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来你们为这个骗人的计划工作——现在说好听的也没用了——退路已经截断,你们别无选择,只有走上另一条极其重要的路,也就是我们真正的计划。
在那个计划中,你们被放到这样一个星球,五十年后这样的时间里,己经转移到一个无法自由行动的孤点上。现在开始,直到未来的若干世纪,你们要走上一条经过选定的道路。你们会遇见一连串的危机,就像现在面对了第一个;而每一次危机之中,你们的行动自由同样会受限制,迫使你们沿著我们选择的一条——也是唯一的一条路走。
这条路是由我们的心理史学所选定的,自然有其道理。
银河文明己经停滞退化了好几世纪,虽然能看出来的人不多。但是现在,至少边区已经分裂,而帝国政治上的大一统业已破灭。将来的历史学家,也许会用过去五十年之中的某一点做为断代,称做‘银河帝国衰亡的起点’。
他们是对的,但鲜少有人知道衰亡还要持续许多世纪。
衰亡之后必然是野蛮时期;心理史学告诉我们,在正常状况下,这段期间将持续三万年。我们无法阻止衰亡,同时也不想这么做;因为帝国文化已经失去原有的活力与价值。但我们可以缩短接踵而来的野蛮时期——只要一千年就够了。
计划的详情,我们不能说;就像五十年前不能把百科全书的实情告诉你们一样。若是你们发现了内情,计划就会失败;正如你们一早看穿百科全书骗局的话,行动自由不再受限,增加的变数就会远超过心理史学所能掌握的范围。
可是你们不会发现,因为极星没有心理史学家——以前有阿路林,但他是我们的人。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极星,和银河另一端的姊妹基地,乃是复兴的种籽,未来第二银河帝国的开创者。目前的危机将把极星推向巅峰。
这次的危机,可以这么说,是相当简单易懂,比往后的许多要容易解决得多。
追根究底,就是这样:你们是突然和银河中心的文明区域分离的一颗孤星,受强邻胁迫;科学家群集,却被广漠而不断扩大的野蛮地区包围;尽管是在原始能源海洋中的核能孤岛,但缺乏金属也无能为力。
看,如此一来,你们不得不面对现实,被迫要采取行动;而这种行动的本质——也就是,当前难局的解答——当然了,显而易见!”
谢尔顿的身形向空中伸手,那本书又重回手中。他翻开书道:“不论前途多么艰险,让你们的子孙永远铭记在心:明路就在眼前,最后会引领大家到一个伟大的新帝国!”
他的视线回到书本,身影霎时消翳无踪,灯光再度明亮。
哈丁抬头见到皮忍面向著他,两眼悲戚,双唇颤抖。
理事主席的声调坚定,却了无生气:“看来你是对的。今晚六点,如果你愿意来见我们,理事会会向你请教下一步该怎么做。”
理事们一个个过来和他握手,哈丁则自顾自地笑著。他们真心认错,因为他们是实是求是的科学家——但是太晚了。
他看了看表。这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李的人控制全局,理事会不能再发号施令了。
安纳克瑞昂的第一艘战舰明天就要登陆,但是没有关系。六个月之内,他们也不能发号施令了。
事实上,正如谢尔顿所说,也正如哈丁所猜测,当那天侯·罗吉克初次透露安纳克瑞昂缺乏核能动力之时,第一次危机的解决之道就十分明显了。
真是再明显也没有了!
四王国——这个名字被赋予那些在安纳克瑞昂省(安纳克瑞昂是在基地时代从第一银河帝国分裂出去的)的部分领土上建立的短暂而独立的王国。在这片土地上最大、最强盛的是安纳克瑞昂王国……
毫无疑问,在塞尔沃·哈丁时代,最奇妙的是四王国被一种临时的奇异的力量所控制着……
——《银河百科全书》
一个代表团!
当塞尔沃·哈丁看到他们的时没有感到任何可高兴的地方,相反,和预料的一样,他感到一阵厌烦。
约翰·李主张极端的做法,“这没什么,哈丁。”他说,“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直到下一次选举——不管怎么讲,从法律上说——前,他们什么也做不了,我们还有一年呢。别理他们!”
哈丁抿了抿嘴:“李,你从来没有学会。我认识你四十年了,你从来没有学会一种文雅地斗争方式……”
“这不是我的方式……”李嘟囔道。
“是啊、是啊,我知道。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我这么信任你。”他停了一会儿,拿起一支雪茄,“自从我们巧妙地策划了针对百科全书委员会的政变以来,我们走过了多么长的一段路啊。我已经老了,六十二岁了。你没有感觉这三十年过得多快吗?”
李不屑地吹了口气,“我可没觉得老,我才六十六岁。”
“是吗,我可没有你这么乐观。”哈丁懒散地吸着他的雪茄。他早已不再有年轻时候对那种温和的维根牌子烟草的渴望了。自从极星和银河帝国其他部分中断联系以来,他们就一直被困在这个文明边缘的星球。银河帝国已经开始崩溃,美好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哈丁很想知道,新的帝国皇帝会在哪里呢?或者到底有没有新的皇帝?甚至,还会有一个新的帝国吗?神圣的太空啊!三十年了,自从和银河帝国边缘省份的通讯中断以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