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般豪饮,段云凤收回了手又吃起来了花生,不满的嘟囔着,“你管本世子是不是自己解开的,反正本世子都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段云凤总感觉在说出这句话之后裴长卿整个人氛围都稍微有了变化。就好像很沮丧失望,像是少了些乐趣一般。
裴长卿从怀里拿出一枚银亮的坚硬鱼鳞状的玩意,只不过这鱼鳞和一般的鱼鳞可是大有不同。这片大足有裴长卿巴掌大,在月光映照下发出烁烁星光。
段云凤接过鳞片仔细打量,又皱眉抬眼看向裴长卿问道:“龙鳞?”
裴长卿哈哈大笑起来,“眼神不错,猜的倒是挺近了。可自大夏开国以来,天下哪里还有过龙的消息。”
又从段云凤手里拿过鳞片,指了指说道:“龙可攀云,蛟走水。这鳞片上显然是‘流水纹’,这也是当然的,毕竟这鳞片就是我从那汨江大蚺的身上抓下来的。”
段云凤不明白裴长卿想说什么,“你究竟想说什么?不就是一片蛇鳞,有什么稀奇的。在我西蜀王府的望湖阁里,现在还存有九片龙鳞!这蛇鳞实在太不入眼了!”
裴长卿有些失望,但还是笑了笑把酒葫芦递给了段云凤。段云凤接过葫芦,虽然不敢豪饮,但已然能够快饮上几口。裴长卿看他被辣的样子,只觉得有趣也不过多评价。
收起了蛇鳞说道:“龙行云,蛟走水。这大蚺已经有些鳞片由蛇鳞变了蛟鳞。大蚺已经有了四百余年的道行,早已通了人性。
常说蟒五百年化蛟,蛟千年化龙。四百余年的道行,说不定真的是到了化蛟大限,那大蚺才会这般担惊受怕吧。
它会在那汨江里兴风作浪多半是因为大雨那日电闪雷鸣,让它误以为天劫将来,这才会如此暴躁。”
段云凤把酒葫芦丢给裴长卿,正对裴长卿面门而来。裴长卿一抬手抓住葫芦,就听到段云凤的不满言语,“管他的什么天劫地劫的,我只知道,那畜生要害人就该杀!不论它是蟒是蛟,是龙是凤。只要害了人,那就是该杀的畜生!”
裴长卿看向段云凤,沉默片刻不言语。段云凤被看的发毛,挪了挪屁股距裴长卿更远了些,抱着自己的身子似乎有些怂样,“你,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我,我可没有龙阳之好啊!”
段云凤的怂样加上怂言怂语让裴长卿嗤笑出声,转头看向河面,晃了晃手里的葫芦道:“我也没有那癖好,我只是觉得原来你也能说出来这种话。不错,反倒是你给我上了一课。”
段云凤一副心翼翼的谨慎模样又靠近了一些,裴长卿把葫芦丢给段云凤,段云凤想要学他那样一把抓住葫芦。可是一个手滑,竟没接住。还是老老实实的从地上捡了起来,酒已经剩的不多,真好是段云凤现在能承受的量。他也不客气,既然正好是这个量,他就豪饮而尽。
烈酒烧的他心口火辣辣的,赶紧又吃起了花生压压酒劲。这才喝了几口,他竟然就有了些醉意。而裴长卿却还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平静如常。
段云凤不知道是不是这点酒劲的关系,忽然气不打一处来,“姓裴的!我问你!你是不是根本就瞧不起本世子!”
裴长卿摇头,“我不会瞧不起任何人。”
段云凤忽然吼了起来,“那你为什么要戏耍本世子!”
一把抓住裴长卿的衣领,段云凤想要拎起来裴长卿,可他发现,他并不能。
裴长卿自己站了起来,两人靠的近了,段云凤才发现裴长卿竟要比他高出个半头来,“我也没有戏耍过你。我所对你做的一切,你早晚会在这江湖上遇到比这些过分十倍百倍的事情。”
他握着衣领的手一推裴长卿,恶哼一声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紧握拳头,怒言道:“我不需要你这么做!本世子,用不到!”
裴长卿含笑点了点头,“不会了,也不必这么做了。”
他看向天上那轮明月,微微闭眼。段云凤转身,正走向裴长卿。
裴长卿忽然看向段云凤,长剑出鞘直刺而来!段云凤一下子酒就醒了,可是已经躲闪不及,只是下意识的抬手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