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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西半球,慕尼黑。
这一晚,语环睡得不太好,意识总是在半梦半醒间徘徊,无法沉眠,梦里影影绰绰的纷乱影像拢得她心里很不安,可是又无法立即清醒,像是被什么给魇住了,那感觉着实难受。
好不容易挣扎醒来,身上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她下意识地偎进男人的胸怀,温暖干爽的气息,让她觉得安心了不少。
她睁眼看向男人侧脸,放松的俊朗面容,有着浓浓的孩子气,她宛尔,伸手去抚平他眉间的褶子,发现他眼底也铺着一层青影。
很心疼。
她知道近来为了她的身子,他总笑着逗她开心,其实却深深担心着,半夜偶时醒来都不在屋里,她听护理说是去找那几位权威商量她待产的事。
他变着法儿地哄她吃东西,想尽一切办法,在每个细节处照顾得她无微不致。
要是现在这样的他,被她国内的好友们看到一定会惊奇得掉眼珠子吧,曾经那个天之娇子的卫大少,现在竟然是个十足十的妻奴,不但学会了熬小米粥,还会切很细的土豆丝了,甚至还能做出比厨娘还细嫩的蒸蛋,因为这都是她稍有点儿食欲的东西。
他一直在努力做个好丈夫,她都看得很清楚。
所以她也希望能做个好妻子,为他孕育一个小生命,这大概是一个女人所能做出的对爱的男人最大的牺牲了吧!
生产的痛苦再大,也不及我对你的爱深。
恋爱时,她总觉得他对自己的关注不够,总觉得爱得委屈。
结婚后,她却每时每刻都感觉到,他是在多么努力地爱着自己,他为她牺牲了最热爱的事业,离开重要的亲人陪他在异国他乡生活,甚至屡屡为她跟人拼死搏命。
原来,夫妻之爱是这样无私而美妙,只有时时怕自己做得不够多不够好,再不会去计较该不该做,应该做多少才不会过度失分寸。
她从来没有这个时候那么庆幸,嫁给了他。
“老公,对不起。”
如果不是她当初戳坏了套套,大概就不会有今天了吧!可是让她明知后果再做选择,她大概还是会义无反顾地戳破那道藩篱。
只因为,我爱你,我想拥有你的宝宝,我们爱情的结晶。
她也终于知道,在初婚时,为什么他会忍得那么痛苦,为了证明爱,还干了那么多傻事儿。她也更明白,他有多爱她,在父母和家长的压力下,仍然坚持暂时不生孩子。当时他心里背负了多少压力,她根本不知道。
呵,她还老说要彼此分担呢,要是他说出来,恐怕她还是会跟他生气呢!
可是老公,不管怎样,我都想拥有我和你的宝宝啊,你就让我再任性一次吧,再和我一起坚持一下吧!只要一下,因为……
“对不起,我爱你,老公。”
她轻轻吻了吻男人的唇,没想到男人睡得太沉,仍没醒。
嗅着这令人安心的气息,困意又至,便又睡了过去。
那时,整幢大宅因为主人家的晚起,比往日都安静了许多。
除了屋外正常换岗的保镖们。
隔壁的大宅楼上,一扇小窗被推开。
窗后的人看着正在换岗的人,一一细数默记了人数和位置。
一人道,“宅子里除了有北靖王的人,宅子外围还有麒麟的猎人。”
另一人道,“呵,这个卫东侯还挺有两把刷子,居然能请动麒麟的人当看门狗。”
有人笑,“这有什么。他不也一样请动了北靖王当保镖兼佣人吗?”
有人啐了一口,“去你x的,要不是卫东侯早一步上了传承者还怀了娃,他会有这面子请动北靖王。还有帝师屠征,竟然跟他们也有一腿。这块骨头可不好啃!”
一个最为沉肃的声音说,“再不好啃,也必须给我啃了。首领下令,最迟明晚必须抓到人。在孩子出世前,将人送到南美的繁殖地去。否则孩子出世之后,就麻烦得很。”
之前口气最大的人不禁也咽了口口水,“那到是。我记得首领的三子出生时,一睁眼就杀了两个奶娘,还吃掉了一只手臂。”
屋里突然就变得非常非常安静了。
小窗被立即关上了,屋里的人立即做行动布署。
恰时,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驶入了大宅车道内,车上下来的男人,一身黑色风衣,黑色皮帽低垂,脸上还戴着一副黑色墨镜。
黑色的及膝皮靴踏在草坪上,悄无声息地走到了门廊下,电铃被按响。
屋里的人立即拉开了房门,门内看到来人取下帽子,摘下眼镜,露出一张俊美到邪气的面容,裂唇一笑时,两颗森突的犬齿,白得刺目。
“首领!”
刹时,屋内上下所有人等,纷纷曲膝落地,右手在左心口处握拳行礼。
……
语环再次醒来是,是被自己的尿意给憋醒的,感觉这一次睡得很舒服,她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再看身边的男人,仍然睡得很熟,脸色也比之前好一些了。
舍不得打扰她,她悄悄挪开了他的怀抱,先拿起旁边温好的牛奶,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喝了小半杯,给自己蓄点儿力气。
有点儿好笑哦,现在连上个厕所也要做一番充足的准备。
难怪把男人累坏了,睡得这么沉。
她眯着眼,看着男人熟睡的脸,觉得很幸福,然后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