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是在看笑话吧?
叶清晏自然反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才省起来太后让叶清晏精心打扮,自然是想给耶律信个好印象,好让他肯排除万难把她娶回去。
思及此忙悄悄站好,低眉顺眼的扮贤良淑德,不知道现在开始假装还来不来得及,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他没看见她瞪他。
“夜姳,上前正式见过你的未婚夫婿齐国耶律信世子。”太后掩去眸底的厌恶之色,露出比叶清晏还假的温柔笑脸。
叶清晏敛眉垂首恭声应,轻提裙摆,细步纤纤,摇曳生姿的走至耶律信面前屈膝行礼,含羞带怯的娇声道:“小女夜姳,见过耶律世子。”
“夜小姐太客气了,在下有礼。”耶律信还礼,声音犹似带着一抹笑意。
太后十分捧场道:“你们站在一起当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哀家看着都觉欣慰,信娶得美人归后。可不要忘记谢哀家这个大媒哦。”
耶律信躬身回道:“太后盛恩,信终身难忘感激不尽。”
看他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叶清晏不禁暗暗腹诽,这傻子真是错把仇人当恩人,太后从没安好心。
一开始是想拆散夜姳和任然。任然本是她看中的人,一直想要把自己的子侄辈女儿嫁给任然,控制这枚棋子。所以才祸水东引许他为妻,没想到刚写了圣旨,还没等公开,就出了辰亲王之乱,但是圣旨已经过去了,对方也答应了,所以婚事也是铁板钉钉的。
现在更是拿他当挡箭牌,以助她离开周朝,但他则成了众矢之地,只怕要凶多吉少。
太后嗔怪的笑道:“玩笑而已,你这孩子怎么认真了。今天叫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见个面,既然你们二人彼此钟意,那不如商量下婚期,此去齐国,路途遥远,哀家怕你家人着急,觉得早日启程的好,你们意下如何呢?”
耶律信道:“太后说的是,临行时,家母再三叮嘱,速去速回,不要耽误了已选好的黄道吉日,所以信亦希望可以早日返程。”
叶清晏暗道:恐怕没有那么顺利。
假作羞怯垂首道:“一切由太后做主便是,我没有异议。”
太后满意的点头,“如此甚好。”
转顾耶律信,“先王赐婚圣旨你拿来了吗?”
耶律信自袖中取出一卷龙纹锦轴,用双手高举过头恭敬的道:“圣旨在此。”
太后凝视那锦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眸露缅怀之色,沉默一瞬,才声音黯哑的道:“现在已经不是圣旨,而是遗旨了。”
轻叹一声,重振精神,勾唇笑道:“有了这个,新王便不敢留难你们。明日早朝时,信,你就去觐见陛下,哀家会事先知会众朝臣帮你说话,你自直抒来意便是。”
“多谢太后相助,信明白。”
太后微微颔首,抬手轻挥,道:“说了这么久的话,哀家有些乏了。你们先退下吧,在周朝,夜姳你是主,信是客,你替哀家送送信。”
“是,谨遵太后懿旨。”叶清晏提裙屈膝,躬身施礼。
耶律信也跟着她行礼。
二人前后出安寿宫。
耶律信走得不疾不徐,跟在叶清晏后面,安静淡定,似乎不是个多话的人。
时正当午,冬日暖阳照拂在他的身上,背影颀长飘逸,肩宽背挺,蜂腰一束,端的风姿万千,引人遐想,完全不像他的脸,那么普通。
“你戴着的是面具吧?”叶清晏直道。
耶律信低笑了出声,“为师找到你可不容易啊。”
出声是白枭。
叶清晏顿时惊讶的如被雷劈了!
“师、师父!”
“嗯,乖徒儿。”
“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叶清晏心头狂喜,又忙看看周围,发现没有宫人注意后,立刻又带着白枭走到隐蔽的地方。
白枭道:“为师虽然找到你了,但是你的情况也很不好,你陷入了情劫中。”
“什么?情劫?”叶清晏瞠目。
“想法子破了这道劫,才能离开这里。”
“怎么破?”
“为师怎么知道,为师又没谈过情爱。”
“……”
……
叶清晏回到昭华阁时,绿秀正焦急的望门探看,看见叶清晏大喜道:“小姐,您可回来了。陛下才派小太监来传话说,一会过来同小姐午膳。”
叶清晏忙走进卧房,一边脱衣服,一边叫绿秀帮她打水卸妆,拆下头饰,洗掉妆容,躺下装睡。
并吩咐绿秀,周缙若来,便说她才吃完药睡下了,让他自己用膳。
破情劫……她在这里没有落情啊,她心里只有萧长綦。等一下,难道是周缙?周缙对她很是动了情,虽然她没干什么……所以还是要从周缙下手吧。本来她就要离开周缙了,看来冥冥之中,她也是走在了破情劫的路上。
“小姐才喝完药,出了点汗,说头晕不舒服,先躺下休息一会,没想到就睡着了。陛下请稍等,奴婢去叫小姐起来……”绿秀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接着是周缙的声音,“不用了,让她睡吧。朕进去看看她,一会回仁政殿用膳。”
绿秀应诺,上前一步为周缙打起内室的锦帘。
叶清晏怕颤抖的睫毛暴露出自己是在装睡,所以面向里躺着。
只长发披泄于榻上。周缙放轻脚步走进来,在榻边静坐良久,探手抚上叶清晏柔软乌黑的长发,慢慢滑至鬓边耳畔。
用修长手指轻轻勾勒她耳朵的轮廓,留恋厮磨她莹透饱满的耳珠,俯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