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天塌了,全乱了。
孩子!她的肚子里真的有了那恶魔的骨肉。
怎么办?
应该如何办?
她忽然听不见任何声音,只看见人影浮动,彩灯迷幻了双眸,耳边一直环绕着郎中的那些话。
她一直走,茫然地走,双腿虚浮无力。
正在这时,远处突然响起马蹄声,原本热闹的街坊转瞬被忧乱,街民恐慌声四起。
“驾――驾――驾!”
“让开!让开!”
群马来势汹汹,所经之处,就如龙卷风扫至。
只见两名身穿盔甲身跨座骑甩着鞭子的士兵在前方开路,后面还有一队人马蜂涌而来,来者连连吆喝。
“小心!”有人恐慌万状的声音突然大喊。
“快闪啊!危险!”
一时间,人群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窜逃,目瞪着为首的那两匹黑色的俊马以闪电般的速度向筱柔靠近……
人们霎那间便面无人色闭上眼眸,几步之外的俊马无情地向他们宣布筱柔随时会有被马踩死在脚下的可能。
庞大的黑影罩近,筱柔才意识到危险的气息逼近。
她似乎看见百姓全都恐慌万状瞪着自己,一时愣住,呆呆立在了原地。
旁边似乎传来歇斯底里的呼喊及其他姐妹的绝望,另有俊马的嘶叫声……
“不……”她霎那间僵住,缓慢转身。
不!她无声地呐喊。
在这闪电的刹那,她仿佛看见一名战神从天而降,白光环绕踏着云朵向她飘逸飞来,再猛地将她拥入怀中,而后足尖一跃,二人凭空飞了丈许,最后安然落地……
群众像是看杂技表演似的,睁眼目睹了一切不可发生的事却又真真切切发生了。
原来,世上有人的轻功比战马还快。就在他们以为有人要成为马下魂时,却见,后面一名身跨乌龙抱月驹的人物突地一跃而起,再如老鹰展翅,弹指间就窜到马前,抢先救了那失神中的女人。
等到二人安然落地,群众悬起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他们看见,此人竟是个天神一样的人物,白色雪花亮银甲,弯钩到月水色靴,白蟒箭袖,头戴雕粼玉石盔。手持宝剑,腰挎两张弓,如是画书中走出来的战神。
虽然他的脸上戴了狰狞的青铜面具,但那阴鸷般的黑眸射出来的睿敏精光,依然难掩气宇轩昂不凡的英气。
筱柔仰首望着他,也失了神。
面具男人低首,四目相对,身子忽然为之一震,直勾勾地望着她。
心口猛地咯噔一跳,灼人的视线逼退了筱柔,莫名心悸,她连忙与男人拉开了距离。
“感谢……感谢英雄的救命之恩。”口齿变得不再怜俐。
黄莺般动听的音喉让面具男人微怔了半刻,视线深深地锁定她的面容,声音飘渺:“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姑娘,可有受伤?”
无心的关怀,让筱柔心跳加速,她绯红满面慌乱摇首:“我无碍。”
匆忙作了缉,逃跑说:“小女先告辞了。”
“姑娘,等等!”面具男人忽然唤住她,熟悉的纱巾递到她眼前:“你的面纱……”
筱柔心下一惊,恐慌接去,又再低首:“谢谢英雄……”
旋身急走,她的裙摆从面具男人面前迤逦而过。
“姑娘……”面具男人再次呼唤,可是那抹白色的倩影如是逃难似地加快了步子,瞬间消失他的视野中。
风中,送来阵阵她那清荷般淡淡的清香,飘渺如梦……
面具男人望着她消失的方向,久久失神。
其实,他再次呼唤,是想问她芳名。
无奈,那纤细的倩影不曾回首,连姓名都不曾留下。
这一场闹剧的罪魁祸首,策马奔腾的人物纷纷跳下马,来到他的身后。
面具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去打听打听方才那名女子!”
众人大吃一惊,但是没有人移动分毫,反而其中一人提醒说“爷,那是一名有夫之妇,头梳妇人鬓。”
又一人提醒说:“爷,时辰不早了……”
面具男人再次怔住,略一皱眉,一跃上马,扬鞭而去。
筱柔不明白自己为何跑得如此快。
是害怕自已在一个外人眼中涉露内心的秘密,还是愈是得到同情自己愈是自卑?
或许都是罢!
如今的她,面对任何人再也提不起勇气,那如战神般的人物,她多看一眼都觉得沾污了他,在那尊贵干净的人面前,她觉得自己是肮脏的那一份子。
不知不觉,她又回到那一座庄严、令人窒息的庞大建筑大门前。
微微叹息,她低头快步地走入进去。
“去哪里了?”身子为之一震,如是地底冒出的声音让她心凉了半截。她恐慌抬首,却见马茹坐在正殿里,她的身后站着良辰与美景。
良辰不停地对她眨眼,美景则与马茹脸上一个模样。
筱柔不明白马茹为何唤住自己,但瞧良辰的眼色,准没好事。
如今,她的眼前只有一条路选择,即是勇敢去面对那铁青着脸色的马茹。
硬着头皮她走入了正殿,正殿里,一片死静,唯有她的脚步声,空旷的回声让筱柔险些窒息。
她不安地轻唤一声:“娘……”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娘?”马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让人猜不透她要干些什么。
“娘为何如此说呢,你是子默的生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