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以手掩面,露出的唇,勾出了一个欣悦的弧度,他是多么的开心呀,他见到他,是多么的兴奋呀,怎么舍得杀了他。
那张脸,日日夜夜地在他的脑海中旋转,日日夜夜地折磨着他,让他永远都无法得到宁静,让他即使是死过一次,也无法释怀,君天阳,我怎么舍得让你便这么死了呢?
唇边挂着自如惬意的笑,君天遥再也沒有理会任何事情,现在,沒有什么能够让他分心,任何事情都不行。
“等会儿送來的人不需要禀报,让他们直接进來!”
脚步一顿,君天遥顺口吩咐了一句门口的侍卫。
进入内室,君天遥已经彻底地平复了心情,他随意地椅座在榻上,等待着自己的礼物。
等了好一会儿,眼睛微微闭阖,人都快要睡着了,外面传來轻轻的脚步声,然后是什么东西被放下的声音,自然,还有挣扎挪动的声音。
手指在自己的唇上轻轻一按,君天遥悠悠然站起了身子,和着外间的挣动声,他走到铜镜前面,仔细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发丝,挑出最喜欢的那根白玉簪插好,眼角扫过。看了衣柜中满满当当的白色衣物一眼,睫毛微垂,手中已经抱住了一套白色的棉袍,透气性很好,受伤的人穿着更好,他真够体贴的。
隐秘一笑,踱步到垂帘前,已经可以隐隐地看到那个赤|裸的影子,被绑的结结实实的,蠕动着,想要去够左侧的锐器,却因为捆绑的手法高明,徒劳无功。
真是些善解人意的手下,他该因此奖赏他们吗?君天遥将袍子放下,悠然含笑的脸色一变,化为焦急欣喜,却带着些胆怯愤怒:“该死的,他们怎么如此对你!”
“唔,唔……”
男人被卸掉了下颔,只能徒劳地张开了嘴,口水流淌,沾湿下颔,却是无声,狼狈万分的样子,在那张俊雅的,曾经让他迷恋不已的脸上出现,真是大饱眼福呀。
君天遥稍稍欣赏了一嗅儿,将自己的幸灾乐祸收起,快步上前,蹲下身子,不顾男人仇恨恐惧的表情,将男人环在怀中,手指用力,将他身上的绳索掐断,自然,他很相信那些知心的手下不会让一个还留有丝毫攻击力的人单独出现在自己房中,所以,绳索什么的,沒什么大不了的。
绳索尽去后,露出的是被草草处理过的伤口,男人蜜色的肌肤之上,尽是狰狞,纤细雪白的手指,小心地拂过那些伤口:“痛不痛?”
感同身受的表情,让男人心底疑惑,连带着本來拼死反抗的心思,也不自觉收敛了些。
察觉到男人微弱的改变,君天遥另一只手将他的下颔一阖,咔吧一声,男人终于能够说话,有些不适应地张了张嘴:“你有什么目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君天遥沒有理会,而是将男人打横抱起,在男人讶异羞愤,却又强自镇定的眼神中,含笑轻语“乖,你伤的很重,要好好治疗!”
宠溺的,仿佛是对待认识许久的人一般熟恁的语气,让漠有些愤怒,有些不知所措:“要杀要剐随意,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需要耍花招!”
君天遥脸上的笑容一收,含着些怒意“:“什么目的?你以为我会有什么目的?我现在随时掌握着你的生死,还需要耍什么花招!”将男人小心地放在榻上,自怀中掏出白净的玉瓶,挑出透明的膏药,细细地涂抹男人身上的伤处。
火辣辣的伤口处传來的沁凉舒|爽,证明所用之药的神奇,君天遥的行为,越发让漠摸不着头脑,不知不觉间,他一直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点,他是死士,却也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能够不死,起码不被折磨致死,都会下意识选择对自己有利的,冷怒的表情稍稍收敛:“我们认识吗?”
“我们,我们,算是认识吧!”
君天遥脸上含了些迟疑。
算是认识,什么叫算是认识?
“怎么可能……”
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个人好,他看着君天遥,精致优雅的五官,妩媚凌厉的凤眼,眼神中微微的依赖亲近,含笑的唇,还有,那一袭飘然洒逸的白衣,他很确定,自己的记忆中,沒有过这样美丽诱惑的男人,他沒有缺失过从小到大的任何一丝记忆,明明从來沒有见过,恍惚间,熟悉感,悄然袭上心头。
“君……”
在君天遥惊喜的表情中,期待的表情中,一种隐隐的威胁感升起,漠悚然一惊,将下一个字吞入口中,换成了另外两个字:“君……天遥?”
迟疑的,断然摇头:“你究竟下了什么药,影响我的神智!我们从來沒有见过!”
君天遥脸上的表情有些委屈,心底,却升起了滔天巨浪,君,君,这个世上,能够叫自己君君的人,屈指可数,即使男人下意识地咽下了那个字,他也已经看到了那个字的唇形。
“见过的,在梦中见过,你相信吗?”
真心地笑着,君天遥终于确定,他沒有找错人,即使这个人沒有那个人的记忆,只要人沒有变,就可以了,说实话,他很后悔,当时抱着男人跳下了高楼,赔上自己的命,只是将男人也拽下地狱,那怎么够。
“梦中?无稽之谈!”
漠撇了撇唇,很是不屑不信,君天遥将他当做白痴吗?
君天遥沒有回应漠的不屑,脸上浮动出了幸福而又甜蜜的色彩“梦里,我们是最亲密的人,你叫我君君,君君……”
不屑一顾的表情,因为君天遥透露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