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不得胡闹!”楚子矜话语中带着几分责备,自家妹妹的性子他是再了解不过了,只是她这一鞭子抽得有点狠。
“哥哥!是他们不给我道歉!”楚衣衣鼻子一酸,眼底闪着丝丝泪光,委屈极了!哥哥平日里从不会凶她。
楚子矜脑瓜一疼,这衣衣实在有些任性胡来了,虽说李二世子是个不得宠的,但好歹也是个皇族,如今她众目睽睽之下抽了他一鞭,岂不是在打皇室的脸?他只得对着李霖芫弯腰赔礼道:“世子,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多有得罪了。”
“哼,年纪小?原来镇国将军家风竟是这般?我李某真的是受教了!”说罢,他便拉着久久不语,呆站在一旁云玥上楼去了。
楚子矜并未生气,只是望着自己手腕处那滴晶莹的泪珠沉思着,这是刚才那红衣女子在他怀里时滴下的。有一瞬间,他甚至以为那红衣女子就是玥儿,会是她吗?怎么可能,他亲眼看着玥儿跳下悬崖的,那一幕每每在他梦中上演,他便心如刀割,痛不欲生,这梦魇缠着他太久了。
李霖芫将云玥拉至房中,关上房门,寻了把椅子坐在她跟前,审犯人似的望着她,气呼呼开口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云玥不肯说话,他便扯下了她的帷帽,见她满眼泪痕,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微微愣了一下,语气柔和了几分,开口道:“你怎么还哭上了?是刚刚那下撞疼了吗?”
他原本要问她是不是认识楚子矜,看她如此遮遮掩掩,哭得这般伤心,十有**有些渊源,既是她的疤,他就不揭了,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
“让你不好好看路!我还替你挨了一鞭呢!那小丫头下手可真狠呐!”
“你没事吧?”云玥这才抬头对上李霖芫那双幽深的眸子,嗓音有些沙哑。
“有事!可疼了!”
“对……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抽我的又不是你!但我是替你挨的,所以你得给我上药!”
“啊?上……上药?”他的伤可是在后背啊,云玥一脸难为情的望着他,又道:“我……我去找墨玉来给你上药!”说着正准备开溜。
“站住!不许去!等墨玉来都结疤了!难看死了!哎呦,我好疼啊。”说着李霖芫顺势趴在床上,一个劲地喊疼。
云玥只得从包裹里拿出几瓶金疮药,走到床边,为李霖芫上药。
李霖芫早早就脱下上衣,趴在床上,悠哉悠哉等着云玥拿药过来,哪还有什么痛的样子。
云玥此刻已经羞红了脸,不大好意思直视,只是用余光瞟着,却又找不准疤痕的位置,便用手一点点试探上去,当她冰凉的小手刚触摸到他后背时,李霖芫忍不住惊呼道:“痒!”
回头望去,见云玥红透了的小脸,李霖芫挑眉打趣道:“玥玥!怎么这般害羞?你与我又不是第一次……啊!疼!你下手轻点!”
“休要胡说!林家村后山那会我只是给你解了毒,又没给你上药!”云玥见他挑逗自己,手上力度重了三分。
“不是林家村,更早之前,我们见过的。”
“更早之前?”云玥一愣,努力回想着,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哎,长安城凤仙楼!你可还记得?那天半夜,我当时遭人暗算,腹部被刺了一刀,逃到了你的房间,那会你还扮作男装……”
这么一说,云玥记起来了,她记得那会还在他脸上画了只乌龟来着。
“竟然是你!那个……乌龟的事我……我其实吧……”
“哈哈哈,你既救了我,乌龟的事我就不计较了。林家村那会我就认出你来了,但那会你似乎不认得我,我便没问。玥玥,你救了我两次,我该如何报答你呢?不如……以身相许,你看如何?”李霖芫笑脸盈盈的望着云玥,明亮如星辰的眸子幽深不见底。
“痛!”又是一道吃痛的呼声,云玥黑着脸不说话,手上的力度这次加重了五分。
一旁的木窗正巧被人推开了一半,墨玉瞪大双眼,一脸吃惊地瞧了瞧床上趴着的李二世子,又看了看自家小姐坐在床头,手……手还摸着李二世子的光……光溜的脊背,又听见李二世子的那声惨叫,莫……莫非?
“对……对不起,你俩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说着又跳了下去,楼下传来一道沉闷的响声,也不知这墨玉是摔了下去还是……摔了下去。
墨玉是见过那楚子矜的,方才为了避开楚子矜,他趁乱出了客栈,本想从后院爬回房间的,谁知推开窗竟然瞧到那样一幕。
夜深人静,窗明几净,烛火伴着夜风躁动,云玥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今日若是帷帽掉了下来,结局会怎样她也不知,楚子矜会不会……她又自嘲着摇了摇头,当年带着禁军逼死她父母,抄了她家的人正是楚子矜,她竟还对他心存不该有的幻想?
她可真是没出息,先前是逃婚,现在见了楚子矜也只会逃,她怎么这般没用!无力感逐渐涌上心头,她讨厌自己的怯弱与无用,竟连哥哥的毒也解不了。她就这么想了一夜,直至东方既白,她才沉沉睡去。
一经打探才知,原来伏虚山离这白暮镇就半日脚程,云枫还在昏迷不醒,自是不能留他一个人在客栈,便由孟北留下照顾他。李霖芫,云玥,墨玉三人一早搭着商队的马车朝着伏虚山赶去。
商队头领是个热心肠大胡子,一听说云玥三人要前往伏虚山,连忙劝阻道:“小兄弟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