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那个将军府二少爷,脑海里就浮现起刚刚那副忧郁的眼神。
“刚刚正好碰到将军府二少爷,高公公正引着去见皇上呢!”
“不是一次两次了,恐怕要一阵子了。”话题并没有引起容媛的兴趣。
“说起来,这位二少爷可真不像将军府出来的孩子。”
容媛点了点头,“也是,听说这孩子倒是个良善的,与定远大将军和昕妃不是一个性子,当初跟着定远大将军去过西北,又吵着回来了,只愿在家闲云野鹤过日子。不过啊,命就是命,没法子的。”这我倒信,因为那双眼睛就是的。
回了叶府,去荣寿堂的路上就听到丫头婆子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白姨娘,无非就是白姨娘今日又如何如何闹腾了,基本也习惯了,不仅没怀上孩子,连脸都花了,任谁也受不了。荣寿堂里,祖母和杨姨娘正和身边得力的左妈妈说些什么,时不时开怀地畅笑。见我来了,难得给了好脸色。
“可见那个哥儿倒是好的,老夫人觉得呢?”杨姨娘偷偷摸摸地觑了我一眼,似是抑制不住心底的狂喜,眼神乱跳。
祖母也是这般,跃跃欲试的模样,不住地点头又点头,“我也瞧着不错,难得媳妇这件事儿办的还算让我中意。”说罢,又一本正经地冲着左妈妈道,“他家的事儿务必打听详实了,这可关系要瑶丫头呢!”看着左妈妈点头哈腰地背影,我算是整明白了,这是在大厅那个太仆寺卿家二公子的事儿呢,是吧。看来两个人还挺中意喽。
请了安,去了母亲的碧霄院说了一会儿子话,将祖母和杨姨娘刚刚的事儿说了,母亲懒得搭理。
锦瑟和玳瑁已经嫁人了,不能在身边伺候,但我也把话给她们挑明了,往后我还是要用到他们家的。玳瑁嫁的是单大家的单宝,将来我是要带走做陪房的,单宝本就在外院打杂,我在母亲跟前磨了几天耳朵,让玳瑁跟着张妈妈。锦瑟一家呢,我想着将来陪嫁总有不少铺子,让他家帮我管着正合适,如今他俩就在母亲留给我的铺子里营生。这下子,我屋里伺候的人就不够了,我提了芽儿、倩儿和蛮儿。
第二日午后,我歇了个晌,就去母亲屋子里说话。张妈妈也在,我腻歪到她身上,眼眸娇俏地闪了闪,“玳瑁丫头可得仰仗妈妈多多费心了。”
张妈妈顿时眉眼大开,喜滋滋地握着我的手,“小姐放心,她可是您以后要依仗的丫头,妈妈恨不得全身本事都给了她才放心。你屋里的流云听说是想做媳妇子的,那倒不如也常到老婆子这里坐坐,老婆子绝不藏私。”
“妈妈真好。”我拽着她的胳膊,拖起长长的尾音撒娇,逗得母亲和妈妈忍不住笑话。
“是真的大了,你三姐姐这头亲事算是有了着落,你的事母亲反而犯难啊。”母亲遥遥望我,眼中满是慈母心肠。
我知道她指的是小靖王,她中意小靖王,可靖王的婚事有些复杂,不是我们两家能够轻易左右的。
“那,那父亲可知道?”我怯懦地低声嘟囔,耳根微红。
母亲见我羞涩的模样,有所了悟,若有所思地凝神想了会儿,才回答,“你父亲颇为欣赏小靖王,这些日子小靖王也一直帮衬着我们叶府,父亲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当初母亲和他一度以为小靖王府看中的就是容瑶,你父亲亲口问过小靖王,他却提到了你,你看呢?”
我呆呆地一愣,转而心中感慨,他说过,他认定的事,是不会变的。
此刻我知道我定是娇颜红烫,可心情却更为复杂沉重,忍不住心底哀叹。我的确是认定了这婚事,可到底还是有所顾忌。
母亲见我脸色阴晴不定,一时弄不清我的心思,“是怕你心里有负担,母亲不曾告诉过你,这次朝中换人,小靖王已经明确站到了你父亲一边。”
“啊?”我心中一个咯噔,哑然地捂住了嘴巴。
“你父亲说,他这么做可谓是破釜沉舟,前阵子,靖王府以亲事表明自己中立的态度,现在想来那恐怕并不是小靖王自己的意思,所以,你和他并不是不可能。”母亲说的缓慢,略带犹疑,最后才明确地点了点头。
我细细一思,也就明白了这件事背后的意思。
正说着,外面厉妈妈走了进来,见了我又懦懦不语,似乎有所顾忌。
母亲不以为然,甫一抬头,示意她说。
“二门说,白姨娘的兄弟又来了,只在门外问了几句就走了。”厉妈妈神情凝重地沉着脸,似乎嘴里含着话。
母亲脸色闷闷的,只眸中尖利看着厉妈妈,厉妈妈这才继续开口:“按理说,这白姨娘的兄长来看望白姨娘是无可厚非的,完全可以走侧门,我们叶府也会客客气气地招待,这在门口偷偷摸摸打听算是个什么事儿!”
“都问什么了?”母亲追根究底,似乎很在乎这个事情。这件事儿我倒也知道,眉儿说过,这几日白姨娘的兄长到门口来探听过白姨娘的近况,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倒没放在心上,毕竟白姨娘出了这种事儿。
厉妈妈想了想才道:“似乎还不知道白姨娘的事儿,还塞了银子让门房带话想见白姨娘。”
“这倒是稀奇事儿。”张妈妈思忖着开口:“不是说他大哥租了间铺子做营生的么,难道是铺子亏了,过来向白姨娘要钱的?不好意思所以才鬼鬼祟祟的?”
厉妈妈似乎觉得很有道理,不屑道,“八成是了,这租铺子的钱儿还是白姨娘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