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陌陌跑出来的阿黄,没有一直跟着,中途改了道,去约会一直偷跟着的花母狗花花。
陌陌与兴高采烈的喜子一起,沿着石头路,跑到镇子口一个大杏树下。
陌陌抬头一打量,这棵老杏树有近两人抱粗,树荫遮天蔽日,树枝上接满杏子,每个约有自己拳头大小,大多还是绿杏,只有零星的已泛黄色。
喜子转头,见陌陌穿着一尘不染的银白衣袍,懂事地开口:“公子,你在这等着,我上树去摘杏”。
话音刚落,喜子就“蹭蹭”几下,像灵巧的猴子已爬到树上,摘到一个黄色的大杏,看着树下的陌陌,大喊,“公子,接着”。
陌陌接过杏,用手擦了两下,就咬了一口,顿时觉得汁甜肉脆、口齿留香。
“嗯,好吃”
“好吃,就多吃些,这棵树可是有三千年了,别处的果子,和它的没法比,这还没熟好呐,要是熟好了,那才叫好吃”
“是呀,现在已经很好吃了,真甜”
陌陌一边大口吃着杏,一边仰头和喜子说着话,见他战战兢兢爬着的,费力去够枝头一个全黄的大杏,试了几试,都差那么一点。
陌陌吐掉嘴里杏核,脚一点地,轻松飞掠而上,嘴里喊着,“让我来”。
眼睁睁看着陌陌直接飞上来,一把摘下大黄杏,还稳稳坐在枝丫上,喜子被惊圆了眼睛。
“你真厉害,公子会武”
陌陌把大黄杏,伸手递给还趴在树干上,眼睛兴奋的亮晶晶的喜子。
“会一点,给,你吃”
“公子吃,快尝尝,应该更好吃些”
陌陌也不再客气,咬了一口,只觉香软可口,香气四溢。
“嗯,果然更好吃,哦,对了,别叫我什么公子,叫我陌陌”。
“好陌陌,你叫我喜子”
“好,喜子,咱俩现在开吃,这么好吃的杏,我要一次吃够了”。
喜子喜笑颜开,“你要喜欢,年年来就好,我给你留最大最甜的。若是之前,还能托商队带给你的,但是现在商队都不来了”。
两个少年坐在树枝上,一面顺手摘杏大快朵颐着,一面聊着天。
“你说,为什么商队不来了”
刚刚还一脸阳光的喜子,突然就布满了愁云,望了一眼很是真诚的陌陌,沉声悲愤地回答。
“因为我们经营的茶园,都被赫胥氏族给毁啦,现在,长出的都是苦茶,各地商人就都不来买茶了”
“哦喜子,你们这,怎么就这几户人家其他的人呐”
“听奶奶讲,我们这里的乡人,死了不少,逃过一劫的,也都沦落他乡,光我们家就死了十八口啊,死的就只剩下我奶奶,和我在外当兵的爹”
“也是赫胥氏族干的”
“是被南天庭的天军给杀了”
陌陌听到,是自己那没人性“爹”所在的南天庭,犯下的滔天杀孽,想到他杀了娘后,还狂妄地大叫,自己要做未来之主,陌陌气由心起,愤愤道:“喜子,有一天,我帮你们报仇”。
感激地看了一眼陌陌,喜子也义愤填膺道:“我也会报仇的,像我爹一样,去前线和洛辰将军一起打仗,把毁我茶园的赫胥氏族打的哭爹喊娘,把杀我乡人的南天庭天兵砸个稀巴烂”。
“好,咱们一起干”
“好”
漫天漫地地聊着天,两个少年竟都感到默契投缘,年轻的心越走越近,两个孤独的灵魂,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慰藉。
陌陌小时候,被娘知薇看的很紧,所有时间就是逼着他读书,之后,就跟着师傅和依依在竹海的小屋,他从来就没有一个少年伙伴。
喜子回到云龙镇已有百余年,五户人家,就他一个小孩,他孤独的简直快要发疯。
两个少年有聊不完的话,一会嘻嘻哈哈、一会一起哀伤树下是一地的杏核。
“喜子”
几声呼叫,打断了两个少年的狂聊,喜子看了看天,才发现已快日落西山,“陌陌,娘喊了,回吧”。
“好”
二人跳下树,向家的方向走去,远远就看见大黄狗和花母狗,在一起相互追逐腻歪,陌陌喊了一声,“阿黄”。
阿黄如突然听到炸雷,被吓的身子一哆嗦,楞在原地,小眼神怯懦懦地看向陌陌。
花母后花花“蹭”地躲进旁边的草丛中,满眼惊恐地望着陌陌,转头又悲愤地看向窝囊的阿黄。
“阿黄,走啦”
见陌陌并没有发火,阿黄神情轻松了一些,转头看着满脸失望的花花,惭愧地低下了,犹豫了一下,夹着尾巴,如丧家狗一般跟着陌陌走了。
忧心忡忡走了四五步,喜子回头看见,一脸哀怨的花母狗花花,终于鼓足勇气说:“陌陌,也带上那只花狗吧,它一个在外,多可怜”。
陌陌回头,看了看大黄狗祈求的眼光,又瞧见花母狗被草半挡着的大肚子,心顿时也软了,但他知道,一路带着一个要生小狗的母狗,自己都觉得不方便,更别说依依几人。
“我们,还要”
喜子很明白事理,宽慰道:“没事,你们不方便,我就和奶奶说说,把花狗留在我家”。
当两个少年带着一脸忐忑的阿黄,以及一脸恐惧怯懦的花母狗,回到喜子家,几人基本明白了情况。
阿黄已经是一只灵犬,而花母狗只是普通的流浪狗,马山还要生小狗,路上确实不方便,重犁和木修都低下头,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觑着眼带期望的陌陌,又看了看花狗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