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一听闺女说白云朵去找的郎中,脸色变了道:“白云朵,你花了多少银子?你哪来的钱?”
没分家呢,那家里的每一文钱她都是有份的,想到白云朵用了属于她的那一份钱,孟氏这就炸毛了。
刚才她见后院冰层里冻着几粒豆子,她用手捂了半天,手都麻了,才抠出来的。这刚回来就发现白云朵的头包扎了,还是找郎中包扎的?那得多少钱?想想心里都滴血。
白云朵被孟氏尖锐的声音刺的皱了皱眉头:“我的事还轮不到二伯母管吧?”
孟氏这被白云朵的话怼的起了怒气:“告诉你,白云朵,咱们没分家,所以你只要是花钱的事,我还真就管的起。”
正巧白云朵看见祖母袁氏从孟氏后边过来,嘴角微微上翘,有了主意。
她赶紧对着孟氏道:“二伯母,对不起,我以前不清楚咱们家的钱是二伯母做主,我以后干啥都跟二伯母打招呼。”
孟氏背对着袁氏的方向,所以不知道袁氏出来,对于白云朵的奉承,她还挺满意的:“知道就行,那你……”
“老二媳妇,怎么的,这个家要不你来管?我这个老婆子还没死呢,怎么等不急了?要掌家了?”袁氏知道这个二儿媳妇抠门,可是没想到这还有管钱的野心,这让袁氏的脸色立刻变了。
孟氏哪想到婆母这时候出来啊,她吓得赶紧对着袁氏道:“娘,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都是白云朵瞎说的。”
袁氏虽然知道孟氏没那个本事夺权,但是心里确实不高兴了,她对着孟氏道:“你那点心思给我收收,这个家什么时候也轮不到你做主。”
孟氏吓得赶紧低着头道歉:“娘,儿媳知道错了,以后保证不敢了。”
袁氏也没想真的跟孟氏有什么冲突,家里够乱了,今日点到为止就行了:“嗯,自己注意点。”说完也没出来,一生气又回屋了。
白云朵这时候赶紧低着头烧纸,不看孟氏了。
等祖母袁氏进去了,孟氏才想起来,她是要说白云朵头上的伤的事,可是这还说啥了,自己都把婆母得罪了,再闹自己也不落好,她气的也回自己屋去了。
白明月对着白云朵撇撇嘴,跟着孟氏进去了。
此时,上房西屋的窗口有双眼睛看着外边的事,她的脸上带着算计和阴狠。
白小草刚才吓得够呛,见没事了,拍拍胸口。
白云朵看着白小草笑了:“别怕,以后有大姐保护你。”
开玩笑么?自己可是文武双全的女子,前世的自己虽然不穷,但是没人疼爱,所以她一直很独立,也很要强,其实也是想在父母面前证明自己。
当然独立那就得什么都行,很多方面她都有所涉猎,而她的性格是做一样,就要做好,所以白云朵到了哪都不怕,因为自己有能力。
白小草看着此时的白云朵,虽然陌生了,可是却让她更有安全感了。
白树峰看着大姐也是满脸的疑惑,因为这个大姐有点不一样了。
到了黄昏才有一个牛车拉着棺材进了院子,一个一身黑衣服的老头安排着怎么往下抬棺材。
白云朵他们三个只要跪着烧纸就行,也不用起来干什么。
她现在头脑清晰了不少,这时候也能对上号了。
那个黑袄子的,指挥搬棺材的老头是祖父白建江白老爷子。
穿着缎子褂子,年纪稍微大点的是大伯白远山,因为她在镇上当账房,体面活,穿的好,所以容易看出来。
回来就坐在墙边木桩子上的,穿着青色粗布长袍的是二伯白远林,这人是典型的又懒又馋,本来木匠是个不错的手艺,可是他太懒了,活越干越差,村里都没啥人找他干活。
边上还有个十八九岁的年轻的男子,是堂哥白树刚,他刚接任了村里私塾先生,有些迂腐,很少管家里事,比较好面子,跟自己来往少,所以没办法评价什么。
听见声音,各个屋也都出来人了,上房里祖母袁氏拄着拐杖走了出来,站在院子里也跟着张罗事,小姑白梦娇这会回自己家做饭去了,不在这。
跟着袁氏出来的是一个穿戴艳丽的矮胖妇人,明明身材很差,却穿着水蓝色的长褙子,显得腿更短了,加上头上叮当环佩的,看着有些滑稽,当然跟这个办丧事的家庭更是格格不入。
白小草小声对白云朵道:“祖母后边的是大伯母,今天轮到大伯家做饭。”她不知道白云朵现在已经能想起来了,所以还是不住的提醒。
白云朵点点头,她对这个大伯母张凤莲张氏印象很深刻,脑子里不知觉的就接收到了关于她的一切。
大伯母张氏娘家是镇上的,大伯白远山之所以能去镇上当账房,那还是有这个大伯母娘家功劳的,所以这个大伯母在他们白家那是很有地位的,如果不是白远海过世,那以前每到轮到大伯母家做饭的时候,她和小草都要去帮忙的。
算起来,除了轮到四叔家做饭,她不用帮忙,剩下其实他们姐妹一直在干活。
刚才听妹妹说四婶娘家弟弟娶妻,他们前天就去了,因为离得远,要过几天能回来,这时候联系不方便,估计四叔那边都不知道家里出事了。
至于小叔,被袁氏宠的没边的人,好事或许能回来,这丧事,他不回来也正常,本就没有人情味的人。
不过好在白云朵现在只要跪着烧纸就行,暂时不用起来说话,这样也容易适应。
这时候白老爷子他们把棺材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