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荣还在酣睡,从突突乱颤的腿上看,他睡得并不安稳,估计是在梦中与狼搏斗呐!必须得把他弄醒,让他自己保护一下自己,可是这时狼还未出现在视线里,也就是说,我在明敌在暗,在你还没有弄清楚敌方时,就不要太刺激敌方,否则将马上变成遭遇战,战斗将变得不可预期,所以有经验的猎手都会是很沉稳,比狼还要有耐心,更加冷静更加冷酷,做到不击则已一击必中,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的事!
二兽相信,对面的狼就要快现身了,二兽更相信,必定有一匹狼已经盯上酣睡中的柴荣了。他决定就在对面的狼现身那一刻率先发动攻击,并同时唤醒柴荣,那么他的攻击目标就是要攻击柴荣的那一匹狼,判断只是一瞬间,决胜也在一瞬间!
狼这种动物,性情凶残、暴虐,又诡计多端,很难对付,一直是人类的死敌。不管是在农耕村寨还是草原牧区,都是危害极大,几乎每一个地方都会流传着狼吃人的故事。恶狼的形象经过长期加工,使人产生恐惧心理。一个吻尖颜长,两耳直立,齿尖爪利,四肢发达的大灰狼形象,深深刻在胆怯的人的心里。
狼的狡猾是出了名的,能在瞬间抓住猎物的弱点,用闪电般的进攻置人于死地。所以,尽管二兽已经有过多次的捕杀经验,也是丝毫不敢松懈。该是狼现身的时候了,二兽身形半蹲呈弹击的姿势,随时跳离原地躲开恶狼的第一击。
终于在大梁的侧面,第一匹狼现身了,山崖上,一双绿汪汪的眼睛凝视着这边,放射出贪婪的光芒。于此同时就在大梁之上,一起跳出两匹,其中一匹竟然直接蹲在了大梁上的大石头上,呈现一张傲气的嘴脸,像是在宣告:“你就是我的食物!”另一匹则是扒着脚掌下锐利的指甲,露出血红的舌头,舔着闪着寒光的牙齿,耸起着的肩胛骨,已经渐渐按捺不住,随时要发起冲锋。
二兽只是拿眼光一扫就知道,这是狼爸要教狼子扑食了,当然最厉害的就是狼爸了。就是它了!瞬间的决定,立刻拉弓如满月,对准山梁侧面那一只。于此同时那狼爸也将狼头昂起,欲嘶吼一声命令两个狼子发起攻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二兽身形猛地一转,一支羽箭闪电般射出,直奔狼爸的咽喉。
狼爸只吼出半个音儿就漏了气儿,但此时二兽的大喝声响彻山梁:“荣儿…”山谷的回音还没传回,柴荣就弹跳而起,一直抓在手里的棍子也举起了口中只蹦出一个字:“狼!”
这突然的变故,使那两匹狼子冲击的动作为之一顿,仅仅就是这一顿,二兽就搭上了第二只箭,迅速拉弓迅速瞄准,只听弓弦响处紧接着就在不到十米的距离,一匹狼子刚刚跃起腹部就中箭落地,惨叫之声连连。
当二兽跳离原地,扔下弓短匕在手时,最后一匹狼已凶狠的扑到他面前,再躲根本来不及,狼子的前爪已搭上持短匕的右肩,使他的右手一时无法抬起,血盆大口呼出的腥臭味儿直扑当面,锋利的獠牙距离二兽的脖子不足一尺,到这时即使二兽再勇猛也无济于事了。
说时迟那时快,柴荣的棍子也到了,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劲,一棍子硬生生闷在狼子背上。要知道狼是铜头铁骨豆腐腰,怎受得了这疯狂一击,那狼子哼都不哼一声就瘫倒在二兽肩上,锋利的狼爪生生扯下二兽的袖子,还挠出几道抓痕。肩上的重量一卸,二兽右臂立刻恢复灵活,短匕也深深的插进狼腹,这匹狼也死得透透的了。
狼爸还并没死,只是脖颈上的羽箭已穿透气管,每呼出一口气,也喷出一口血,狼身上就凉一分,渐渐体力不支的狼爸,趴在石板上眼睁睁看着两个狼子死得更惨,最后不甘地喷出一大口狼血,死在了像是个祭台的石板上。
夜风又开始刮了,呼呼地绕着山梁转,像是在述说着饿狼的传说。二兽是真的累了,已经在土墙边撂倒呼呼睡去,柴荣此刻精神抖擞,借着月光巡视着周围的动静,看着三匹死狼,心里想着怎么扒皮剔骨炖汤,美美的享受一顿,但他连只鸡都没杀过,怎么会杀狼?只能想想美味咽咽口水罢了。
天亮的时候,二兽也醒了,看着手臂上的抓伤说:“要是班玛跟着,我们俩就只管睡觉,对付这三匹狼不用废这么大得劲!可惜啸哥哥不让带班玛呀!”
“是吗?班玛这么厉害?”柴荣惊奇道。“那么这三匹狼怎么办?是不是扒了皮把肉带走?”
二兽一听马上纠正道:“不是把肉带走,是把皮带走!狼肉不能吃,吃了会生病的,你不知道?”
“不会吧?记得小时候常听人说,遇上灾荒之年或是战乱时人没东西吃,连人肉都吃更别说时狼肉了!”柴荣说的,二兽也听说过,也不跟他抬杠,就掏出短匕动作娴熟的扒起狼皮来,不到半个时辰,三张狼皮就铺在了地上,下来就原地扒了个坑买了三只扒了皮的狼。埋完才说:“反正我们草原上都不吃狼肉。”。
卷了狼皮捆了背在身上,准备下山时,太阳已升得老高了。两人辨清了道路,开始下山。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是一点都不错。更何况是根本没有路的路,两人出溜带滑地一点一点向下爬着。兜兜转转了不知多少弯,才下到了山谷,这条山谷竟然有条不大的溪水流过,哗哗啦啦的让人一听就没了烦恼。当然二兽和柴荣此刻心情很好,听到了溪水声更是心情愉悦,纷纷脱下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