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士卒在训练期间,跟上战场一样,除非得到上官的军令,否则不能私自脱离岗位,违令者斩,这乃是军中的军令!”
王松肃拜道:“若是陛下要斩,也要先斩了微臣的头颅,因为这是微臣定下的军令!”
秦桧勃然大怒,指着王松道:“王松,这到底是你的军士,还是朝廷的军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难道这些军士都不是陛下的臣子!”
唐恪也是怒道:“无知莽夫,如此训练军士,居心叵测,意在何为?还不快快向陛下请罪!”
其他的大臣也七嘴八舌,纷纷指责起王松来。
“住嘴!”
王松脸色铁青,指着训练的教场怒声喝道:
“这营里训练的每一个军士,都是陛下对付番贼的虎狼之士。这教场大营,乃是陛下的细柳营。北虏猖獗,正是要靠这些精锐之士报效君王,洒血沙场。难道要靠你们这一群士大夫上阵杀敌”
赵桓微微点了点头。昔日周亚夫治细柳营,驱逐匈奴,扫除内乱,威震天下。如今金人猖獗,正是要靠精兵强将,难道真的让军士成了毫无军纪的棘门军?
丝毫不顾一众大臣的哑口无言、或惊诧而对、或怒目相视,王松继续道:“陛下,国之利刃,须得反复打磨,方能对付强敌。若是都如旧之禁军,那才是陛下之危,朝廷之祸!”
“况且……”
他肃拜道:“陛下,臣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待臣问问便知。”
赵桓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王松,你把吴公公和军士都唤过来,让他们给你说说此事!”
肥肥胖胖的吴公公,还有黑黑瘦瘦的李三娃都被叫到了跟前。
“李三娃,吴公公对你说了什么?”
看到王松出现,李三娃才知道自己惹了大麻烦。
“大官人,吴……公公说有人叫小人过去,小人根本不知道所为何事,自然不能过去,事情就是这样。”
李三娃小心翼翼道:“是不是小人惹了什么事,你把小的交出去就行!”
“王松,你赶紧把他杀了!”
吴公公看到李三娃,脸色铁青,心里的怒气又浮了上来。
小小一个士卒,也敢如此对待皇帝的近臣,简直是目中无人,无法无天。
“陛下,吴公公威胁军士,传话不清,还在这口出狂言。臣请治他的罪责,否则,以后那还有军士心甘情愿为陛下效力!”
王松肃拜道,言语中却是十分坚定。
吴公公目瞪口呆,周围的大臣也都是瞠目结舌,想不到王松竟然如此反戈一击。
是要细柳营还是棘门军?只是短短的一刻,赵桓心里面已经做了决定。
“你个奴婢,朕让你过去,是请军士过来问询练兵情况。你这厮傲慢无礼,懈怠军士,真是死有余辜!”
赵桓挥挥手,两旁的军士上来,把吴公公拉了下去。
“陛下饶命,陛下饶……”
还没有醒悟过来的吴公公,头颅已经被砍下,变成了刀底游魂。
“把这厮的头颅挂在营门上,杀鸡骇猴!”
赵桓话音未落,旁边的大臣惊魂未定,王松已经跪下,大声喊道:
“陛下雄才大略,必成一代雄主!陛下万万岁!”
教场里的上万军士一起单膝跪下,异口同声,大声喊道:“陛下万万岁!陛下万万岁!”
大臣们无奈,也都跪了下去。
士卒声音高亢激昂,声振林樾,四处的飞鸟哗啦啦展翅飞了出去,只剩下巨大的回声响起。
赵桓微微颔首。不知这些如斯雄兵,能否守住金人层层围困下的东京城!
王松背胸皆被汗水打湿。没想到这赵桓倔强也罢,竟然还有如此的帝王之术!
古人诚不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