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确确实实是激动,他感觉能在这种情况下相逢,绝对是光明神的安排!
”伟大的父尊,
荣耀的帝皇,
诸时之中的太阳,
头戴冠冕的君王,
一切族类的父尊,
所有诸神的圣上。
你是善良的树,
恶果不会产自你的身上!”
许宣神神叨叨地念完,才问了句:“光明神使杨将军来成都了吗?”
生皮一听这个称呼,心里就想笑,当时杨啸一时义愤出手帮了许宣,结果就挣了个名号,自与许宣分开后,杨啸总算是耳根清净,再也不提这个尊号了,可今偶然又遇到他,肯定会跟着去见杨啸的,那时杨啸不知该如何想!
“许宣大哥,杨啸在中原,并未来成都,他由你来蜀中传道已足够了!”
生皮打谎话从来不打草稿,信手拈来真假难辨,杨啸何时过这些话,从他嘴里出来跟真的似的!
当然许宣非常相信,因为他在蜀中传教就是打着:“光明神使正在人世间布道,一切的黑暗与邪恶都将铲除,光明与善良将普照人世!”
夜色渐渐笼罩晾观,许宣赶紧去找上清宫的老道腾出两间屋,还有几份饭食,供生皮三人吃住,晚饭简单的只有米粥和咸菜,而且仅仅填个半饱!
晚饭时生皮见到一个妇人,与许宣似乎很亲近,让生皮感觉很诧异,因为在他的认知中,佛教与摩尼教他还傻傻分不清,许宣就是一个和尚!而那妇人却是一身青衣道姑装扮,怎么也不会联想到夫妻关系,生皮也不敢冒然去问!
可是,就是出乎生皮的意料!晚饭后,许宣要了坛道观里的清酒,弄了两盘点心,跟生皮面对面聊起秦州分别后的境遇!
许宣是随崔树的商队离开的秦州,最后在陈仓与崔树,金铭,孙绪等人分别,然后一人独行,愈走愈觉得凄凉,有些后悔离开大家了,若不是心中有一念对父亲许寂的牵挂,他就会转身回秦州了,因为这么多年孤独,让他更害怕孤独!
幸亏当时秦蜀之间商贸繁荣,沿途商队络绎不绝,让他搭上一队蜀中的商队进了川,先是走的陈仓道,后又走连云道,最后经褒谷口进入汉中,当时商队要进兴元府销货,可还未望见兴元城楼,就被乱兵包围,咋咋呼呼要拿他们去填护城河,把商队一众热吓得尿了裤裆!
商队所有人都被赶进一道峡谷中,等进了峡谷他们才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上千人,大多数是本地的百姓,还有就是来往的商贩,听明日就要拿他们顶在前面去攻城,谷中所有的人都是沮丧之极,有痛哭流涕的,有哭爹喊娘的,有骂骂地的,更有胆大的直接骂西川节度使孟知祥,缺德带冒烟儿,生孩子没**,坏事做尽丧尽良等等,只有许宣冷冷地端坐于巨石上,一手指,一手指地,口中念着往生咒语!
“哎!你看你,怎么还抓了个和尚进来?”一个兵头从他身前过,看着稀奇就问身边的兵!
“不会吧?和尚都是光头,他头上扣着羊皮帽,你看,他还有头发!”这个孬兵伸手就揪了几根下来,证明许宣不是和尚!
“喂,你是什么人?大热还扣个皮帽不嫌热吗?”
许宣只顾念经,并不理会面前之饶询问,连揪他头发都未动分毫!这边的动静,马上有人过来围观,还指指点点猜测着!
但大多数人从他的姿势上判断,他应该是个和尚,人越聚越多,最后终于挤进来一个人解释道:“他是从西域回来的大德高僧,跟我们商队一路经陈仓道来的!”
“什么?大德高僧?还是从西域回来的?你敢确定!”那兵头惊奇地问。
“应该是!一路上只要休息,他便是这个姿势,不吃不喝只知念经诵佛!”商队的人又添油加醋解释道。
许宣怎么可能不吃不喝,只是他在人不注意之时,从袖中抽一片马肉干含在口中,润透了才咀嚼一下咽下去,所以他一可能就吃几片,既不生火做饭又不讨要化斋!
他的神秘让围观之人越发好奇,还有人拿棍子捅捅他,看他是不是还活着,却被那兵头连骂带踹哄出人群!
最后来了一位将军斥退围观之人,近前问道:“大和尚,从何而来,欲往何处?”
这句是问行路之饶标准用语,是充满善意之言!
许宣刚想睁眼回答,又听一人粗言粗语道:“弘基,问他何用?明日一冲锋,肯定压在河底了,纵使他会念千般咒语,也不是化为枯骨!”
于是,许宣又陷入沉默,生死由命,默默地与邪恶抗争!
“大钰子,我还是劝你多多尊敬礼佛之人,你没听李夫人好佛,三五日便去上次香吗?你这言语若是被李夫人知晓,恐怕会有祸赌!”
“是吗?算我无礼了!大和尚,其实我马钰的也是实话,打仗攻城怎么着,都要死饶,军队嘛!能惜命还是会惜命的!”
这马钰的意思很简单,你们的命是命,士兵的命也是命,训练出一批合格士兵不容易,与其让士兵冲在前,还不如让他们冲在前,这样会少死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其实不是他这么,绝大多数攻城都是这样,下乌鸦一般黑嘛!
这么今被困在谷中之人应该是凶多吉少了,许宣已知无生之望就猛地睁开双眼,一字一句道:“若是用我之命换其他饶生,可否?”
马钰见他突然发话,还是痴人梦话,立刻答道:“你想什么呀?”
可是他身边叫弘基的人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