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文,别闹,快给大人赔礼道歉。”那农妇有些着急,她是个有眼力价的人,瞧着荀之就是不普通,现在又把人马给砍了,当然是要更加恭敬。
“为什么我要道歉?”那年轻人却是不依不饶:“该是你道歉才是。”
“我道歉。”荀之瞅着那人,如同是看一块璞玉一样。
那农妇和那年轻人都是呆愣了下来。
荀之认错的速度以及诚恳都完全是巨变,刚才明明二人还要刀剑相向,现在荀之却如此快速的认错。
“哼。”那年轻人冷声,虽然心里疑惑,但也只认为是荀之怕了,先一步迈进了院子。
“大人莫生气,长文就是这样脾气...”那妇人面色有些为难:“我家并没有多少钱,今年又遇到蝗灾...”
“你是要赔我的马吗?”荀之笑笑:“那也不是没有办法。”
“嗯?”那农妇疑惑的抬头:“我家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吗?”
“你那小叔子就是千金难买。”荀之哈哈一笑,十分神秘:“我看你也是读过书的,女子读书,当真是稀奇。”
“不过是认几个字罢了...”那农妇急忙摆手:“还是长文教的。”
“哦,先进去吧。”荀之脑子里已经确定此人就是魏延了,文长文长,又有个读书的嫂子,这等故事,天下能有几人能够复制?
只是自己如何把魏延拉上贼船呢?
其实这个也是简单的,一切的一切,想要突破,就绝对不是从魏延身上想办法,而是他这个长嫂如母的嫂子身上。
荀之只觉得心情畅快,本来还担心见着魏延没有办法,没想到这些个大人物各个都有死穴。
进的屋子里来,魏延的嫂子早就准备了饭菜,荀之和魏延嫂子进来的时候,已经看到魏延吃掉了一半。
“怎么不清洗一下就吃呢?”魏延的嫂子眉头皱了起来。
“又没有外人。”魏延依旧埋头吃,只是觉得气氛不一样,抬头却看到了荀之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当下便是又去掏镰刀:“你
是想死还是怎样,不过一匹马而已,对你这样的富贵人来说,还有多重要?”
“长文,闭嘴。”那魏延嫂子顿时拉下了脸色,她如何不知道荀之对魏延还是很中意的,虽然不知道未来的路在哪里,但也算得上的是魏延的一场造化。
“我听义阳县有人讲,说有个书生,只晓得靠着嫂子混日子,不知道是不是你呢?”荀之假装不知,还十分惊讶的样子。
“你!”那魏延只觉得腹内火气上升,恨不得一镰刀劈了这个十分讨厌的人。
“大丈夫当志在四方,”荀之慢慢严肃了一些:“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想扬名立万,为你嫂子争口气,若是想,便来义阳县找我。”
荀之拿纸笔写了望江楼三个字留给了魏延的嫂子,然后出门,瞧着那漫漫十里地,欲哭无泪,有些开始想念那匹马儿的好来。
荀之一路走回义阳县暂且不说,而那小院屋内,却很平静。
魏延吃着饭,他嫂子盯着那纸条。
“我知道,其实你是有本事的,只是缺少一个机会,那大人说得对,男儿当志在四方,我知你从小被我养大,觉得要侍奉我,大可不必,我更想你出人头地,到时候再养我也是不迟的。”魏延的嫂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读过书的女子,才德具备,当真少见。
“我不去,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如何给我前途?”魏延却是只是往嘴里塞饭:“我魏延虽然一文不名,那也是要跟着一个大英雄的。”
“你如何知他不是英雄呢,这位大人肯定不是义阳县那些公子哥可以相比的,或许也是有大背景的。”魏延的嫂子却是不同意:“你明日就去找他。”
“我不!”魏延倔强,如同是一个孩子一般,扔了筷子,上了床躺下,也不讲话。
他嫂子也没有逼迫他去换洗衣服,他现在需要的不过是一个抉择罢了。
而荀之一路回了义阳县,只觉得腿都有些打颤,不过是十里地,却因为地势不熟悉,甩了好几个跟头。
也不再想魏延的事情,现在只能靠
他嫂子的本事了,吃了些饭菜也是倒在床上去睡觉了。
而此时的许都城,几人未眠。
偌大的未央宫,刘协那病弱的身体靠在龙椅上,如同是没有精神的鬼一般,小声问旁边站立着的坚挺的身影:“荀令君,这天下,还是姓刘的对嘛?”
“陛下不是端坐九五之尊嘛?”荀轻声回答。
“可他曹操为何迟迟不肯放权给我呢?”刘协盯着荀,“司空莫非以为,曹操是真的汉室忠臣?”
“我不知。”荀摇头:“可是我知道,相比袁绍兄弟或者您的皇亲刘表刘璋,司空还是更加的忠义一些。”
“那我可真要谢谢他。”刘协冷笑,“人人都以为朕这天子不过是曹操手下的傀儡,朕半点权利没有。”
“陛下还年幼。”荀眉头皱了一些,今天的刘协有些不一样,相比之前,有些暴躁。
“朕十七了!”刘协歇斯底里的喊道。
“臣告退。”荀却是不接话,他有些不安,刘协现在的状态太危险了,很有可能让某些人忌惮。
匆匆离开,只是到宫门外,就见一个小宦官偷偷摸摸跟了上来:“这事,好像是后宫安夫人挑拨的。”
“杀了吧。”荀冷声吩咐:“大汉迟早亡在这帮妇人手里。”
“是。”那小宦官领命去了。
荀瞧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