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天方夜谭的想法,迟疑地看了一圈儿在场的人,小声道:“自家哥哥上门要钱,也没什么好躲躲藏藏的,除非不是亲哥哥。”
话毕,几人嗖地一下子全都望向了我,母亲若有所思地再次看向厉妈妈。
厉妈妈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这个兄长倒的确来的不明不白,老婆子且去打听打听。”
“从前哪个丫头和白姨娘走的比较近啊?这个兄长总不能平白无故从地底下冒出来。”母亲貌似不在意地提醒,可那冰冷若霜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因为逝去的那个孩子,白姨娘就是母亲最在意的一个人,她不会放过她的。
白姨娘兄长的事情还没有着落,容瑶那里倒是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五月冒了头,家家户户忙着晒书,这本与我们女儿家没多大干系,因为女儿家家的,能有几本了不得的书啊,就是父亲,也只不过外书房的那些书由单柱在竹意轩晒得了。
我呢,也是那日闲来无事,捧出了那仅有的几本煞有介事地铺在了筛子里,仔仔细细地抹平了,也算附庸风雅一回。
等等,我一愣,这本书怎么破了?
我翻来覆去逐页看了看,还不止一处,凌乱地缺了好几处呢,甚至明显是被剪下来的,我气愤,这些书我一年到头碰的也的确少,更多的时候,看的是父亲竹意轩的书,可也不能这样虐待我的书啊。
我再看封面,是一本不知名的游记,貌似,我没有这本书吧。我连忙唤来了流云,我的东西一向由流云保管,问她便知。
流云也跟着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阵,确定地摇头:“这的确不是小姐的书,可是怎么会放到一块了呢?”她也跟着莫名其妙。倒是浮珠记性好,凑了过来,“小姐上次不是借书给蛮儿看的么,会不会这本是蛮儿的。”
“啊,对,蛮儿这丫头看着粗实,心细着呢,正跟着认字看书呢,前段时间,我跟小姐说了,小姐说爱看书是好事儿,您让我给她的,您还记得不?”流云提醒我。
我这才依稀有些印象。
“上次她还过来的时候,我也没仔细看就收起来了,估计是她的。”流云好笑地抿了抿嘴。
这时候,蛮儿被唤了过来。
浮珠挤眉弄眼地排揎她:“蛮儿啊,你还是爱书的呢,你瞧瞧这本书被你弄破的,难不成吃了?”
蛮儿是个轴性子,被这么一说通,梗着脖子急红了脸,“不,不,不是,不是的。”
“行了,就你话多。”我白了浮珠一眼,将书递给蛮儿:“可是你的?”
蛮儿没敢接过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下我们糊涂了。
“这到底是不是啊?”浮珠又忍不住消遣她。
她脸色涨的更红了,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见我眼神始终温和,才说了起来:“这书不是我买的,是我捡的,捡来时就破了。”
“恩?在哪儿捡的?书可是平常仆妇不会有的东西。”我来了兴趣。
她见我说了这话,以为我怀疑她偷书,急的面红耳赤,“不是不是,我是看到宝珠扔在池塘了,不要了,我才捞出来晒干了看的。”
“宝珠,是三小姐身边的。”流云在我耳边补充。
“她把书扔池塘了?”我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这可真是稀奇了,就算这书不要了,也不会扔进池塘啊,这举动很不寻常。
“是是是。”蛮儿恨不得跳脚,手舞足蹈地咽着唾沫,“就在边上的池塘,我亲眼看见她扔的,还左右看看,怕被人看见似的,我想着这书铁定有什么,特地捞上来了,没想到是本破的。”
“小姐,宝珠不识字。”流云意有所指地看向我,意思很明显了,她不识字,那这书就不是她的,那就只能是容瑶的了。那这本书我就得好好看看了。
临窗而坐,我将这本游记破损缺失的部分又反反复复过了几遍,并看不出什么规律。这本书也很普通,甚至名不见经传。
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宝珠自己剪破了书,怕容瑶怪罪,直接毁尸灭迹,要么是容瑶自己剪破了书,让宝珠把书扔了。无论哪一种,剪书的原因都很奇怪,且那剪落的纸片派什么用场了,如果派正经用场了,书何必要扔了呢?
我瞧着这件事怎么说都透着股蹊跷。流云一边嘀咕着,一边将刚沏的花茶又滴了一滴蜂蜜进去,才端上来。这是我最近新尝试的吃法,我不怎么亲自种花,却喜欢花,喜欢收集各种花草做茶,偶尔还酿酒。
我盯着慢慢旋绕的一丝丝蜂蜜走神,“你说,这些剪下来的纸片能干什么呢。”
是啊,况且,我瞧着,她这剪一块,那剪一块,为什么不索性连着剪呢!流云也跟着瞄了瞄每张破损的书页。
对啊,我一拍大腿,顺势而起。她是要用里面的字,每一页中肯定有她要的字,她要的不是纸,是字。
“流云,你还记得眉儿说过,上次如意那件事儿,如意收到的纸条就是字拼出来的,所以看不出笔迹,对吗?”
“嗯嗯嗯。”流云连连点头,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跃跃欲试地看着我。
二话不说,我和流云了直接去了母亲的碧霄院。当初如意的事情母亲肯定查的更仔细。母亲捏了捏每页破损的书片儿,陷入了沉思,手边是红袖找出来的当初如意收到的纸条,不管是纸的色调,字的大小都是一模一样的,毋庸置疑,这个字条上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