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之人是在谭老道身后,猛然出口来这么一句,使那正在深思的六哥儿吃了一惊,埋怨道:“五哥,这是要吓死饶!”
“那是你修为不够,道长为何能稳如泰山!”
谭老道早就发现身后有人,因为他看到回避起来的宋齐丘探出头望向这边!
“道长乃神仙之体,自然不怕惊扰!”宋齐丘也走了过来,四人坐在凉亭里各占一角!
“五哥,弄些酒菜饭食过来,一会儿让道长也给你算上一算!”
宋齐丘离得远,没听清刚才的对话,还以为道长算的准,令六哥特别满意呢!
“道长,能否先给宋某测算测算?”
谭老道看他话,较前时恭谦了不少,就微笑着观望了片刻道:“宋先生,前半生顺风顺水,平步青云,后半生吗?”
“后半生如何?”人人都是对未知有强烈的好奇心,更别是自已的未来。
“后半生,位高权重,但起浮不定,宋先生可修养心性,淡然处之!”
其实这都是废话,他宋齐丘仕杨吴,而心向权臣徐氏,如此投机取巧,能不起浮吗?
“道长是,宋某后半生官路坎坷?”宋齐丘半信半疑地问:“道长修身养性是怎么个修法?”
谭老道心中暗骂:“都你宋齐丘聪明,怎么轮到自已就不聪明了?难怪世人常言当局着迷啊!”
“修身养性嘛!顾名思义就是改变目前的生活状态,自我反省体察,使身心提高境界,宋先生闲暇时也可到山里道观,与道士们一齐修炼,时间长了就能改变心性!”谭老道的确实是发自肺腑的忠告,可宋齐丘好象有点不以为然了!呵呵一笑道:“敢问道长仙山何处,道号何名?”
宋齐丘聪明,总怕着别人欺骗于他,又对老道所表示怀疑了,所以先要问清楚老道是何许人!
“贫道无宗无派无道观,因少年时读《穆子传》,立志畅游下,寻迹三山五岳,踏遍大江南北,江湖处处为道家!”
“你是谭景升?”宋齐丘不知从哪里判断出来的,一下子就点出了老道的名字。
“道长果真是谭峭谭景升?”五哥也返身回来问道!
看到谭老道点头,五哥立刻蹲下抓住老道的手:“太好了!我们兄弟有救了!”
六哥儿也凑过来问:“五哥怎么这么?什么有救没救的?”
“谭道长,咱们去屋里谈!”五哥环视了一圈,要把老道往屋里让,明显是要些机密话,宋齐丘当然不好意思跟着!
实际这是一间密室,门有双道四面无窗的密室,两人刚坐下五哥就问道:“道长可能也知道,我徐家出了个野心家,欲仿效魏文帝曹丕逼杨溥禅位,成了还则罢了,若是不成,可就是满门抄斩的千古罪人了,虽然他只是我父的养子!”
宋齐丘和六哥儿依然端坐在凉厅之中,面对着酒肉却不想动筷子,六哥儿是想:“我们兄弟怎么了?就需要人搭救了?”
可宋齐丘是有些生气了,面上依然云淡风轻,可心里却嘀咕着:“哼,我宋齐丘老脸都不要了,在你们徐氏兄弟之间穿针引线,还不是为了你们徐氏将来能替杨氏而代之,你们兄弟之间那点事还瞒得了我?这还躲着我宋齐丘了!哼,且看那老道如何了?”
这谭峭可不是普通人,听人他已修成仙体,寒冬着单衣不冷,酷暑裹皮裘不热,他炼成的丹药服下去,入水中不会溺亡,入火中不会烧灼,还能隐形变化,岂不是金刚不坏之体,随形变化之身。
“哼!民间传得邪邪呼呼的,找个机会试试,且看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便依他言,入山修道也罢!”
谭老道虽然不知宋齐丘的鬼心思,可面前这徐知证的问题确实难以解答:“五哥儿,你心中慌恐,只因没有理性的判断,古往今来,朝代更迭,已是顺理成章之事!难道你觉得你义兄德行不够吗?”
谭老道这些话也是心奕奕的,怕哪句话触了这些权贵的逆鳞,惹来一时不便,况且还有绿珠之事!
徐知证如今是左右为难,义兄徐知诰如今身为大丞相,掌握着吴国的军政大权,觊觎着杨家的皇位,在这关键时刻就是自已亲兄弟,他也不敢相信,何况他们徐氏兄弟?吴王那边更是不会相信他们,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要了他们的命!
“唉!这得看怎么了,若论治国理政他比那杨溥强上百倍,可是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别看他身边那群人都拥戴,一旦将来有人举旗兴兵,导致祸乱刀兵,生灵涂炭之责,可就是我徐家来背!”
“民心!禅位这种事,得看民心!五哥儿不如到民间走一走,看看民心所向,再做决定!”谭老道这话时,目光直盯着对方,观察他脸上的变化!
果然,徐知证脸上现出不耐烦之态,估计他心里想:“若是我能看得出民心,还用跟你废什么话?”
谭老道察言观色后,马上话风一转:“据贫道在民间游历这么多年,令义兄的声名绝对胜得过吴王,若是你担心有意外发生,不如这样……”
“怎样?”徐知证连忙催问着,充分明他要的是办法,而不是建议!
“找一处清幽之地,你们兄弟捐建一所道观,并亲自前去督造,躲在深山之中观望着,若令义兄成功,你就将神像面容塑成他的模样,若他不成功,你就塑成你父的模样,不管谁做了江山,你就能稳中不败,最起码无性命之虞吧!”
“好!这真是个万全之策!就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