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写还能怎么办，你都去教其她女生了。”胸前的那股小矫情渐渐发酵成她专属的无理取闹，埋怨的语气，尾音拖得细细长长的，“你又不教我。”
向阳只是纵容地笑，“她是我的学生，怎么能一样？”
“反正你就教其她女生了。”苏小暖竖起脑袋，“你是不是也是这样跟人说话？”
“我是怎么说话的？”向阳眼里的笑糅杂着点点亮光，问道。
这个茬是她故意无中生有，现在被踢回来，苏小暖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她仗着有人疼，不怕。
“反正你要拿出孙红那样的架势对付你的女学生。”苏小暖特意加了一个女字。
向阳一本正经道，“那个孩子很听话，也很聪明，都是一点就通，我凶她做什么？”
下一秒苏小暖挣扎了起来，端出决一雌雄的架势，“她很聪明？比我聪明？”
向阳沉吟，苏小暖的耐心到了最低值，现在他说什么好听的话也不管用了，因为她不想再接受了。
谁知向阳话锋一转，“那个孩子我随便讲一下就明白，哪像你，你都不知道我教你的时候有多费。”
向阳像是知道自己说这些话会有什么后果，在她动之前就加大力气抱紧了人，苏小暖连动弹的空间都没有。
两人的抗拒力量相差悬殊，但向阳抱着不安分的她也不舒服，安抚道，“骗你的，我们的小暖最聪明，最优秀，最棒。”
这彩虹屁，苏小暖听不下去，咯咯笑，“别说了，你还是说我笨吧，这样我还好受一点。”
“心情好点了吗？”
苏小暖一怔，手臂搂紧他的脖梗，“心情本来就很好。”
向阳来了，陪了她不到十分钟就走了。回到房间时，她的胸前似乎还残留着向阳的体温，还有他清冽的气息。
被谢雨君无端嘲讽后，她为了转移注意力，拼命地刷题。不单单是她妈的话太伤人，还有她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安桐解释清楚。
有时候遇到问题，掩耳盗铃的做法只是一时，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还得从心里放下它，和它和解。
“喂，安桐，明天晚上我不去看电影了。对，我妈担心晚上出门不安全。”
很快，没两分钟，在安桐失望的语气中，她结束了这通电话。
很多事情，怨天尤人没用，得去做。
苏小暖俯下身嗅了嗅外套的味道，已然不见向阳身上的气味了。
除夕夜前两天，苏小柔回娘家了。苏小暖欢天喜地，终于有个伴了。
谢雨君也在那天刚好放了年假，一早就去菜市场买了年货回来。苏小暖在写作业时，苏小柔帮忙做鳗鱼皮饺。
用鳗鱼皮做饺子皮，里面裹着猪肉做的馅，再蒙上一层番薯粉，上锅蒸，蒸好后再做鱼汤，鲜香美味。
很多年没做这道菜了，自从苏国安去世之后，谢雨君都没再做过。因为这鱼汤是苏国安和苏小柔最爱吃的一道菜。
苏小暖踮着脚摸到厨房门外，听到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声响，还有谢雨君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没有确凿的证据，你也别疑神疑鬼。”
然后是锅盖掀开放在灶台上发出的声音，苏小暖眼前晃过一出热气蒸腾的画面，热气散去后一个个鳗鱼皮饺整整齐齐地躺在蒸架上，描绘出一副人间喜乐的平凡生活。
“男人，几个不偷腥？过日子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谢雨君明明白白说道。
很快是刀切菜的声音，刀刃经过脆生生的菜发出干脆利落的声音。
“他还想着隐瞒你，说明他还是想和你过日子，你就不能把他逼得太死。长不了，你看他，玩一段时间就会收心，回到家里来。”
油锅应该是热得很满，苏小暖听到芹菜入锅时发出刺啦的欢快声。
“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调理好自己的身体，再怀上一个。有了孩子，就能彻底绑住他的心。”
苏小暖没有再听下去，又踮着脚悄悄回到自己房间去。
坐在床边，她慢慢回味着谢雨君话里的意思。她可以肯定的是那天晚上在步行街看到的人是丛飞，而丛飞出轨了。
丛飞出轨了啊。
苏小暖一头仰倒在床上。
苏小柔怎么受得了？
出轨了，这日子怎么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明明都看到了，还怎么假装？心里不膈应得慌吗？
苏小暖很是惊讶她妈的说法。她记得以前她爸晚上出去应酬，晚一点回来她妈都要一直打电话催着回来，回来后也是各种检查，看有没有在外面乱搞的迹象。
现在她居然告诉苏小柔，男人，没几个不偷腥，多可笑？
她觉得她妈一辈子的傲气和硬气都用错了地方，也教错了苏小柔。
现在才结婚不到两年，就开始出轨，以后几十年的人生，要怎么一起风雨同舟，怎么一起走过？
苏小暖还平躺着仰望天花板上东一圈西一圈发黄发黑的印迹时，右边的床面突然往下一沉。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苏小暖偏头面带惊色道。
苏小柔也用同样的姿势并躺在一起，却没有回答苏小暖的话。
“那天晚上是丛飞对不对？”苏小暖直截了当问道。
苏小柔没转头，双手垫在后脑勺下，轻笑后吐出一个字，“是。”
苏小暖滚了起来，一拳捶在床面上，声音隐忍，“知道他出轨了，你还忍着继续跟他过？”
苏小柔接着笑，脸皮牵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