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乘鸾抓住凤昼白,护在身底下,手中红颜剑舞成了一团虚影。
宁好好和林十五各自抓了个尸煞作挡箭牌,护在她左右,三人同力,硬生生挡过一拨,之后,趁着换箭的空隙,飞快向高墙下移动。
“不能走门,破墙出去!千杀刃给我!”
她拿了千杀刃,如雌兽般低吼,向高高石墙悍然掷去!
轰!
一声巨响!
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高墙,非人的强大力量之下,轰然崩摧!
本以为瓮中捉鳖,却不知道这鳖不是好惹的!
“走!”
石墙崩塌的瞬间,只是短暂的混乱,林十五和宁好好便已扛着如木讷死人一般的凤昼白,飞身冲了出去!
“追!一个也不能让他们跑了!”
一声令下!官兵蜂拥掉头去追!
轰!
一阵烟尘乍起!
在追兵和凤昼白三人之间,落下半截身子被血浸透的凤乘鸾!
她抬手摘了头顶的帽子,扯去胡子,满头青丝飞扬,“要是没猜错,你们那个头儿,该是也姓凤吧?”
去了易容伪装的女人,如浴血的修罗,凛冽的眼中,是血红的眸子。
“本将天兴军,凤泰一!”
“原来是天兴军的!”凤乘鸾一声嗤笑,不过也是父帅麾下的叛徒罢了!
她耳中,听着身后三个人脚步渐远,没再等对方围攻上来,周身罡风乍起,主动出击,横扫而去!
红颜剑太短,她便夺了支长枪。
官兵,倒下一片又一片,一层又一层。
“凤泰一!”
她一声喝!
嗡地一声!
远远观战的凤泰一还没想明白,便见一柄长矛向自己飞来。
那是催命的一声,也是他一生中看见的最后一样东西!
什么样的女人,重伤之下,百步开外,一击将上将扎了个对穿!
凤乘鸾半边身子已经被血浸透,就瞪着一双血眸,如一株千年不倒的树,立在层层重兵包围之中……
……
岛的另一端,宁好好与林十五将凤昼白连拖带扛,杀开血路,冲到码头时,眼见烛龙已经不知孤身奋战了多久,早已体力不支。
“快!上船!”
宁好好带着凤昼白跳上船,解开缆绳,林十五拔刀助烛龙断后。
凤昼白瘫在船上,只望着虿盆的方向,疯疯癫癫,哭笑不停,“哈哈哈哈……,你杀了他们……,你杀了他们……,哈哈哈哈……”
烛龙见状,知道定是出事了,急道:“小姐呢?”
“尊主让我们带凤公子先走!”
“你们把小姐一个人留下了?”他大怒,“我去接她!”
他本向后一步,便可上船,此时却又转而冲回岸上,逆着如潮的追兵,杀将回去!
“回来!你们小姐没你想的那么弱!”宁好好抽出铁扇,再次跳上岸去。
烛龙哪里肯听,“楼主请带我家公子先走,小姐是主,烛龙是仆,主人生死未卜,做仆人的,岂有独善其身的道理!”
“哈哈!没想到尊主一介女流,也是有血有肉的英雄!”林十五一只独眼,闪着激越的光,“我林十五今日开了眼界,佩服得五体投地,既然要回去接尊主,算我一个!”
“你们一个两个,哎!磨叽!”
宁好好铁扇唰地张开,回头看一眼躺在船上,双手双脚张开一个大字,几乎完全丧失意识,灵魂出窍般的凤昼白,“算了,既然货已经平安送到,你们主仆情深,我贪生怕死,不然以后传出去被人笑话,烛龙伤的不轻,不宜奔波,就在这里守住凤二,我与林十五再杀回去一趟!”
“可是……”
“可是什么,废话真多!”
宁好好将已经满身大大小小伤痕无数的烛龙抓了衣领,一股大力,将人扔回到船上,那船,已经解了缆绳,便顺势飘出去数丈。
那一头,凤乘鸾夺了三根长枪,舞在手中,才湛湛有了长凤刀的分量。
她一步一步,一路且战且杀,向岛的这一头挪去。
身后留下的,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那一头,宁好好与林十五一面以一当百,向东北突进,去迎接凤乘鸾。
无忧岛上的官兵,不知几千几万,仿佛杀而不绝一般。
凤乘鸾终究血肉之躯,渐渐,失血过多,就有些晃。
漫长的血战,从正午直杀到夕阳余晖洒满湖面。
她目光穿过黑压压的围堵,见那一头,宁好好他们又杀了回来,一阵心焦。
笨蛋!让你们带着二哥先走,怎么又回来了!
她一着急,便更是一阵眩晕,两眼发黑,脚下一个趔趄。
“她不行了!兄弟们上!”
身后有官兵看破了这一点!
包围圈越收越紧!
不能在这么下去!
凤乘鸾手中长枪枪风一变,扭头向湖边退去!
宁好好啊宁好好,但愿你没有生了一个猪脑子!
她转了方向,如潮的追兵,也随着她改变方向。
远处,宁好好见情况骤变,趁着间歇,与林十五抵背而立,“怎么回事?”
林十五功力始终还是要差一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们的目标是尊主。”
两人相视一眼。
他们都不是婆婆妈妈、瞻前顾后的人,这个时候,与其一念之仁,坏了大事,不如果决应变!
宁好好道:“她看来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我们先把凤老二带回去!能活一个是一个!”
“正有此意!”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