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喂得三四口粥,一个十岁左右名叫杏儿的小丫头急急跑进来,嘴里嚷着:“姑娘……姑娘救命!”
樱桃怕惊着柳氏,起身快步迎过去问:“出什么事了?”
“是……老、老太太和大太太,来了!”
杏儿脸色煞白,大喘着气道:“只因金桔姐姐吩咐将院门紧闭,任谁敲门都不理,却没料着是老太太和大太太来了,她们在外头又喊又敲地,金桔姐姐就是不让开门,直到大太太亲自上来扣门并大声喊,才开了……等老太太、大太太一群人进得门来,立马将我们院里的人全拿下绑住,金桔姐姐被大太太身边的魏妈妈扇了两耳光倒在地上……我是贪玩钻树丛去采树叶才躲过,就赶紧跑进来,听到老太太喊‘先把这贱婢打死!’呜呜呜……金桔姐姐怕是活不成了!”
玉姝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握拳:她必须救金桔!
前世因自己的软弱令四个丫头没有好下场,这一次难道还要让她们惨死?金桔紧闭院门拦着老太太和太太太,不管是有意无意,那样做全是为了主子,若不能护住她,别说身边人会寒了心,玉姝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安宁。
可是要怎么救?
老太太历来强势说一不二,在孟府的地位那是一人之下,除了孟老太爷之外谁敢违逆?她亲口吩咐打死金桔,按说是不可能有转圜的余地,即便玉姝甘愿冒着顶撞长辈、忤逆不孝的坏名声与老太太正面对上,说理肯定说不过,硬抢更无胜算——双方力量悬殊,玉姝这边只有几个小姑娘,而老太太、大太太身边少说得跟着十几个婆子、媳妇、大丫头,再者伯府内院老太太掌控之地,就是跑都跑不掉的。
玉姝从没有这般渴望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哪怕仅仅是力气突然增长,能一人打得过十人!
柳氏看女儿冒了一头的冷汗,轻叹口气,推开雪梨的手示意不吃了,吩咐杏儿:“你去,到老太太、大太太跟前,就说我不好了,忽想起有件重要事儿要告诉,请她们快快进来!”
杏儿立马转身跑了出去,柳氏又对玉姝道:“你带雪梨樱桃从另一条路去,与老太太、大太太错开,拿出你的身份气势,那些婆子再凶狠也断不敢伤你,应该能救下金桔……要小心,雪梨樱桃看着姑娘些。”
玉姝担心柳氏:“娘您还病着,万一老太太……”
柳氏微笑摇头:“莫怕,她们想要我死,但又自以为是善男信女慈悲心肠不肯沾一手血,且拿了我太多的好处,这才让我自行了断,她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还不快去,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玉姝咬了咬牙,让雪梨留下,她带着樱桃出了母亲卧室,从明厅进入西屋,一直穿过两个房间,那儿有个门,主仆二人刚推门出去,就听见老太太和大太太一群人进了明厅。
借着花树掩映,樱桃拉着玉姝顺廊庑急急忙忙跑出正屋内院,过月亮门来到院门处,看到自己带来的那些婆子丫环都被捆着蹲坐在墙脚,两个婆子看守着,另有三个粗壮婆子正将金桔往一张长条木凳上按,再拿了绳子绑牢,准备要打她板子呢。
玉姝叫樱桃先去把蹲墙脚的婆子解开一个,由着那婆子再解救其他人,她自己则走到金桔那边,双手扯开金桔脖子上的绳子,喝住那几个婆子不让她们动手。
金桔艰难地抬起头喊声姑娘,玉姝瞧了瞧她,吓一大跳:金桔的脸肿得变形差点认不出来,眼睛完全睁不开,嘴角、鼻子还滴着血。
“谁打的?是不是你们?”
玉姝怒瞪那三个粗壮婆子,竟然就是刚才拦着门不让她进来的曹婆子、文婆子以及另一个不知名的,三个婆子刚才被玉姝的人狠狠打一顿,这会老太太、大太太来了,三人顿时扬眉吐气,一副有人撑腰谁也不怕的架势,整整齐齐站成一排,文婆子还插起腰对玉姝说道:
“四姑娘,这可怨不得老奴几个,这小贱蹄子太无法无天了,还竟敢不尊前辈——她刚刚是怎么对老奴的,老奴禀告过大太太了,大太太准允我们还回去,这不,小贱蹄子自己不经打,老奴每人才打了她几巴掌,她就成这样儿了。”
玉姝道:“你就不怕,我又再让她给你打回来?”
旁边曹婆子呵了一声,文婆子也一脸得意,笑道:“不能够了,四姑娘。老太太亲口吩咐过的:今天定要乱棍打死这小贱蹄子!我们做奴婢的可不敢不听,老奴要动手了,劝四姑娘躲远点罢,等会血溅起脏污了姑娘的衣裳,就不好喽!”
说着,文婆子接过另一个婆子递过来的棍子,真的举起来往金桔身上砸去。
玉姝往前一挡:“你敢打杀我?好啊,来试试!”
文婆子忙顿住,打杀主子?给她九条命都不敢哪,就想吓唬吓唬小姑娘家,谁知四姑娘不仅不怕,竟还往前冲,这反而要吓着她了——虽眼看着三太太死了,四姑娘多少会失势,但毕竟是府里的小姐,万一误伤四姑娘,那可吃不了兜着走的。
文婆子一楞之际,樱桃已带着两个婆子和名唤梅儿的丫头冲了过来,两个婆子对付曹婆子和另个婆子,樱桃与梅儿就扑到文婆子身上又抓又挠,樱桃一边骂道:
“敢伤害我们姑娘,我倒要看看你胆子有多大、脑袋够不够硬!”
文婆子本能地想要抵抗反击,却立马又有三四个婆子冲过来加入樱桃和梅儿,文婆子很快被放倒,几个婆子拳打脚踢还要加上棍棒,揍得她嗷嗷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