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朵看着大伯二伯的那嘴脸,听着他们的话,真的是看不起,这些人的心胸多狭隘?一边拿着人家的好处,一边还要侮辱人家。
她心里是感激那个慕公子的,毕竟没有他帮忙,爹就没有这幅棺材,所以自己是要把这个恩情牢记于心的。
她对福宝轩有点记忆,好像是个很大的首饰店,听说掌柜的是个俊俏的公子,长得犹如画中人,只是身体不好,但是白云朵相信,好人会有好报。
很快,白老爷子就指挥着儿孙把白远山的衣冠放在了棺材里了。
当看着棺材合上的那一刻,白老爷子还是掉眼泪了:“儿啊,你这走在爹前边,让爹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这真是狠心,用刀子割爹的心啊。”
这句话让白云朵的心里很难受,眼泪也下来了,因为什么时候,这儿子走在老子前边都是让人很难过的事情。
此时的祖母袁氏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拍着大腿的干嚎:“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丢下娘不管了。”
之所以说干嚎,是因为白云朵在袁氏的脸上根本没看见一滴眼泪,就是声音够大的。
当然,这院子里的人看见二老哭了,他们不管真心假意的,也都跟着哭嚎了两声。
白云朵怎么都不相信白远海死了,总之没看见尸体,她就不相信,她的回忆里,白远海是个很好的父亲,就算是再苦再累,也对每个孩子都很好,她或许也是因为渴望着这份父爱,所以内心也不希望白远海不在人间了。
白荷花很会表现的过去扶着白老爷子,给他顺着后背:“祖父,不要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祖父要保重身体。”
白老爷子抹了抹眼泪,想说话,却没说出来,眼泪又下来了,紧着用手擦着,他心里对三儿子有愧疚,可是他在这个家却不能做主,很多事是没有办法的。
他当年病重家里无钱医治,是袁氏的父亲出钱给他看的病,两家之前有婚约,人家没有因此退婚,还帮他治病,当时白家一穷二白,岳父连彩礼都没要,却没让他入赘,给他留足了面子,这是他欠着袁家的,所以这些年,他也是什么都让着袁氏,这家也是袁氏做主,久了也便成了习惯了。
白云朵知道白老爷子对白远海是真心的疼爱,只是祖父做不了主,只能暗中的帮着他们点。
没一会,那些装哭的也装的累了,过来劝着白老爷子进屋歇歇,他们也便都跟着进屋去了,外边冷,谁也不愿意一直在外边。
这时候灵堂里又剩下了白云朵他们姐弟三个,白云朵又开始闭目养神,此时的她有些饿,也有些乏,但是她知道必须挺住了。
没一会,这家里就开饭了,没分家,自然是在一起吃的,只是这灵堂要有人守着,所以白云朵他们三个是换着吃的,加上连氏坐月子,所以就直接把她们三房这份送到他们房里了。
今个是白菜炖豆腐,给他们送过去的里边连豆腐沫子都没有,更确切的说,白菜也没多少,就是菜汤和几块玉米面饼子,白云朵现在还没精力为了这点事争吵,现在弟弟的身份,还有分家,这才是大事,她虽然心里有章程,但是也得慢慢的规划,她边吃饭边想着这些。
吃完饭,白云朵让弟弟妹妹都回屋去暖暖,她一个人守在灵堂,按说,这没分家,堂兄弟也该过来守着的,可是一个没出来。
不过白云朵也不指望别人,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自己守着也是应该的,他们无情,以后自己还不欠他们的,更清净。
没一会,白老爷子出来了,他吃完饭有点头疼,就眯了一会,这一出来就看着白云朵一个人守灵,他心里也是难受。
所以去了大房喊白树刚:“大郎啊,你去陪着云朵给你三叔守灵,这一个姑娘家的,晚上也害怕。”
白树刚出来对着白老爷子道:“祖父,我这私塾的事情很多,这两天因为三叔的事情耽误不少,我得看书,没空。”
白老爷子叹了口气,想说什么,最后摇摇头,又去了二房那边,敲了窗户喊:“二郎啊,你出来给你三叔守灵。”
东厢房的南屋里,油灯的光晕晃动了一下,里边传来了二郎白树良的声音:“祖父,我这有几个木匠活着急做,做不完要赔钱的。”
白老爷子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走到了白云朵的身边:“丫头啊,为难你们了。”
白云朵摇摇头对着白老爷子道:“没事祖父,这是我应该的,我和弟弟妹妹轮着守着就行。”
白老爷子道:“祖父知道你们懂事,祖父也是没办法,有些事欠着的就是一辈子,祖父倒是无所谓,只是让你们受苦了。”
白云朵道:“云朵理解祖父,这天气冷,祖父回屋吧。”
白老爷子没走,坐在了白云朵和白小草边上:“我也陪陪你爹,他命苦啊。”
白云朵也没再说别的,因为人家的父亲陪着儿子,这是应该的。
过了半个时辰,弟弟白树峰出来了,他过来换了白云朵进去歇一会,这冬日太冷了。
白云朵站起来,也把白老爷子扶起来了:“祖父,你也进屋去暖暖,爹在天上看着呢,要是你不顾身体在这守着,他也心里不安。”
白老爷子点点头:“回去,我回去,一会祖父再出来。”说完,回屋了。
白云朵也回到了自己家那屋,进屋直接上了炕,脚都冻麻了。
母亲连氏把被给白云朵盖上,又让白小草给她断了热水来:“云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