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之的脚步一滞。
养父母家对面的咖啡馆?难道是……沈家吗?
他叹了声气,紧攥的拳头也稍稍松开,又感觉手指发颤,他努力让自己镇静,道了声“我去换身衣服”后,去了楼上。
……
深冬腊月,黑夜白雪,他在操场的围栏外站了很久,从那个女人拉练开始,一直到现在她举着粗木桩罚站,将近三个小时过去。他一直站在围栏外看着,为了避免被发现,他特意换上了一身黑衣,因为白得让他感觉耻辱的皮肤,他还拿了黑口罩戴在面上。
好在现下寒冷,自己就算包裹严实,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他看着那女人负着重物挥汗如雨,看着她举起木桩笔直站立,直到现在,她的双腿似乎在隐隐发颤,他感觉到有什么在撕扯自己的心脏,却拼命在阻止自己心软,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是命令”“下达之后不可收回的命令”!
直到最后,他看见女人的身躯软软地栽倒,心悬的大石轰然落地,砸得心脏生疼,他冲过去时发现,木桩砸到了女人的腿,那一瞬间,像是有千万根钢针扎着自己的心口。
愤然推开这沉重之物,他打横抱起她,往自己的公寓飞奔而去。
他叫来了医生,所幸听到的是她的腿无大碍,并未伤到骨头,但也要休养一阵子。有稍许的松气,但他紧绷的神经却未舒展。因为听到医生说她现在是生理期,还受了冻,可能会影响身体。
床上的女人闭着眼睛,睡颜安详温柔,布着一层淡淡的光芒。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平日里的她不是和自己作对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冰冷孤傲,现如今这样的恬静,这样的柔和,他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漆黑的眼珠对准她,说不尽的温柔。
因为室内吹出的暖气,她嘴唇间的青紫色和脸上的苍白在渐渐褪去,他不知何时回过了神来,脱下身上的衣服,准备去洗澡。
正准备进浴室时,床上的女人醒了过来,准确来说是惊醒的。她先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确认了还是整整齐齐的,才长松了口气。
“醒了就回宿舍去。”他一边拿起自己的衣服,一边冷漠地对她扔下一句话。
她看了看表,都已经是十点四十五,宿舍在十点关门,怨怒地对他吼道:“都过了门禁了!”
“那你就睡外面。”他依然冷漠,走进了浴室里准备洗个澡睡觉。
“你……”
就在他刚打开花洒的时候,门外传来她咋咋呼呼的声音:“你给我出来!把门锁住算怎么回事。”
“你妈妈没有教过你,说话声音越大显得你越蠢吗?”他走去打开了门,只有下半身裹着浴巾,那雕塑般的完美身材全然显露。
“那你妈妈没有教过你,把女孩子锁在自己房间里算是耍流氓吗?”她没这个心情去欣赏,一肚子的气还没地方发呢。
“我没功夫陪你玩。”
他权当这个女人在耍把戏,啪嗒一声关上了门。
“你……”
后来,他洗完澡出来,发现她还未离开,才半信半疑地去试试看开门。
这才发现她说的是对的,门好像被人做了手脚,打不开了。
这栋公寓的门是铁质,采用的都是计算机操控的高级密码锁,如果密码不行,就根本打不开了。
一个人的力气再大,也弄不坏一道铁门。
见她竟然要从窗户里爬出去,他吓坏了,冲过去一把搂住她的小蛮腰,把她抱了回来。
“干什么?”她挣开他,怒声问道。
“疯了?这是九楼!”
“九楼怎么了?我可以爬下去。”
她说着,又要往窗户走去。
可一动身,她便被他又一次抱住,抱到离窗户远一点的床上。
“哎!你放开我!你、你放开……”
这次,任凭自己怎么挣扎,就是挣不开了。
他还很清楚,她要是摔死了,肯定有人觉得是他怀恨在心,把这女学生推下去的。
而且,她从自己房间的窗口掉下去,指不定会起什么流言蜚语。
到时候,他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把她扔到床上,命令道:“坐好!”
她偏不听。
刚一起身,又被他推了回去。
“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不服管教的学生,你再敢顶撞教官一次,就别怪我狠心把你告到学校。”他指着她,语气里充满了威胁。
哪有这样的学生,这么叛逆,这么倔强。
他从来没见过,还真是不知道怎么教导她才好。
她昂着头说:“那我就告你把我关在你的房间,到时候看谁更丢人。”
他愣了愣,双眼一眯:“你的意思,是要毁掉我的名誉了?”他俯下身,缓缓凑近她,声音变得柔软,“那我就让自己的名誉被毁得不冤枉一点吧。”
闻言,她不禁大惊失色。
他,他的意思是……
“你要做什么?”
他死死地按住她的肩膀,让她的上半身动弹不得。
“混蛋!你放开我!”她尖叫着,胡乱地踢着双腿,还想从他的双手里挣出来。可惜她的力气比不过自己的。
“你叫啊,看看是你的声音大,还是这公寓的隔音效果很好。”他一手擒住了顾音莫的脖子,对准她的眼神狠厉无比。
她再也发不出声音,恐惧一点一点漫上心头。
不!不能这么放弃。
正要再次反抗时,他却放开了手。
她瞪着他,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