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的决定,谁也劝不住,谁也拦不住。谁说蒲苇一时纫,坚若磐石亦不可夺其志也
邓林原想劝说杏娘接受师潇羽的提议由他祁门替杏娘去九嶷为小缃寻解药回来,但是杏娘执意亲往,拒绝了这个提议。为这,邓林还困惑了好久。
杏娘一直心系银钗之谜,可眼下她却轻重倒置,放下这紧要之事不去做,却要千里赴险,去做那结果未知生死难料的万难之事。这实在让人不解。虽说此行事关小缃生死,绝非小事,可祁门既然答允为其寻药,杏娘自不必亲去的。
她既不通百草,也不谙地志,武艺不精,与三苗人也素未谋面,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她的加入,对这趟九嶷之行的影响,其实和师潇羽是一样的:徒然增加了同行其他人的负担而已,于结果并不能助益多少。
杏娘自己也很清楚她的“作用”,可她还是一意孤行,没有听从任何人的劝解。
邓林深知杏娘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也就没再劝说。毕竟此行有祁穆飞带队,还有师潇羽作伴,这一路的安全与欢乐,自是不必担心了。邓林只是担心此行的结果未能尽如人意,白白走这一遭。
说到同行伙伴,今日来之前,师潇羽曾说要给他介绍一人护送他去找昆仑觞。对这一提议,邓林不置可否。
可见面色苍白身形瘦弱的祁门女主人那样热心地为他着想,他终究没忍心拒绝。
不过说心里话,不甘寂寞的邓林对自己的同伴其实还有些期待呢。一个人一个影子总归寂寞,就算那个人是个哑巴,也好过自己一个人,多个人吃饭喝酒,饭也香些,酒也甜些
“哎,老七,其他人呢”见吴希夷埋头覆棋不理他,柳云辞又转向祁穆飞问道。
“我不知道。”祁穆飞捻着手里一枚白子,抬眼望了望四周,茫然道,“我也就比你早到了这一局棋的时间而已。”
没办法,柳云辞只好又来烦吴希夷,他用力推了一下吴希夷的胳膊,亲热地问道:“九叔,九叔其他人呢”
“哎呀,哎呀”吴希夷正推演到关键处,那肯分神理会,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推说道,“我在这下棋,哪知道其他人在哪自己找去。”
“你不如问问邓贤弟,我来之前,他一直在和九叔下棋。”祁穆飞揉搓着手里的棋子,目光从柳云辞那郁郁不乐的脸上转到了邓林那张忿忿不平的脸上。
柳云辞会意地转动了一下眼珠子。
然后,他隔着棋枰,冲着对面的邓林叫喊了起来:“哎,哎,哎”
邓林扭过头去佯装不闻。
柳云辞见其故意置之不理,随手抓起吴希夷身边棋奁中的一枚棋子,向其投掷了过去。
棋子在离棋枰约一尺的半空中飞驰而过,朝着适才爆栗的落脚处直冲而去,“咚”成功撞在了指定的位置上,不偏不倚,还是老地方。完成冲撞任务之后,棋子陨落在了棋枰上。
而就在它陨落的那一瞬,那被撞的标的也把他那张臭脸拧转了过来。
柳云辞嘿嘿一笑道:“唉,其他人呢”对于那张脸上写满的怨恼,他全然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