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镇子,有五六个老翁老婆走出各自的屋,和带着依依四人的老婆婆打招呼。
“夏婆婆好,这几位是”
“过路的,来家喝口水,歇歇脚”
“哦有需要,让喜子过来拿”
“好,先谢了”
寒暄间,一行就到了夏婆婆家的院子,一个中年的女子快步走出屋,身后跟着一个和陌陌差不多大的少年。
“娘,你回来了”
“秋儿,给客人上茶,哦,算了,还是倒水吧”
“是各位都请坐”
夏婆婆也招呼,“来,坐,都坐吧,喜子,你去给小公子,摘些杏吃”
“好的,奶奶”
陌陌终于见到,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长的虎头虎脑,一双小眼内却蕴含着闪亮的精光,顿时来了精神头,对叫喜子的男孩主动招呼,“走我和你一起去”。
喜子一楞,没想到穿着不凡的陌陌,这么好相处,高兴地点头应着,“好啊,走”。
见两个少年很是投缘,一起连蹦带跳地离开,大黄狗摇着尾巴也跟了去,夏婆婆笑的脸上褶皱更深。
“这回我这孙子该高兴了,唉五户人家,就他一个小的,憋闷坏了”
儿媳秋儿端上了水,招呼着,“各位尊客,请喝水,婆婆,这是你的茶”。
看见木修几人的诧异目光,夏婆婆开口解释,“各位,这茶苦涩的很,怕你们喝不习惯,才给各位准备的水”。
依依好奇,“我尝尝,怎么个苦涩法”。
夏婆婆含笑示意,让儿媳秋儿给倒了一杯,依依拿起杯子,尝了一口,顿时就吐了出来,一脸的苦相。
“哇好苦,好涩,这是茶吗”
夏婆婆叹了一口气,“唉过去都是好茶,都被糟蹋了,成了现在的味道”。
木修了解一些茶的情况,忙插话,“老姐姐,这六界,最有名的茶当属云崖茶,这云崖茶就出自这云龙山,一样的气候,这茶怎会有如此天壤之别”。
夏婆婆看着茶碗中碧绿的茶汤,是一脸的痛心疾首,哀婉连连。
“唉几位有所不知,我们云龙镇的龙云茶,过去可也是响当当的好茶,虽比不上直供天帝的云崖茶,但也有那棵云崖老茶树十之**的味道,天庭的大神们,大多都喜欢的。云龙茶养活了可不止成千上万的族人,原来四五条街道上,到处都是各地等着购茶的商人,光这个小镇就住了两千多人”。
依依皱着眉头,“婆婆,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唉曦月灭族的大劫难,让我们安身立命的茶树,也没能免遭涂炭,赫胥氏族,故意毁了我们这里的茶园”
依依不解,“为什么呀他们不喝茶吗何况能养活不少人”。
夏婆婆眼含悲愤,“他们当然喜欢,正因云龙茶是好茶,许多天庭大神喜欢,赫胥族的国主,怕大神们都惦记着,会琢磨从他们手里夺回这片土地,于是就毁掉茶园,断了大家对云龙茶的念想,只有这样,曦月族才能感觉踏实”。
依依听罢,气愤填膺,“这个国主,真不是东西,断我”。
见依依要失控,木修赶紧插话,“老姐姐,我看那些茶树,虽然长的不好,但也没有死,同一棵树,茶的品质怎么就会变了呐”。
“哦,是这样的,别小看这些茶树,他们可都是云崖老茶树的子孙后代,是用它的树枝和野茶树接到一起,一代代培养出来的,赫胥族燃起的九阳真火,伤到了不耐热老茶树那部分的根本,虽然茶树顽强活了下来,但冒出的芽,只剩下苦茶了”
木修若有所失,“噢,原来是这样”。
依依插话,“婆婆,你说云崖老茶树和苦茶树接一起,就能种出好的云龙茶,那苦茶树都在,再找来云崖老茶树的树枝,再接起来,不就可以了”。
瞅着满脸真诚的单纯依依,夏婆婆笑了,“公子,哪会如你说的那般简单云崖老茶树只有一棵,每年产的茶也就七八斤,是天帝的专用茶,那里是被严格保护的,普天下谁敢打云崖老茶树的主意就是有心,也进不去啊,如何能拿到树枝”。
依依若有所思,之后又问:“不对呀,那原来是怎么拿到的”。
秋儿插话,“云崖老茶树,每十年要修一次树枝,过去都是我公公去修剪的,他才能把修剪下来的树枝拿回来,接在一些苦茶树上,经历近两万年,才有了现在的茶园规模”。
依依又问:“如果有云崖老茶树的树枝,还会有人接吗”。
秋儿抵着头,情绪低落道:“有,我夫君会,但是他”。
“他怎么了”
夏婆婆见媳妇秋儿红了眼圈,低头不说话,长叹了口气,回答:“唉不瞒几位,我那儿子,丢下我们老少,前日,离家出走啦”。
秋儿情绪复杂的喊了一句,“娘别那么说”。
瞧见夏婆婆用袖子擦起眼泪,木修插话,“老姐姐,你说说怎么回事说不上,我们或许还能帮上忙”。
夏婆婆稳了一会情绪,又开口,“唉都是我这老不死的拖累了孩子们,我们一家在天庭住的也挺好的,是我舍不得老鬼自己孤零零睡在茶园里,就想回来陪他,儿子媳妇不放心,就一起跟来了”。
“娘”
“秋儿,别插话”
“我们回来才知道,真是难呀,茶园毁了,也没有能糊口的营生,是坐吃山空啊,儿子听说,曦月族在永定城重新建了都,正缺人手,就闹着要去当兵,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去做那刀头舔血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