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天涯回到帐内,刚想歇下,想想又不对,起身问了句,“萧北望呢?”
“萧将军出去了!”红妆忙应声。
就知道主上会问,是以红妆早早的留了心。
“出去了?”慕容天涯眉心微拧,“去哪?”
这个时候出去,似乎不合时宜。
长燕的军士虽然被羁押,但谁也不敢轻易伤人,免得到时候成了开战的借口。
而北澜……
“奴婢不知!”红妆也没敢问。
慕容天涯半垂着眉眼,长长的羽睫掩去了眸底幽暗,叫人猜不着,她心中所想。
须臾,红妆低低的问,“主上,要休息吗?”
长燕的书信已经送出去,想必很快就能送到长燕的边关,到时候这里的事情就能彻底了结。
“出去走走!”合衣,出行。
慕容天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听得萧北望不在军帐中,心内有些惶惶不安。
营帐外头有水潭。
水潭不大,今晚月色不错。
银辉洒落,水潭波光粼粼。
“主上,奴婢去给您拿个披肩!”红妆道。
慕容天涯颔首,“好!”
周遭侍卫背身排开,退避至一定距离,自然无人能靠近此处。
负手而立,长身如玉。
她立在这光亮里,远远望去,尽显孤独而倔强。
“出来也不知道带个披肩,若是吃了风,怎么好?”肩上一暖,却不是红妆的声音,而是萧北望磁重声音。
他刻意压着嗓子,透着微颤的低哑。
口吻里,夹杂着担心,也带着无奈。
敛了心绪,慕容天涯站在原地未动,微微侧过脸看他,“你去哪了?”
她侧过脸的时候,他正好站在她身后,弯腰为她系着披肩带子。
面颊,主动贴上了唇。
突如其来的冷热交替,让各自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慕容天涯率先回过神,可萧北望的速度更快,还不待她别开头,已经快速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将她带入怀中。
弯腰,低头。
唇齿相濡。
他捧着她的脸,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
真好!
他就这么眷眷的,近距离的盯着这人,念着这人,抱紧了这人。
揽着她的腰,鼻尖抵着鼻尖,唇与唇之间,只是隔了一张纸的距离。
“还好!”他说,“安然无恙。”
“萧北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会保持着,最初的清醒与理智,“这里不是摄政王府,你最好放开我!”
萧北望没松手,反而愈发箍紧了她的腰,将她严丝合缝的贴在自己的怀里,“只要一想起,雅庄里有个魏无延,而你随时可能被他算计,我就恨不能铲平那座山!”
“还好你没有铲平,否则我也得埋在这山里!”她的指尖,在他的心窝窝上,不停的打着圈圈。
快速握住她不安分的手,也是趁着这空档,慕容天涯当即从他怀里挣出。
万一被人瞧见……
可她的手,还在他的掌心里捏着。
他掌心里,布满了薄薄的茧子,温度灼热。
她从小养尊处优,指尖嫩得跟笋尖儿似的,白皙而柔软。握在他手里,滑溜溜的,好似随时都会滑出去,让他急于握紧,愈发握紧。
“萧北望,你方才作甚去了?”慕容天涯问。
萧北望定定的望着她良久,月色清辉笼着她,让她的眉眼,更加清冷了几分。
他知道,她这是对他抱以信任,否则凭着她的心性,有话不会直接问。
“在瑞峰山附近,有一样东西,听说很是适合送给自己的心爱之人。”萧北望将她的指尖凑到唇边,轻轻的啄了一口。
他的呼吸,烫得她指尖有些轻痒。
她快速蜷起指尖,望向他时,如夜般的瞳仁里唯剩下他和月光。
“是什么?”她问。
想了想,摊开掌心问他要。
萧北望终于松了手,默默的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
月光下,有东西落在她掌心。
这外形……有点一言难尽。
慕容天涯扯了扯唇角,凝着眉头瞧他,“这是什么东西?”
“石头花!”萧北望吃吃的笑着,许是连自己都觉得,这玩意有些丑,竟如同毛头小子般挠挠头,“别看这东西像极了卵石,来日开出花来,是极为好看的!”
慕容天涯一脸嫌弃,肥肥的,丑丑的,还能开花……
“你出去一趟,就是为了给我弄这个丑东西?”她皱着眉。
萧北望伸手,轻轻抚平她皱起的眉心,“听说这东西代表着,情比金坚!”
她原是要调侃几句,这些花花草草的,怎么可能与人相提并论?
然则,瞧着他满脸的真诚,话到了嘴边,她只得生生咽下,极为尴尬的干笑两声,“倒、倒也极好,至少给我找了点事儿做!”
闲来无事,养着石头……等开花!
合上手心,慕容天涯仰头望他,“待这里的事情处置妥当,你我先去一趟北地。”
“绕道北地?”萧北望仲怔,“是袁虎臣有什么不妥?”
她点头,“袁虎臣一个劲的想将旧部塞进北地,而北地官员不敢得罪袁虎臣,双方僵持不下。”
萧北望有些迟疑,“不若……你先回陵安城,我去一趟北地便是。”
“怕袁虎臣吃了我?”她眸色狡黠。
可不!
死对头!
“我囚着他儿子,他不敢!”慕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