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微坤忐忑不安地来到交泰殿,他不知道皇后娘娘叫他到交泰殿干什么?他小心地给汉贤皇后请了安,汉贤皇后冷着脸看着他半日,才让他起身。
柳微坤心慌地问汉贤皇后:“皇后娘娘,您有什么事吩咐微臣。”
柳微坤冷不惊地听到汉贤皇后拍桌子,把他吓了一大跳。又见着汉贤皇后把沉鱼说得如此不堪,他心里很是不平,但他不敢辩解,只能默默地听着汉贤皇后的痛斥。
汉贤皇后阴沉地说:“柳微坤,本宫警告你,你回去好好管教你的好女儿,让她嫁给太子前,不准出府半步。她要是敢违旨,本宫立刻打折她的腿,把她关到永远也见不到男人的地方。”
柳微坤也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他的身子一阵阵地发冷。
柳清炜见着皇后娘娘召父亲进宫,暗叫不好!他焦虑不安等在府门,远远地见着父亲恐慌的样子,他知道担心的事发生了。他赶紧迎上父亲,柳微坤胆战心惊地把汉贤皇后的话说了一遍。
柳清炜静默了好一阵才对父亲说:“父亲,我去找妹妹谈。”
柳清炜担心父亲说话太直接,伤着了妹妹。他想着他这个妹妹也真是苦命,这么年轻守了寡不说,如今更是在刀尖上过日子。
柳清炜慢慢走到妹妹闺房,沉鱼正在跟婉儿说话,她要婉儿明日回一趟家。如今她要嫁人了,到了别的府中说话行事也由不得她做主,趁现在还没出阁,放婉儿回家见见父母。
柳清炜踌躇看着妹妹,犹犹豫豫半日才开口,而开口说话也是一字一句地斟酌。
沉鱼想恐怕是极其不好之事,不然大哥也不会说得如此小心谨慎。
柳清炜婉转地告诉沉鱼:皇后娘娘让她安心在家待嫁,就不要出府了。
沉鱼暗暗神伤地应承。她想:载醇母后肯定是不能见容于她,事情恐怕比他大哥说的要严重很多倍!
梁玉婷从李光浦走后就到处找载醇,她终于在“又一居”找到了载醇。此时载醇已酩酊大醉,他边唤着沉鱼,边大口大口地喝着酒,董青松在一旁不停得劝着。
梁玉婷又是心疼又是气,她伸手把载醇手上的酒壶夺了下来,大声地说:“载醇哥,沉鱼都嫁给太子了,你还想着她干什么?”
载醇听着说沉鱼,又听着说太子,他像孩子似地拉着梁玉婷的手说:“沉鱼,你不要嫁给我大哥好不好?昨夜你不是同意和我成亲的么?你不是同意成亲后,我带着你到处玩的么?我给大哥说去,你不要嫁给他,你要嫁给我。”
说完,载醇拉着梁玉婷要去找朱玄基。梁玉婷脸色惨白,身子剧烈得颤抖,她甩掉载醇的手,哭着往外跑。董青松在她后面不停地唤她,她也没停,一溜烟得跑了。
次日,李光浦又来到梁宏建府上。他见着梁玉婷红肿的双眼,想着这些个男男女女,怎么都是这般不清醒?各个头脑发热给自个找罪受!
梁玉婷见了李光浦,不等他说话,就开了口:“李尚书,太子爷娶沉鱼给的是什么名份?他即是要娶我,那对我又是如何打算?”
梁玉婷的话让李光浦看到了光明,他马上笑眯眯地说:“梁小姐,那沉鱼怎能和您相比,你进了太子府自是您为尊。虽说有着景妃,但景妃是个温和之极的人,又不大管事,这府上的事还不是您做主?那沉鱼还不是由您管教着。”
李光浦这会觉得他外甥选严景茹是多么正确的事!试想梁玉婷是大都督的独女,心高气傲,怎甘心做侧室?倘若当初选的太子妃是严涵青,恐怕他日日夜夜磨破嘴皮子,梁玉婷也不会松口。
梁玉婷木着脸点点头,李光浦又说:“梁小姐,如今景妃迟迟未孕,您一旦有喜后,这孩子还不是以后的世子?”
李光浦停了停,瞟了一眼梁宏建说:“倘若日后皇上百年,太子登了基,母以子贵,那您不比景妃还尊贵?”
梁玉婷见着李光浦百般描绘大好前景,她早已听的不耐烦了!她对着这些个事不感兴趣,她现在只想着那个叫沉鱼的女人……凭什么这个妖精迷惑着太子又去迷惑载醇,这天下的好事怎能让她一人占全了?她当下打断李光浦的话说:“李尚书,您说沉鱼是个妖媚的女人,倘若她在太子府仍然恶习不改,那又该如何呀?”
李光浦总算明白了,梁玉婷是为沉鱼而松的口。他很是诧异!但他想着梁玉婷这么讨厌沉鱼,毕竟是件好事。他马上恶毒地说:“这个祸水,入了太子府就由不得她翻天了,安生地过日子还好,倘若有半点不安生,别说做什么侧妃,到时要她做奴婢都做不了!”
梁玉婷见着李光浦异常憎恶沉鱼,心里十分高兴。她想:沉鱼呀沉鱼,看来你也不能迷惑所有人的心呀!
梁玉婷想都不想地对梁宏建说;“爹,我同意嫁给太子爷。”
梁宏建一下子慌了手脚。昨夜女儿跑回家哭了一夜,他百般苦劝,梁玉婷仍是伤心无比!梁宏建行军打仗、保家卫国到是极其难得的人才,不仅智勇双全而且机变如神,可是对待女儿的问题上,他简直就是束手无策!
今日女儿自作主张要嫁给太子,让他大惊失色,他赶紧阻止说:“李尚书,玉婷还小,还不太懂事,这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李光浦岂可放过这天赐的良机,他笑着对梁玉婷说:“梁小姐,要不您先嫁进太子府,让太子娶沉鱼的事往后挪一挪?”
梁玉婷也微微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