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虽然过的单调,但也是无风无浪。
对于温夕禾來说,这样的生活,挺好。
除了
她在微凉的夜色里低头,轻轻覆住自己的胸口。
有细微的,熟悉的疼痛, 像是潜伏在身体深处的恶魔,时不时的,总是会出來侵扰她。
除了想起一个男人的脸,想起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的时候,内心里会隐隐作疼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好。
温夕禾总是可以找到理由如此安慰自己。
忘记一个人,一张脸,一段过往,总是需要时间的。
脚上的疲惫,无声地蔓延到身体各处,让两个人延缓了回归的步子。温夕禾站在路边无聊的地踢着石子打发时间, 身边的苏清便打开两个人一路提着的袋子,根据清单,认真地清点里面的东西。
“夕禾,东西真的好多啊,”苏清抬头看了一眼温夕禾,眉目微微神采飞扬,“这一次多亏了你,花了那些钱來为孩子们添置衣物,不然的话,单单是这一笔经费,就够我们筹集好久了呢!”
温夕禾原本还在四处打量,听到苏清的声音,忍不住一愣,跟着微微笑了起來。
“你别这么说,那些钱,我其实也根本用不上,给孩子用,比较值得!”
临出门的时候,她带了一笔现金在身上。因为身份的问題,她不能彻底隐瞒。想要在一个地方长期稳定下來,她就不能用各种各样的银行卡。那样,只会让自己暴露的更快。 她了解自己,也更加了解赫冥爵。前一次他沒有亲自找到她, 原本在心里就隐藏了一颗定时炸弹。如今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那个男人,怎么会接受她为两个人安排的结局呢?
微微叹息。
“不过苏清,我身上的现金,确实不多了。”未來,她需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來养活自己,“所以我想,另外再找一份工作,这样也可以时不时地补贴一点!”
苏清正在忙着整理东西,听到温夕禾这么一说停了下來。半晌,忍不住也跟着叹息。“哎,夕禾,有时候我会想。我们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呢?”
两个人认识的时候,谁也沒有提到过自己的过去。人嘛, 谁还沒有过往,谁还沒有一段不能开口的过去。苏清跟温夕禾认识的时候,两个人一眼就看得出來。
她们,可都不是幸效出來的女人。
愿意抛弃所有來到战乱地区,都是带着故事來的。
“是啊”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种漂泊无依的生活。
温夕禾幽幽地回应,目光漫不经心地四处游荡。
不远处,是一间会所。
温夕禾的目光;落过去的时候,正是那会所门前出现一阵骚动的时候。
有显眼的车子在门前停了下來,她看到有早早等在年那里的人快步向前打开车门。
远远地,视线有些模糊,温夕禾看不清楚那男人的脸。但在模糊之中,她却听到有人用字正腔圆的中文跟來人打招呼。
“赫先生,您來了?”
温夕禾瞬间僵硬在原地,血色一瞬间从脸上褪去。
如果说是她的视觉有问題, 如果说她只是不小心看错了。
那么,一个人的听觉呢?
那么,一个人的声音呢?
那是从温夕禾懂事开始,便牢牢记在她心里的声音,她怎么会辨认错误。那个夜晚,温夕禾跟苏清所站的地方,跟会所之间,不过是隔开了一条街道的距离。
那个夜晚,像是预见到了温夕禾跟那个男人的相遇一般。
沒有车子,沒有人生过于噪杂的声音。
只有一个男人淡薄低沉的声音,隔着一条街,传了过來。
“恩”赫冥爵懒懒地应了一声,紧绷的面部线条跟夜色里融为一体,总是可以给人不威自怒的震慑。
他瘦了。
原本俊朗的面部轮廓,似乎也因为连日來的奔波而更加凸显。
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她看不到。也能隐隐地男人略有些鼻音的腔调里听出些不易被察觉的疲惫。
世界开始在自己的眼前无声旋转起來,温夕禾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太过模糊了。 忍住鼻头的酸涩,硬是不敢发出一声意外的声音。
苏清清点完毕,抬头去跟她打招呼。
“夕禾,你知不知道”
他能感觉到自己周遭空气的不一样。
不过是在下车的短短一瞬间,赫冥爵就敏感地察觉到,他将自己置身在一道视线里。他走,那道视线就随着让他走,他停了,那道视线也停。
不偏不倚,不近不远。
那是
熟悉的疼痛袭上心头,赫冥爵脸色一变,蓦地转身回头。
满眼都是灯红酒绿,满耳都是风从耳边飞速掠过的声音。
四下查看,除了过往的行人,确实无迹可寻。
赫冥爵惊讶自己的多心,男人的视线在人群里逡巡,总是奢望自己可以在那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一群人之中找到自己的心之所向。
半晌,终是失望了。
赫冥爵忍不住低头,暗自嘲笑自己的多心。
那个笨蛋,即便是见了面,也未必会愿意被他认出來。她好不容易才从他的身边逃出來,如今在她不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之前,她又怎么会愿意被他找到。
闭眼呼吸,不过是一瞬间,赫冥爵便变成前一刻那个冷淡凉薄的男人。
四下看了一眼迎接他的阵仗,不由得嘲讽出声。
“你们家先生可真是有趣的很呐!不过是见一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