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林寨仓库的钥匙。”晁起阳从怀中掏出一把铜制的钥匙递到荣睦手中。“切记装好,不然强行拆掉的话,我这张老脸会有些挂不住的。”
荣睦接过钥匙,仔细一看,竟是与普通的铜制钥匙有些不同,掂量了几下才发现要轻上许多后,小心地将其收入怀中。
“购买粮食蔬菜的话,你可以直接去找尚青,他是上林寨的名士,有绝对的权威,所以这钥匙他也有一把。”晁起阳抬头看了眼天空。“已快到未时了,不如荣文书到我上林楼吃个便饭如何?”
“多谢劳晁监察了。”荣睦对着晁起阳恭敬地一抱拳。“不过荣睦还有要事要办,所以下次再和晁监察一叙。”
“那就依荣文书吧!”晁起阳点点头,对着一位气喘吁吁的青年使了个眼色。
“这是上林楼的窝头和熟牛肉。”青年会意地将一个包袱递到荣睦手中。“还有一瓶上林红。”
“晁监察真是心细啊!”荣睦接过包袱跨在身上,走到晁起阳身边,轻声道。“人多我差点忘了,不知晁云可有喜欢的姑娘?”
“杉鹭镇钱房掌柜施东昌的小女儿施琳儿。”晁起阳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当初我已是准备好了八十八万铜币的财力,只可惜被这个不争气的云儿挥霍一空,所以……”
“晁监察真是好眼光啊,荣睦定会尽力撮合的。”荣睦点头道,心中暗想,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就算自己的儿子晁云有些先天不足,可还是愿意尽其所能的去寻找一个中意的儿媳,要知道这个施琳儿的精明比起施东昌来,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绝对看不上晁云。
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道路谁都知道,更何况这个如粮仓一般的上林寨,会带给荣睦今后的发展壮大提供了有力的物质基础,俗话说,家中有粮,心里不慌。因此,不论如何都是要去硬着头皮去争取一番了。
“有劳荣文书了!”晁起阳客气抱拳道。
“告辞!”荣睦点头抱拳道。由于郑高等人目前是上林寨内唯一的一支军队,尽管荣睦很想让其与戴瑞等人尽快形成战斗力,以免出现类似准备不足,仓促迎战的窘境,可为了保障上林寨的安全,也只能作罢。
“一路走好!”晁起阳看着荣睦与墨先生远去的背影,与郑高相视一望,皆在猜测着对方的心思。
“不知晁监察这是为何?”郑高终于是有些不耐地问道。
“我老了,已经五十多岁了,是知天命的时候了,那云苍宗得寸进尺,应付起来着实有些力不从心了。”晁起阳轻轻一叹,旋即露出欣慰的神态道。“这小子有勇有谋,将来必成大器,你也还年轻,趁他羽翼未丰,好生辅佐,定会有你出头之日。”
“多谢晁监察指点!”郑高若有所思道。
一路上,荣睦与墨先生都是沉默不语,除过饥肠辘辘地狼吞虎咽了晁起阳送来的窝头和牛肉外,本来从不饮酒的荣睦,倒是极为罕见的跟墨先生平分了那一瓶上林红。
借着由嗓子贯穿至胃里的辛辣与灼热,一丝若醉若醒的微醺之感传来,荣睦终于是在重重困难之后,找到了难得的安慰感,因此也明白了为何世人大多爱喝几口酒的习惯。毕竟,这既可以缓解疲劳,也能排解心乏。
其实荣睦一直都在仔细计算着这笔不赚钱的粮食买卖,按照晁起阳所说,上林寨每月消耗粮食和蔬菜各一千二百斤,现在又是只是十月中旬,距离明年的收获还有近五个月时间。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至少还得多预留一个月的消耗。
也就是说,减去七千二百斤粮食和蔬菜后,剩余四十一万三千一百斤粮食和二十三万两千八百斤蔬菜,按照杉鹭镇一个月需要粮食七万两千斤来计算,这些粮食顶多够吃五个多月。
但是若加上蔬菜的话,则可以增加三个多月的时间,可就怕杉鹭镇的蔬菜充足,且品种较多,不需要这两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品种。
“真是麻烦啊!”荣睦长叹一声。
“怎么,挨饿愁,粮多也愁?”墨先生摇头一笑。“难不成今后钱多了也要为存钱的地方而发愁吗?”
“老师又取笑荣睦了,目前大青山虽仅有三百余人,可按照我的想法来算,至少得是有五百人才可以勉强合格。”荣睦露出无奈的表情。“所以,我给大青山预留了可吃六个月,共七万两千斤的粮食和蔬菜。另外这笔粮菜买卖,按照粮菜各一铜币十五斤的成本价计算,需要四万七千三百八十铜币的本金,按照市场价一铜币十斤来算的话,顶多卖上五万六千六百七十铜币,利润不过仅仅九千二百九十铜币而已,连那一万五千铜币的利息都是不够还的。”
“而且,这五十六万六千七百斤粮食和蔬菜,要想一次拉完的话,需要五百六十七辆由两匹山地矮马组成的马车才能办到,更何况,算上借用荣家的八辆马车,现在也才是只有十一辆马车,足足得跑上五十二个来回才可以,另外,杉鹭镇距离上林寨二百三十里地,马车每天能走六十里地,八天才能跑上一个来回,一年零一个半月才能将粮食运完,把钱赚到手。到那时候,不是杉鹭镇的人饿死了,就是粮食和蔬菜发霉了!”荣睦苦笑一声。“所以,还得去找找乐会长,不然我还真没法儿解决这事。”
“这个乐万里的确神通广大,为人又颇为正义,的确是个可用之人。”墨先生顿了顿。“等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