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武彬向崔厅敬礼着,大致汇报了下各区的搜索情况,机动部队、检查设障,从事发后两个小时就全面开始了。但这个逃犯聪明之处在于,仅仅捕捉到了他从小区出来的场景,然后步行逃逸,从交通监控无法回溯的情况判断,他应该是用了一个最笨的办法:
步行,或者乘非公交或者出租车辆,穿小胡同,避开监控,避免接触。
这也是最聪明的反侦查措施,庞大的天网,无处下手了。
“大致情况就这样了,李处长,这个人本身就是位特务连出身的军人,我想啊,短时间没有那容易抓到他,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选择了隐藏,而不是报复社会……咱们这样耗下去,意义不大,继续大规模的使用警力,只能扰民。”崔厅道,隐隐有稍有不悦,在他的管辖区域,国办伸手抓人,要抓走既成事实也就罢了,偏偏没抓到,还惹出这么大娄子来。
“好吧,只能听从地方安排了,不过崔厅,部里已经严令我们九处尽快侦破汇密案件,这件事拖不得啊。”李磊道。
“关于马鹏涉嫌泄密,你们有证据吗?”崔厅直接问道。
“有,在对省禁毒局所有人员的财产收入排查中,我们查到了马鹏在申城的某基金投资公司托管了一笔款项,总金额现在还有两百四十六万元,初始存入时候,有两百九十二万元,他在两年内一直通过电话和账户支取过九次……这是记录。”反泄密专员,搬着电脑屏幕,证据亮出来了。
这么多钱,估计是问题不小了,崔厅有点痛心地闭上眼了。
“那这就不对了。”
在座的有人发话了,王少峰、崔厅、杨总队长以及一干国办来人看时,是闭目养神的许平秋插话了,他一倾身,很不悦地道着:“两年内支取,那时候你们还没有这个案子;存入的时间更长,那和这个案子更没有关联……为什么突然把这件事刨出来?”
“那许副厅认为,这种害群之马,我们不应该刨他了?”李磊回敬了一句,咄咄逼人。
“我们也是调查。”反泄密专员赶紧圆场道:“在准备调查的时候,谁知道就出了这件事,而拒捕这件事,也恰恰是个证据嘛?不排除他在早期就和贩毒团伙有勾结的可能。”
“信息共享是你们提出来的,我们查到的线索都如实向上汇报了,为什么这么大事,连知会我们一句都没有?”许平秋怒目而视,触到他的底线了,现在连任红城也被组织审查了,支援组全部停工了。
“难道我们九处干什么,还需要向许副厅长打个报告。”李磊不屑道。
“不需要,那有本事把他抓回来啊?我还真不是小看你们,你们去了九个人,持枪的,连一个上铐的人都摁不住,就打报告我也不会派你们去。”许平秋回敬了句。
这下气得国办几位脸红耳赤了,李处长嘭声一拍桌子指着许平秋道着:“你太过份了。”
“是你过界了,我建议向上级如实反映今天的情况,建议国办九处直接派遣特警队员来我省抓捕,根据组织原则,我申请回避,马鹏和特警队数位组长都有过联合任务,我提议,杨总队长回避……”许平秋道,针锋相对,毫不示弱。
“我申请回避,我确实认识这个人。”杨武彬总队长举着手,来了句。
啧啧啧……吧唧嘴巴的声音不绝于耳,崔厅有点生气了,国办几位有点尴尬了,屡屡受挫,真捅上去,这肯定也没好事,李处长须是放不下面子,他看了手下一眼,反泄密专员出声道着:“这个事是我们有点操之过急,消息来的仓促,来不及知会,谁可知道这是位深藏不露的人物……现在唯今之计,是尽快把他抓捕归案,以免酿成更大事故。”
“对,老许啊,这个时候不是较真生气的时候,马鹏是你一手带出来的,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他现在已经走到了我们对立面,难道真讲情份,一点原则也不顾了。”崔厅道,这是个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乱局。何况越来越乱。
“是啊,崔厅说得对,招蓦这种人时的政审问题咱们先搁过一边,这样的危险的因素放在社会上,谁敢保证他再不犯案?”李处长的话也软了,处处从大局考虑,仍然是要把这样的人尽快抓捕归案。
“我保证。”许平秋直接呛了一句。
众人看他时,他阴着脸重复着:“我保证,我保证他不犯案,我保证在必要的时候把他抓捕归案,不用怀疑,他是我亲手带出来的,抓他并不难,立什么军令状也可以……不过你们能保证吗?”
“保证什么?”李处长愕然问,又一次见识这位传说中的老警的悍勇之气了。
“你能保证,他就是那个泄密者吗?或者你能保证从他身上找到线索吗?我不介意选择回避或者从现在一切服从您的领导……但你能保证,在最短的时间里处理这事吗?如果可以,那我非常荣幸……李处长,表个态吧?”许平秋道。
哎哟这事逼宫逼得,把李磊听得一肚子苦水往嘴里泛,王少峰却是心里暗笑了,这位许副厅长骨子还是当年刑警队长的作派,想从他手里抢桃子没那么容易,除非他愿意给你,而现在看来,许副厅是很不愿意啊。
半晌无语,李磊处长看向了崔厅,这位老领导开始扮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