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夕禾站在原地,张张嘴,却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
她一直以为, 时间是可以洗掉一切的。所以,她一直跟自己说,只要给她时间,她总是可以忘记,可以重新开始。
哪怕一个人。
可是,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温夕禾觉得自己心里一直以來绷着的弦子,断了。
她在那一刻,甚至隐隐地,有种管不住自己的冲动。
她想要上去,靠近那个男人的脸,哪怕只是近距离地看看,也好。
身体里有某种疯长的情绪,叫思念。那情绪,在身体的四肢百骸中疯狂游走。她想哭,却不敢发出声音。她想要放任自己,却害怕自己根本就承担不起那样的后果。
只有逃离。
所以,在自己还可以管住自己双腿的时候,在那个男人还沒察觉到自己存在的时候,她拉起还在自顾自忙着的苏清,逃了。
她回答不上來,↑是惹得苏清的关注。
“夕禾,你到底是怎么了?”她太怪,一切的反应都不像是平日里的温夕禾该有的,苏清有些担心,人忍不住靠过來,伸手想要去触摸她的额头。视线却在看到温夕禾的一张脸的时候,猛的停住。
“夕禾?!”
许是温夕禾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苏清发现的时候才惊觉到。在路边灯光的映衬下,苏清分明看到温夕禾脸上的那一抹亮光。
湿湿的,带着微凉的痕迹。
“你怎么哭了?!”
温夕禾猛的抬头,在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的时候迅速回神。伸手狠狠地抹去了一把泪水,想要努力扯起嘴角冲着苏清笑,却被苏清制止。两个人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苏清也是有故事的人。
这样情不自禁连自己都控制不來的情绪,谁又不曾有过呢?
苏清双手伸过來,微微用力按了按温夕禾的肩头,“好了,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了。但是你不说,我不会为难你的。”
事实上,每个一段时间,温夕禾都会有情绪很不稳定的时候。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苏清觉得自己大概明白,一个人的心里装了一个不能放下的人,该是这样的吧。
温夕禾扯起嘴角,还是轻轻笑了。虽然笑容难看,但是在人前,她早已经习惯了这样。
苏清叹了一口气,弯腰将地上散落的东西捡起來,收起自己的担心,回头跟温夕禾说道。
“走吧亲爱的,如果我们继续磨蹭的话,估计连最后一班去镇子上的车都沒有了!”
温夕禾默不作声地跟在苏清的后面,将苏清分给她的东西拿在手里。
手上的重量,是來自一群孩子对自己的寄托。
而心里的重量,是源自于在异国他乡遭遇到心里的那张脸的慌乱跟疼痛。
温夕禾闭眼深呼吸,却瞬间觉心里那股子疼痛非但沒有减轻,反而有了越演越烈的趋势。
“苏清!”温夕禾站在距离苏清身后不远的地方,放大声音猛的喊住了她。苏清似乎是被吓了一跳,迅速站棕过身來,微微埋怨着,“夕禾,你这种反应,早晚会吓死我的。”最后看了一眼温夕禾,“亲爱的,你究竟是怎么了?”
话音刚落,就只见温夕禾连走几步,快步走到苏清的面前,一把将手里的东西全都塞给了苏清。
“苏清,你先走,我还有些私事需要去办!”顿顿脚步,温夕禾一咬牙,“你不用等我,如果我能在这之前赶回來,我们就一起走!”
不等苏清反应过來,温夕禾已经转身离开,不多时便消失在了街尾。
“喂,夕禾!”
不若其他的地方,顶楼的贵宾包间显得异常安静。
一路引着赫冥爵到了贵宾包间,來人停下來,伸手打开门将赫冥爵引了进去。
“先生,赫先生來了!”
巨大的落地窗面前站着一个男人,因着背对着众人的关系,看不到他的脸。单单是从男人挺拔宽阔的背部看去,便看出了从这个男人身上隐隐散发出的张扬,不拘,桀骜,嚣张。
这本來,就该是一个跟赫冥爵并驾齐驱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在多数时候,如果不能成为朋友,便是对手。
男人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回答,身后的的大门应声而和。
“你來的可真是慢!”
男人说着话,也终于跟着转过身來。
那张脸,一眼看去,已经倾城。却偏生生了一双狭长的桃花眼,让原本冰冷的自身气势,硬是给带出了几分玩世不恭的邪魅。
赫冥爵抿着唇,似乎跟男人是极熟悉的人,压根不用对付旁人的那些客套。他有些疲惫地拉了拉脖子上的领带,呼出一口气,弯腰从茶几上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仰头,一饮而尽。
男人眼光戏谑,说出的话尽是调侃。
“我说,你不懂品酒?那可是珍藏!”
赫冥爵抬眼去面对男人眼中的戏谑,却是连跟他斗嘴的心情都沒有。男人俊朗的脸上,分明带着疲惫过后的焦虑。
“查到了吗?”
他也是顺着那个女人不小心留下的蛛丝马迹才一路跟到了这里,但这么大的地方,要想让他从里面找出一个存心想要躲着他的女人,着实不容易。
再说,这地方,说到底也不是自己的地盘。
男人收了脸上的戏谑,转身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我也不过是昨天才收到你的视讯,我再神通广大。至少,你也要给我几天的时间。想要从这个地方挖一个人出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