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夏秀敏是那种吵完架都要面子的人,只能轻轻的给裴寒了一个回应。
那人一看夏秀敏算是在自己几番唇舌的哀求下搭理了自己,马上高兴的把夏秀敏的被子扯开,自己又跳了进去。
裴寒痞气的笑笑,一个伸手就把夏秀敏搂住了,然后把头抵到她白皙的脖颈跟前,才缓缓的开口:“好了,跟你开玩笑的,我知道你很累了,而且还一身伤,现在做那事,还不是时候!”
夏秀敏在心里已经把裴寒鄙视了不下十次,但她更鄙视自己。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却紧紧的依偎在那人的怀里,夏末多雨,有些渐渐寒气的温度被两个身子慢慢驱散开来。
雨下了一夜。
夏秀敏从床榻上爬了起来,裴寒才感觉到了什么不一样的感觉,也顺势的睁开了眸子,再一看夏秀敏时,那人已经穿戴了整齐,然而他还不理解夏秀敏为何起了这么早,至少还有两天才回宫,外面又那么大的雨,她这是要做什么?
夏秀敏转了身子,刚好对上了床榻上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眼睛的男人,裴寒的脸色已经比昨日的好了许多,也难怪,毕竟是自己配的药,当然不会有什么差错了。
“你要去哪?”裴寒不解的问,马上作势要起身的样子。
“别!”夏秀敏快步的走到了他跟前,又把他刚要抬起的身子狠狠的按了下去:“你好好休息,身上的病才会有所好转。”
夏秀敏的眼底尽是担忧,很多事情,她已经想好了。该做什么,那就从这一刻开始吧。
“你还没告诉我,你要去哪?”裴寒仍然专注他刚刚提出的问题,夏秀敏起的比往日里都早,然而这荒郊野外的,有什么是值得她留恋着想要去看看的?
夏秀敏会给裴寒的,是一个有些安心的笑容,她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裴寒会问这个问题,就像当日她被丢下的时候,其中滋味,是一样一样的。
“我去山里采药!”夏秀敏缓缓的开口,一边说一边把裴寒身上的被子拉好,怕他有些受凉了。
“采药?”裴寒惊讶的问道,再一看着天气,又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样子决绝道:“这种天气,你要一个人去采药?不行,秀敏,山路太滑了,我不允许!”
裴寒这次算是很霸道了,他不想让她做任何冒险的事情,况且还只为他。
“放心吧,我仔细的研究过你身上的毒,发现我的血并不能对其根治,但若压制其侵入你的五脏六腑,倒还是能拖延一些时间。这种以血作为药引子的毒,我以前也碰见过,现在我们只要找到一种破冰草,再配上我的血,一定可以彻底的除掉你身上的毒。”夏秀敏认真的解释。
早在自己的时候,就遇到过来陶家求医的一个女人,她中的正是这个毒,但父亲当时只猜测了这种毒药需要用奇怪的血液和一种破冰草混合煎煮,才能解除了那女人的病痛,只是这也仅仅是一个猜测,具体到底有没有用,她还没有试过。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裴寒坚决的说道,正要起身穿衣,夏秀敏又一次拦住了他:“你还是好好的躺下吧,你身上的毒,每到了雨天都会被这湿气感染,会加剧它们侵入你的五脏六腑,我不想让你冒险裴寒,再说了,我的体质难道还不了解吗?本身就是万毒之毒,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
“可是,万一那个上官婉儿又出来刁难你了怎么办?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不能去!”裴寒的思想做完斗争后,觉得夏秀敏的处境是在太危险,这样草率的去山里采草,还下了这么大雨,势必只会让自己担心。
“没事的,上一次,是我疏忽了,如果还会遇到那个人,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裴寒,只是你,莫觉得我对她,心狠手辣!”夏秀敏的眼里突然涌出了一股有些恨意的情绪,一想到上官婉儿那么奸诈又跋扈的女人,她真想给她几刀。
裴寒又看了看,夏秀敏很是骄傲的对着自己笑,他明白一旦她做了决定的事情,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可是,雨这么大,你确定自己能找到那破冰草吗?”裴寒有些迷惑道,每逢这种天气,这山林里能藏起来的动植物,绝不会无聊的探头出来,昨天能打到那么多野畜,却是为难自己了。
“哈哈!”夏秀敏很开心的笑了一下,然后又帮裴寒把被子拉好,才看着他说道:“这破冰草本就和其他的草药不一样,越是雨天,它就越容易被发现,这个也算是草药里比较特殊的种群吧,不过既然有这么一种说法,我还是去试一试的好!”
裴寒渐渐的躺了下来,即使心里万般不情愿又能怎么样呢?只能任着自己紧紧拉着的手慢慢从他的指缝间流过,然后,夏秀敏在他的额头上深深的,深深的一个吻。
“等我回来!”夏秀敏看着裴寒,认真的说着,没有什么比裴寒对她来的重要,然而她再也不想看到那人被这难以煎熬的病痛所折磨。或许她可以去求裴祺,说不定他那里就有解药也不一定,只是,要让她低头,那还不如天天守着这一座青山,她从来就不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你想做还做不成的事情。
夏秀敏再不看裴寒一眼,而是毅然的转身往帐篷外走去,她怕只要多逗留一刻,就不想离开了,裴寒总是那么温柔,又那么坚持的留着自己在身边,让她学会了贪恋。
夏秀敏撑着一把新的伞,昨天那只,已经被自己丢了不见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