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浮沉再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面前的茶水,只是苍老浑浊的目光与这个男人对视着,嘴‘唇’不停蠕动着。许久,才又只是长长一声叹息,“你终于还是出手了,终于还是取代舒富贵从此走上了舒家权利的核心,终于还是彻底卷入了这场腥风血雨的争斗中……”
“怎么?难道陈老觉得,我不应该卷入进来,不应该取代舒富贵,为舒家求得一个继续苟活下去的机会吗?”叶峥嵘依然只是翘着二郎‘腿’舒适地仰靠在椅子上,嘴角的讥诮与嘲讽更加浓烈了,一声反问。从怀里缓缓掏出一根烟来,“叮”的一声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享受着尼古丁冲击肺部的刺‘激’。“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又只会给整个蜀都市,给整个西南地区带来什么?”陈浮沉脸上的艰涩同样变得更加沉重,苍老佝偻的后背不停颤抖着,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起来,“至少不管怎样,我都只认为,你不应该如此的!拒我也不得不承认,你都绝对算得上是这几十年来,我所见过的太多年轻人中,也包括如今整个z国年轻一代中,为数不多的真正有着足够的实力与资本,真正能够将中庸的无为与飞扬跋扈的桀骜演绎到极致,去掀起一片滔天骇‘浪’去俯仰天下众生的人年轻人!”叶峥嵘没有说话,没有任何对于眼前这位曾经也那样只手遮天地登顶z国地下世界权力最巅峰的老人,应该有的尊重或者是敬畏。更多的,只是丝毫不遮掩的几分不屑与嘲讽。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够明白,西南地区的局势终究已经变得太复杂,很多东西甚至都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短暂的停顿,陈浮沉又压低声音呢喃着,“曹俗人也罢,你这位已经代言着整个舒家的核心权益的年轻人也罢,华东‘花’家那个早已虎视眈眈地盯着西南这一大块‘肥’‘肉’的小子也罢,或者是西南地区尚未浮出水面的太多各方势力也罢,都终究已经让整个西南彻底‘乱’成了一锅粥!可是这中间,也已经太错综复杂,相信你也同样明白,很多的东西向来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对于西南地区的局面,我想还用不着听陈老来给我这个后生晚辈做一个细致全面的分析吧!”然而不等他话音刚落,叶峥嵘又是一声冷笑,总算微微坐直了身子,可是转过头目光不经意间再一次毫不掩饰从身旁,这个名叫慕容伊人,早已站在世界古典音乐神坛,在无数人心目中只如同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女’神一般的‘女’人,那饱满‘挺’拔的‘胸’脯上扫过,“至少陈老也应该清楚,我今天之所以来赴你的约,真实的目的,也并不是来听陈老给我灌输什么退一步开阔天空的人间真理的!”
这一次,慕容伊人并没有刻意去遮掩什么,依然只是满脸甜美而又充满期待地凝视着他。
紧跟着微微一顿,慢条斯理掐灭手中的烟头,吐出一个‘乳’白‘色’的烟圈,“我也不知道陈老这一次,又是受了谁的请求,为了维护哪一尊大神的核心权益,居然如此大费周章来跟我聊这些无聊的话题,或者压根就是来为曹俗人那个老匹夫求情!但是我想陈老也应该明白,我叶峥嵘这人向来做事低调,这么多年慵懒懒散惯了,也没多少想要在西南地区折腾出多大‘浪’‘花’的野心,也更没想过要为我老叶家光宗耀祖去争个什么‘艳’阳普照!至少就在一个月前,我尚且都还那样坚定不移地相信,我完全可以做到八风不动坐看风起云涌,淡然处之置身事外静待天下杀戮!”
陈浮沉脸‘色’突然变得更加难看起来,喉结上下鼓动着,双目赤红。
“可是没办法,这个狗娘养的世道向来如此,树‘欲’静而风不止!”叶峥嵘又是一声冷笑,“叮”的一声点燃第二根烟,茶座中开始烟雾缭绕,彻底笼罩在几分诡异而又沉闷的气氛之中,“我这人从来没有什么野心,‘性’格一向也比较随和温和!就算是当初沈青海那个老东西,还有他那不争气的宝贝儿子那样桀骜不驯地,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我叶峥嵘就是一乌龟王八蛋,总有一天不得好死,叫嚣着要‘弄’死我全家,到最后我也不一样笑脸相待?”
慕容伊人顿时一阵忍俊不禁,多少有点哭笑不得的感受!
她当然听得出来,这个男人面的讽刺意味许放眼天下,能够有着胆量,能够丝毫不将眼前这位连自己都不得不尊称一声老师的老人面前,用这样蔑视的语气说话的,恐怕也终究他一人而已!
只是唯独有些无奈的,却是这个好‘色’无耻的狗犊子,一边用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语气咄咄‘逼’人着,一只手却偏偏不经意就停留在了自己大‘腿’上,若有若无地摩挲着。
偏偏这犊子,还明显属于那种撒下弥天大谎的时候,尚且都还能脸不红气不喘的主!昔日面对着沈青海父子的咄咄‘逼’人与飞扬跋扈,这犊子的确从始至终都是笑脸相待!
只不过笑脸相待之后,沈家就家破人亡了!沈少白从此彻底从西南地区消失了,沈青海直接疯掉了,据说最后直接坐了‘精’神病院!
“但是就算‘性’格再随和,再懦弱即便是被人戳着脊梁骨连祖宗十八代都被人唾弃了一遍,作为一个男人,也终究还是应该有着一个属于自己的逆鳞吧!”短暂的沉默,叶峥嵘又只是淡然一笑,大口大口地‘抽’着烟,语气平缓地呢喃着,“而且很不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