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泽是她救出来的,不仅亲眼目睹了鬼迷镇的大雾,还眼瞅着萧长綦搬空了巫族宝库。
至于秋蝉子,提前一晚走了,并不知道他们搜刮巫族。可如果知道巫族被人‘洗劫’,也不难会想到是他们做的。而他欠她一条救命因果,也不会出去乱说话。眼下唯一可能的纰漏,就是轻泽了。
萧长綦取了一枚黑子,放在棋盘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角落里。
“轻泽要求加入天干地支。”
“为什么?”轻泽为什么要加入天干地支。
萧长綦看着她,眼神透出一种不解,“这也是朕想要问的,为什么?”
叶清晏被他彻底弄迷糊了,“打什么哑谜?”
萧长綦又看了她一会儿才道:“轻泽提出,想要在你身边伺候。”
“伺候我?”叶清晏更是不懂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伺候我?”
“说是报答皇后的两次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那你答应了吗?”
“正好最近天干地支损失了不少,她要加入,朕就应了。”
“可她是巫族公主,你能放心用吗?”
“癸还是楚国彦亲王的私生子。”
“啊?他,他是楚国皇族吗?”
“楚皇已经老了,彦亲王应该有很大的可能会夺得皇位。”
“不用怀疑,就是他。”叶清晏嘴快的溜出来一句。
萧长綦诧然,“姣姣怎么知道的?”
“呃,你不是说……他有很大的可能会夺得皇位嘛。”叶清晏讪然笑笑。
萧长綦瞧着她尴尬的模样,点了下棋盘,“该你了。”
叶清晏还有点儿走神,所以棋子就乱下了。
没想到萧长綦竟然看着她的棋,研究了起来。
叶清晏这才低头看她胡乱下了什么棋。
越看越惊讶!
她,竟然破了困局!
萧长綦笑了,“姣姣,朕输了。”
“嗯嗯,本宫乃棋神在世!”
“……”
……
叶府,怡宁轩。
原本清雅精巧的庭院,现在一片糟乱。有摔碎的瓷器,有砸烂的桌椅板凳,还有新鲜的瓜果糕点也丢的到处都是。
叶敬宁披头散发的站在雨地里,痛苦的放声大哭。
边哭边咒骂,“叶清晏,我恨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自选秀被骗出皇宫后,叶敬宁在叶府一哭二闹三上吊,各种法子都用了一遍想要进宫,但皆是无果。她绝望之际便离家出走了,奔着德州去找叶老夫人。想让叶老夫人给她做主,再行进宫之事。
但是,很不幸,叶敬宁在路上遇到了几个匪徒,被轮辱失了贞操。
幸而遇到了抓捕巫蛊术士的青甲军,否则命都没了。
虽然被救后,她咬死了没说自己是谁,但没多久她就等到了来接她的叶弘博。
青甲军的军纪森严,加上当时她离家出走后,叶府也没有大张旗鼓的找,所以她被轮辱的奇耻并未传开。
但是一个没了贞洁的名门闺秀,还怎么嫁人,谁还会要?她这一辈子算完了!
她彻底完了!
若不是叶清晏把她骗出皇宫,害她没能选成秀女,她怎么会沦落至此,被一群匪徒玷污了清白……每每想起那时候的噩梦遭遇,她就会更恨叶清晏几分。
她做梦都想进宫指着叶清晏的鼻子,甩她几个耳光,骂她一顿,让她知道她有多么恨她,她毁了她一生,恨不能扒了她的皮,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叶清晏,我恨你!”叶敬宁恨声嘶叫,完全不管谁会听到,也不顾若是这话传出去,会给叶府带来多大的灾难!
伺候叶敬宁的丫鬟单翠,躲在上了锁的院门外,听着叶敬宁的咒骂,吓得一张青涩的小脸都青了。
叶氏一身便服,脚上还穿着室内的便鞋,急匆匆的带着几个拿着绳子的粗使婆子过来了。
衣服都被雨淋湿了大半,头上的发髻也都松了。
对守着院门的单翠道:“开门。”
单翠忙打开了锁着的院门,让叶氏和粗使婆子们进去。
“给我捆上,立刻堵上她的嘴!”叶氏命令身后的粗使婆子。
“是,夫人。”
几个婆子也干惯了这活儿,手脚利索的就困住了叶敬宁,并绑了起来。
在要堵嘴的时候,叶敬宁叫道:“母亲,不,你不是我母亲,你是恶鬼,你是叶清晏的母亲,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呜呜~”
粗使婆子用一块粗布帕子,堵住了她的嘴,阻止她叫骂。
叶氏早就对她失望透顶,对她的叫骂没了感觉。
让人把她带进屋里,对几个粗使婆子道:“你们去外面守着。”
又对单翠道:“去叫三少爷过来。”
“是,夫人。”单翠匆匆走了。
叶氏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桌椅板凳都已经被扔出去,索性便站着了。
看着被捆绑着堵了嘴,丢在地上的叶敬宁,叶氏的眼神,是心灰意冷到极点的漠然,“叶敬宁,你不把我当母亲,好,那我就不做你的母亲了。”
听到叶氏的话,叶敬宁愣住,她还是头一次听叶氏这样说。
叶氏见她安静了下来,把她嘴里的粗布帕子抽出,“你我就从现在,断了母女缘分吧。明儿起,我也不嫌丢人,就去官府托人对外布告,你——叶敬宁被驱逐出叶家了,以后无论生死或者荣华富贵,都再和叶府无关,叶府没有你这个女儿了。”
叶敬宁的脸上渐渐没了血色。
“安定侯府经不起你这么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