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汲家派系的将领们还抓吗....”
金翰学犹豫地问。
张京玩着手上的扳指:“杀。”
“什么?”旁边的毋理全也是很惊愕。“大人,你说什么?”
“我说,”张京抬眼,“杀。但凡有嫌疑的,全部就地杀头。”
“可.....大人您的妹妹....”
“不必管。”张京冷眼一笑,“我自有对策。”
――汲乐家,你这是把你的队友推到我手里来了。
张京看向门廊那边的侍人,那侍人是来送茶叶的。“那是谁的侍人?”张京其实知道答案。
远处蒲童吉正和几个将军走在一起,金翰学原本盘腿坐在席上,一抬身就能看见他们。
“是林良德的侍人,大人。”毋理全说完,天空突然惊雷大作,干打雷不下雨,好一会儿才淅淅沥沥飘下雨来。
林良德的临时住宅被包围了,他从小妾榻上跌了下来,然后被调令官带到衙门。
“杀害宋天佑那天,大人你在哪里?有多人看到大人你在那里行踪诡秘地出没。”
调令官居然是京督大臣那边的人。林良德本来还以为是张京搞自己,不算特别害怕,看见来人立刻膝盖发软。
“我的确....我的确那天在附近。但那是张京大人吩咐我去盯着的。”
林良德想起汲乐家幕僚嘱咐自己的话,即使火烧眉毛,依然说道:“但是的确那天没有什么雪莲教的人......的确没有。就只是一桩谋杀案,但与我无关。”
这计谋是汲乐家要栽赃张京,林良德当然不能临时改口了。
“是吗?”调令官突然叫道,“看来不打你是不招啊,来啊,带去审厅伺候。”
“你们不能!你们不能!我是汲大人的门生,你们不能......你们怎么抓我呢,你们应该抓张京才对啊。”
调令官阴笑,突然凑近林良德:“大人啊,此事非得一个证人来证明张京犯事,汲大人当然选您来做了。放心,您的家人都会飞黄腾达的。”
“什么――”
林良德吓得要跑,干嚎着被带进了审厅。此后自然免不了一顿好打,林良德还算比较强壮,但也奄奄一息。
他那天的确出没在宋灵雁住宅附近,但是为了助力汲乐家的计策去搞张京啊!
怎么就自己也被当成弃子了呢.....林良德欲哭无泪,趴在地上喘气:“哎呦....哎呦.....”
突然,他看见一双靴子。
然后一个人蹲下来把林良德扶起来,林良德抬头看见金翰学的脸。
“还不给大人准备饭菜好酒,你们这群狗奴才。”
金翰学大骂着,狱卒连忙给林良德抬来矮榻,金翰学给林良德倒上一杯热酒:“请。大人辛苦了,不要惊慌,我们大人顾念您的旧情,派我来救你了。”
“如今我才看清,到底谁才是靠得住的啊.....”林良德捶桌大骂,“汲乐家那个狗娘养的!如今害惨我了!这厮要把我整死才罢休,我以前对他那么好,他凭什么!”
“大人,如今你我已是全部落入汲家的死局,如要突围,只能使出死里逃生之计谋了。”金翰学叹气道,“张京大人一倒,你我难道就不唇亡齿寒吗?自古弱依附于强,就是这个道理罢了。”
“那么该怎么办呢?”林良德抹抹汗水,吃了几大口菜,啃了两口卤猪腿,“哎呦,我真是.....被那汲乐家玩弄于股掌之中.....”
林良德也有自己的心思。张京现在肯定不知道就是自己找的那群汲家将领搞事,自己只需要投诚张京即可。
“现在真的还有办法吗.....”林良德不甘心地说。
“有,当然有了。”金翰学娓娓道来。
“什么?”
林良德听着门外的惊雷,有些不愿之心。
“让我做假证?”
林良德犹豫了。
要让自己给张京做假证,证明张京到地方之前,自己就看见了宋天佑的尸体吗?
“你我是当初一起科考的同生,也都是京人,三年盟友关系。”金翰学伸出三根手指,“林兄,难道我会因为一个刚刚认识不久的张京背叛你不成?你考虑吧!”
林良德心动了:“真的....之后就会放了我?”
“那是自然。”金翰学捂了一下脸,突然道,“林兄,难道你忘记了,我娶的是你老婆娘家的远方表妹吗?只是她早早亡故,我才娶了续弦。
你我真论起来,何止盟友关系?亲上加亲!”
林良德早就忘了现在回想起来:“金弟!”他握了握金翰学的手,心思笃定起来。
三年盟友关系,还比不上在姑苏刚刚结识的张京吗?
人心都是肉长的。
当即,林良德写了供认,写明是自己远远看见尸体,还看见有人把尸体摆在门里,别人一推门,那尸体就掉下来砸到别人身上。
还看到别人给尸体吃丹药,伪造死亡时间,等等。
红指印一盖,签名一写,就此盖棺定论。
很快,张京就被解押。同时,林良德成了第一嫌疑人。
因为迟迟难以结案,最后京督大臣急的热火朝天,把消息报给汲乐家之后,姑苏这边的林良德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远在奉京的汲乐家,没想到张京会用自己派系林良德的命来威胁自己,让自己不对张婉婉出手。
而且自己引火烧身,天子已经盛怒。
“林良德这人,就弃了吧。”
在林良德不停祈祷的时候,汲乐家和家人、盟友们商量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