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安城内的消息,自然是瞒不住萧北望的。
当然,也瞒不住萧老夫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萧老夫人的拄杖狠狠戳在地上,发出清晰的“砰砰砰”声响。
慕容未知正抱着毛团准备进门,吓得一下子脊背贴在墙后,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萧瑾溪没敢吭声。
“祖母,没什么事,就是朴丹进贡了一批战马,咱们的弟兄……”
“你少糊弄我!”萧老夫人哼哼两声,“真以为我老了老了,就这么好骗?萧北望,你是我儿子生的儿子,知儿莫若母,知孙莫若祖。”
萧北望低头一笑,“祖母这话说的,孙儿没法接!”
“你逼着皇帝下诏,以为我不知道吗?”萧老夫人坐定,拐杖轻轻的往他身上一杵,“坏东西,萧家没有这般玩权术之人,到了你这儿,竟然开始跟皇帝动心眼!行!能耐!出息了您诶!”
萧北望连连点头,“祖母骂得对,祖母说得是,是孙儿不好,孙儿出息了!”
萧老夫人干笑两声,“小子,就你那点心思,老婆子还看不明白?你是在防着袁虎臣吧!”
“老夫人,您喝口水,慢慢说!”文鸢生怕这祖孙两个吵起来,赶紧打圆场。
“祖母!”萧北望深呼吸,“这是朝政,您还是别……”
萧老夫人啐一口,“为了慕容天涯就直说,尽绕弯子!你祖母我也是年轻过的,虽说你们这……”
唉,有点张不开嘴啊!
“出来!”萧北望音色沉冷。
萧瑾溪缩了缩脖子,拎着慕容未知的后衣领,一大一小就这么咧着嘴进来了。
“偷听得很有滋味是吗?”萧北望冷着脸,目光凉飕飕的剜过两人。
萧瑾溪手一松,慕容未知抱着毛团就跑,快速到了萧老夫人的跟前,嘟嘟小嘴求援。
“溪儿,你也是大姑娘了,怎么能这么做,教坏小的!”萧老夫人刚训斥完萧瑾溪,回头就把慕容未知抱了起来,“祖奶奶的小乖乖哦,以后想听就进来听,不要在外头躲着,让人瞧见了,多丢人?”
萧瑾溪:“……”
萧北望:“……”
唯有文鸢吃吃的笑着,赶紧将一旁的桂花糕递了上去。
萧老夫人轻叹,“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儿,老婆子管不了咯,你们自求多福吧!”
“祖母!”萧瑾溪娇眉微蹙,“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孙子孙女?”
还自求多福……
“未知?”萧北望刚开口。
却听得萧老夫人忙道,“孩子吃得好好的,你叫他作甚?”
慕容未知嘴角沾着沫儿,一脸懵的瞧着众人。
“没事,乖,吃吧!”萧老夫人柔声哄着。
“毛团,乖,吃吧!”慕容未知将糕点碾碎了,放在掌心里喂毛团。
萧瑾溪唇角微抽,小声嘟哝,“小时候我和哥不好好吃饭,爹都要吊起来打一顿,也没见着祖母帮我们说话!”
“那是你们不听话。”萧老夫人翻个白眼,“能跟小未知比吗?未知多乖。”
萧瑾溪:“……”
“你呀,好好准备准备吧!”萧老夫人意味深长的开口。
萧瑾溪先是一愣,俄而又好似明白了什么,面上略显僵硬。
从清竹园出来。
萧瑾溪一直闷闷不乐的。
小未知吃得太撑,抱不动毛团,这会便牵着萧瑾溪的手,任由毛团在脚边跟着,“小姑姑,祖奶奶让你准备什么?准备好吃的?好玩的?”
萧瑾溪回过神来,眸色微暗,“未知,如果小姑姑以后不在你身边了,你会想我吗?”
“小姑姑为什么不在?哦,我知道了,小姑姑要溜出去玩,不带我!”慕容未知撅着小嘴,“哼!不高兴!”
萧瑾溪蹲下来,“未知,小姑姑大概是要嫁人了!”
“可小姑姑不是说,女人不一定要嫁人吗?”慕容未知定定的看着她,“小姑姑喜欢那个公子吗?”
“谈不上喜欢,但是也不反感,至少比之前那个好太多了!”萧瑾溪无奈的笑笑,“好了,小姑姑带你出去玩,反正现在孙清酒是没空陪你了!”
慕容未知嫌弃的“咦”了一声,“酒酒师父现在都快没酒喝了,真惨!”
“所以啊,人可能一直都随心所欲的活着。”萧瑾溪弯腰将他抱起,“我也是!”
东都城内依旧繁华。
萧瑾溪带着慕容未知吃馄饨,还是原来的那家,小家伙就喜欢他们家的滋味。
“萧家军如今驻扎在城外,不是在练兵就是在练马,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别是要反吧?”
“嘘,不要命了?”
慕容未知咬着汤匙,不解的盯着萧瑾溪,“小姑姑,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你吃!”萧瑾溪心头慌乱。
之前在祖母哪儿就已经听到了这消息,没想到东都城内的百姓,也在议论此事。
足见,事态严重!
哥哥是为了慕容天涯吧?
毕竟这两人,乃是断袖……
“眼下这状况,怕是要打起来了吧?”
“可不是,萧将军都回来了,摄政王却转道去了北地,现在整个东都城都传遍了,说是九死一生!”
“若摄政王出事,便是将军府一人独大,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萧瑾溪吃着馄饨,却觉得最里没滋没味的。
一人独大?
若摄政王府出事,皇帝下一个要对付的,莫非就是将军府?
“小姑姑,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