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灯闪烁,闪得过往的车辆纷纷慢下来看热闹。
“前面怎么了?”
甘伯把车窗摇了点下来,“好像是发生了什么案子,好多警车。”
斐不完连眼皮都懒得睁开,思绪仍然停留在刚刚的那一幕。
离开医院后,鬼使神差的他和常宝莹上了同一辆车,去了她的公寓。
公寓很漂亮,暖气也很足,那一桌年味十足的年夜饭看上去挺诱人。
常宝莹穿着性感的群子,两条腿又白又直。
这一切的一切,无声的暗示着,只要他愿意,哪怕是给一个暧昧的眼神,那两条又白又直的腿,就会缠上来……
然而,像见了鬼似的,他竟然如坐针毡,连最香的鸡汤都没有喝出什么味来。
最后,在常宝莹水汪汪的不舍眼神中,他给甘伯打了电话,然后几乎是逃也似的,走出了公寓。
坐进车里,他看着空荡荡马路,感觉自己像个孤魂野鬼。
“少爷,胃还难受了,要不要再去医院看看?”
甘伯看着倒后镜里少爷苍白无色的脸,心里涌上一阵阵的心疼。
“回家吧,医院那种地方,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去。”
“那行,我们这就回家。”
“等下!”
斐不完慢幽幽的睁开眼睛,“我突然想去一个地方,你送我去。”
……
“女儿啊,今天抢了多少红包啊?”
陈妈妈推门进来,“汇报一下战况?”
陈加乐伸出一只手,然后又伸出一只手,晃了晃我,“大丰收。”
“妈妈和爸爸的红包在十二点准时发出,你记得接收啊!”
陈加乐笑眯眯:“谢谢妈。”
“不是给你的,是给我家未来的小宝贝的。”
“妈,你是不是已经开始嫌弃我了?”陈加乐故意脸一沉。
“当然嫌弃你了,又好吃,又好睡,还不听话,整天只会来气我们,要你有什么用。老婆,快把手机准备好,马上摇摇的大奖又要开始了,这一回我们肯定能中的。”陈爸爸在客厅里喊。
陈加乐见老妈脑袋唰一下不见了,喃喃地说:“哎,红包的诱惑,连千万富翁都抵挡不了啊!”
话音刚落,电话铃声响,多半是亲戚朋友来拜年。
陈加乐刚翻个身,正打算唰唰微博,她妈那颗小小的脑袋又探进来:“女儿,你的电话。”
“谁的?”
“物业值班工作人员打来的。”
“什么事?”
“说有人在小区门口找你。”
“谁?”
陈妈妈摇摇头,表示她也很想知道,哪位大侠大年夕的不在家里陪父母看春节连欢晚会,跑来找一个怀了身孕的女人。
“我去看看。”
“你多穿点衣服啊,别冻着我家小宝贝。”
陈妈妈叮嘱了一声后,继续去抢红包。
陈加乐裹了件从头包到脚的加长羽绒服,摇摇晃晃的走出小区,等看到路灯下站着的人时,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男人的脸隐藏在了一片烟雾后,叫人看不清表情,嘴里叼着一支烟,细碎的烟灰从烟头上掉了落下来。
他的影子在路灯下,被拖在身后,看起来又孤单,又黯然。
陈加乐深吸口气走上前,:“哟,斐少啊,大过年的,哪门子的好风把您给抽过来了?”
斐不完吐出香烟,心想,这话正是他想问的,这女人给他施了哪门子的魔法,让他大过年的,都想过来看一看她。
目光一扫,落在她的小腹上,斐不完掐灭香烟,“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沈鑫结婚?”
“斐少,你这是在关心前任吗?”
“不可以吗?”
陈加乐突然笑了。
她笑起来眼睛动得比嘴角多一点,略微有些削瘦凹陷的面颊突然被笑肌填满,看起来好像小了几岁。
斐不完心里莫名的一动,这女人笑起来,其实挺美的。
“斐少,知道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前任吗?”
斐不完对她的不答反问,显然有些不太适应,脸上带出些局促来。
陈加乐懒洋洋的笑了笑,“一个合格的前任,就是把自己当成死人。”
不看,不问,不听,不想,不八卦,不纠缠……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前任。
这话,像一把躁动的火星,把斐不完心里的那点火要勾起来。
陈加乐看他的样子好像要炸,忙补了一刀:“我从前就是没有很好的领悟到这层真谛,以斐少死打烂缠,真对不住了您!”
斐不完心里的火气,像气球被针戳破似的,一下子就憋了。
他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心里有个念头冒出来:连她都不陪着了,自己可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索然无味!
这一趟压根就不应该来!
“行了,大过年的我也不想和你贫,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结婚。”
“怎么着,打算包个大红包给前任,还是准备大闹婚礼现场啊?”
斐不完的脸色又白了一分,“红包可以有,大闹不会有,既然怀了孩子,就好好过日子,走了。”
这一回,轮到陈加乐像被钉子钉在了当场。
他跑来干什么?
过年送祝福,送安慰吗?
谁要他的祝福,谁要他的安慰,脸白的跟个鬼似的,是专门来寻她晦气的吧。
陈加乐忍无可忍弯腰拿起拖鞋,狠狠的朝男人砸过去。
还真准,一下子砸到了斐不完的头上。
斐不完“哎哟”一声,转头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