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怎么忘了这茬儿了?”捕头自己也奇怪。这么让人恐惧的东西愣是没想起来。
杨啸也随口问了一句:“你刚才在想啥?”意思是说你肯定有事儿。
“没想啥,就想着请你们去吃点儿好的,这小地方的那两样也不知你们稀罕不稀罕!”这捕头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忘了这条獒犬,因为昨夜当他知道身边有位大人物时,他已经身不由己地想贴上去,这年月若是能跟对个人绝对能飞黄腾达,尤其是这小地方,十年九不遇,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想了一夜的他决定坚决不能错过机会,哪怕挨顿打骂,只要能跟对人,也值得!
杨啸并不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想知道他的心思,只想再碰碰运气,看看还能不能找到点渎雨儿的线索,总感觉就这么回去,很对不起渎雨儿。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想着昨天一整天追踪的细节。
虽然这个时候最不敢想的就是跟错了目标,他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现在却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越想心里越沮丧,也不由得面上越来越冷。
这捕头认定杨啸是个大人物,所以一进屋就特别注意杨啸情绪的变化。这时他发现屋内气氛有点儿冷就想调和一点,他也知道是找一个女孩子,就以为他这个捕头的身份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岂不是能靠上大人物的最佳理由。
“在下姓吉,行四,人家都叫我吉四儿,做捕头有些年头了,方圆十里八乡都熟悉。既然你们要在这儿找个姑娘,我觉得我责无旁贷,能帮的我尽力帮!”
“哦,吉四儿!好!杨某先谢了!还要劳你大驾,真是麻烦你了!”杨啸闻听人家来帮忙,心里又升起点儿希望,这时才想起那位船老大,已认识多日,还不知人家姓名,马上起身深施一礼问道:“这位哥哥,已帮兄弟多日了,尊姓大名告知在下,容日后厚报。”
船老大忙回礼道:“不敢,不敢,一直闻听你的随从叫你杨将军,我这小民的贱名怎敢劳您知晓,能帮上你也是我等的福分!”
见杨啸依然是双手抱拳在等待,就很不好意思地说:“小民贱姓宋名江,本是江陵人,这漕运行当本是祖业,已做了三代!”
“宋江?吉四儿?及时雨?宋江?”
杨啸极度惊讶,令这吉四儿和宋江由诧异转为不安,忙双双施大礼道:“将军,何故如此,小的…..”
“没事!没事!快坐!坐下说话!”杨啸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态,忙叉开话题道:“宋哥,吉哥,我要找的女孩儿叫渎雨儿,才刚十五岁,这都丢了快一个月了,兄弟是心急如焚,你们帮了不少忙,兄弟是没齿难忘,先受小弟一拜!”
这俩人忙躲开连呼:“受不起,受不起!”
这时二兽吆喝道:“那个吉四儿,哦,吉哥,咱去吃饭吧,饿了!”
“好,好!”四人说笑着就出了门,奔吃食摊填肚子。
这家小吃店是在一处路边断崖的拐角处,因地势较高,可俯视洞庭的湖光山色。这家的鸭血肠还是很不错的美味,所以生意很旺,老板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只知道干这干那,从不与食客说一句话。
老板娘的为人就非常豪爽,招呼客人,话语香甜,让人听了很舒服。四人选了视线好的位置坐下,吉四儿跑前跑后要了很多种食物,摆都摆不下,鸭血肠这道菜果真味道不错,二兽一开始就埋头猛吃,豆花,香饼,果子,点心…..来者不拒。
杨啸也没少吃,小桌上一会儿就堆满了杯盘碗碟,连班玛都不满意二兽的吃相,抬起前爪直扒拉二兽的筷子,看了让人忍俊不禁。
这顿饭也就一刻钟就结束了,当杨啸吃完饭端起菜碗远眺湖面时,就不由得想起那船家父子夜里还在船上守着,就吩咐宋江带点儿吃食回去,又扫了一眼码头,总感觉哪里不对。
“不好!那条三桅帆船不见了。”又抬眼往远处搜索,发现那条三桅帆船正慢吞吞的逆沅江而上。
“在那里,咱们追上去看看,有没有在此一举了!”四人一犬慌忙就起身往店外走。
当杨啸四人到江边码头,那个叫狗子的小伙子正焦急地等他们,一见他们过来便跳上船边撑篙边说;“我看见了,那条船上有个姑娘,长得可好看了,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穿得都是峒蛮装束,我不敢确定,咱们追上去看看吧!”
“对,对穿的衣襟,是有点儿不一样!”杨啸一听才知那天怀疑不是,其中有个原因就是衣装,但他不知什么是峒蛮,也不知该怎么说,狗子这么一说就全对上号了!
“追,一定是!”这一句最鼓舞士气,虽然多了个吉四儿,这船照样轻快,但把船划到江心时就快不起来了,还得用人力一篙一篙地顶着走,与人走路一般,眼看不足百丈的距离,可就是难以接近,把吉四儿急得直跺脚,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几个起落就游到岸边,于是就撒开腿追那艘船。
还别说,这捕头还不是白当的,追个贼缉个盗还真有那实力,一溜烟就与那船追个平齐,约莫差不多了就又扑进江水,又是几个起落贴近那船,可那三桅帆船船帮离水面有一人多高,直接上不到船上,这时他使出来绝活,从腰间解下飞虎抓手一抖勾住船帮,两膀一较劲就上去了,可这时那船上人却大喊:“强盗上船了,快抓强盗呀!”瞬间便围住了他。
吉四儿自知不能力斗,便亮出腰牌喝道;“谁是强盗,老子是官府的,快停船等待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