴巴地赶过来见见。”慧远禅师也在上下打量朱炎。
方丈脸上的表情换成了无奈,为朱炎引荐道:“这位是本寺戒律院首座,慧远禅师。”
慧远合什问道:“刚才未进屋时听得方丈和施主争执,不知道所为何事?”
朱炎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最后还道:“若是方丈同意弟子在此借住,弟子愿以两倍于客栈的价钱付食宿费用,弟子无他,只为与贵寺有缘,求个吉利。”
慧远禅师打量朱炎的眼神里,不知何时已经闪出了亮光,听远朱炎的话,毫不犹豫地说:“没问题,出家之人与人方便就是行善,施主要是想坐来,本寺定扫阶欢迎,方丈,你说呢?”
方丈似乎很怕慧远禅师,连忙改口:“是是是,施主随时可以坐来,本寺僧众都欢迎之至。”
慧远禅师回过头来,又对朱炎说:“不知施主随行之人有几个,行李多不多?”
“我原本有个小书僮的,快到京城的时候偷了我的东西逃跑了,所以现在只身一人,行李到是不多,主要随身带着的是银票、银票,有了钱吃穿用度一切不愁嘛。”
“那施主在京城可还有亲友否?”
朱炎笑容依旧的道:“我在京城孤身一人,并无亲戚朋友,大师问这个干吗?”
慧远禅师眼睛放光,笑道:“我只是想问一下施主需不需要跟贵亲友商量商量,既然如此,那公子打算什么时候搬进来呢?”
双方说定,朱炎又在寺里转转,跟几个型尚聊了几句,见天色将晚,和几名香客结伴回城。
进了城,他依着入云子所讲的地方找到一家客栈,报上杨应台的名字,很快有伙计将他带到客房门前。
龙虎真人六人都在客栈里等朱炎,见他进来,入云子上前将双方一一引荐。
朱炎看见龙虎真人的模样,觉得好笑,心里蓦地想起鲁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