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媛也很意外,说道,“白县令来提亲?”
杨妈妈道,“是啊,老太太听了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叫老奴来找您。”
关盼也没有迟疑,道,“推拒了就是。”
杨妈妈很有些可惜,“太太,这门亲事,可是再好不过的了。”
关盼看她如此,说道,“杨妈妈,您可是这家里头最不会犯糊涂的人,怎么也说这样的话了。”
白县令说自个得罪了朝中的人,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那位也不是得过且过的脾气,日后还是很有前程的。
钟家在梅州城是大户人家不错,现在也能够帮到白县令,可是日后呢。
她家这位小姑子也不是能伶俐的人,万一回头白县令站上了高位,想找个能帮自个的岳家,那钟溪怎么办。
关盼实在不能放心把小姑子嫁给那样的人。
杨妈妈如梦方醒,道,“是老奴糊涂了。”
杨妈妈心里很清楚,但又存着一分侥幸,她实在是希望钟溪能够嫁得如意郎君,白县令那样身有官职,长相也是极好,杨妈妈怎么能够不心动。
孙媛也明白其中缘由,道,“没事儿,姑姑肯定也知道,这事儿不成,想来一会儿就会推拒了陈老太太。”
杨妈妈颔首,有些遗憾地走了。
关盼吩咐青苹,让她把积玉抱过去。
那边孙氏回过神来,也没有犹豫,推拒了陈老太太。
陈老太太紧紧地皱着眉头,急道,“妹妹啊,你可真糊涂,这样的好事,你怎么推辞了,我是姑娘都大了,已经嫁出去了,我要是有个姑娘,有这样的好事找上门,我能把自个乐疯了。”
孙氏也觉得可惜,但是没办法,道,“姐姐,我那丫头什么样子,我自己清楚,她就适合找个老实本分的男人一起过日子,太厉害的,她压不住。”
陈老太太一听这话,便摇头道,“你这话说的,我可不能认同,我那日跟白老太太说话,老太太可是很喜欢你家姑娘的,白县令是个孝顺的,老太太的话他肯定听。”
“再说了,溪儿哪里有你说的那样柔弱,我看她行事有度,性情也好,咱们出嫁的时候,还不是什么都不明白,学一学就好了,”陈老太太顿了一下,又道,“你那儿媳妇倒是个厉害的,这不常见。”
孙氏心说关盼那心思,怕是到江宁府的大户人家也不会有问题。
孙氏道,“是啊,我不管事,锦儿总不能再找个我这样的,便找了关氏,是个能干的。”
陈老太太叹道,“我早就跟你说了,让你管着钟家,你就不听,事到如今叫你那两个继子占了上风,我要是你,肯定压得他们不能出头,你呀,就算太好说话了。”
陈老太太在家里说一不二,把那些妾室压得抬不起头,老头子一死,她这日子越发顺心了,瞧着孙氏这样憋屈,就为她着急。
孙氏听了这话,也不生气,说道,“这些年都过来了,我也不想争来斗去的,锦儿争气,儿媳妇也厉害,他们日子过得好就行。”
陈老太太也不再说什么,“那现在就说溪儿的婚事了,你也别把话说死了,溪儿是个好姑娘,白县令也是出身寒门,要是,想娶个高门大户的,肯定早就娶了,白老太太是个老实人,白县令的人品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咱们再去打探打探,好女婿难找,我那两个姑娘都找的什么男人,我都不想说。”
孙氏不好驳了陈老太太的面子,应承下来,道,“我回头跟老爷商量,这也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说明白的。”
陈老太太垂着手,道,“我说句不好听的,你家那位的心思,都在于氏生的儿子身上,你呀,还是别太听他的。”
孙氏被这样一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道,“姐姐的话,我都明白。”
孙氏从前觉得二老爷对孩子们是一视同仁的,后来出了这么多事情,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的孩子,总是比不过人家的。
陈老太太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忙重新换了个话题。
正好青苹和杨妈妈抱着积玉过来了,孙氏心中的愁绪一扫而空。
积玉看见孙氏,也露出笑容来,高高兴兴地朝她伸手。
孙氏抱着积玉,就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陈老太太看着积玉,一时稀罕得不得了,她的嫡亲孙子们都大了,庶孙她要是太亲近,总是不好,这会儿都有些眼热。
“这孩子生的真是好。”
陈老太太逗了积玉两下。
积玉也不恼,还冲着人笑,露出了几颗米粒似的小白牙。
孙媛和关盼还在屋里说话,孙媛道,“你是真清楚姑母的心思。”
关盼道,“这家里谁都清楚,婆婆她瞧见孩子,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孙媛道,“我那位婆母,听嫂子们,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孙子孙女们,整日里吃斋念佛,好似待谁都不亲近,在外面瞧着是很和气,在家里就不一样了,如今说自己年纪大了,连公爹都不让进院门,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是怎么想的。”
关盼没见过孙媛的婆婆,也不敢胡乱提意见,说道,“和和气气的就好,别是那等动不动就给人立规矩的,还觉得你抢走了她儿子的就好。”
孙媛点头,“可不是么,婆母都不问我什么时候生个孩子,婶婶和那些嫂子们倒是一个比一个心急。”
两人说了半日的闲话,谢昼和钟锦那边也终于商量好了,两人回孙家去了。
钟锦瞧着就是累着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