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学士说:“我岂会是那种人。我怎么会污蔑圣人与南子有什么暧昧。你也不要拿我开玩笑了,你当然知道我不是这种人。”
冯知府说:“那你就说说清楚吧。”
韩学士说:“你可知道圣人的妻子?”
冯知府说:“当然知道。圣人妻子亓官氏。”
韩学士问:“你还知道些什么?”
冯知府说:“还知道一些别的,但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韩学士说:“你知道的这些别的是些什么?圣人离婚的事情?”
冯知府说:“就是这个,不知道真假。”
韩学士说:“我也不知道真假。圣人与妻子离婚可能是真,也可能是假,但有一件事情肯定是真的。”
冯知府说:“哪件事情?”
韩学士说:“圣人周游列国的时候并没有带妻子。”
冯知府说:“这倒是真的。”
韩学士说:“还有一件事也是真的,圣人弟子记录圣人言行的那本书中不曾出现过与圣人妻子有关的任何记录。”
冯知府说:“这倒也是真的。这些事情说明什么呢?”
韩学士说:“我也不知道。”
冯知府说:“我还以为你要说圣人与妻子关系不好。”
韩学士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虽然圣人与妻子曾较长时间分离过,圣人的弟子在记录圣人言行的时候,也未记录圣人妻子有关的任何内容,但圣人与妻子关系到底好不好,不好评判。”
冯知府说:“既然什么也说明不了,还为何要提圣人妻子的事情。”
韩学士说:“圣人有妻子,既有过与妻子朝夕相处的日子,也有过与妻子长期分离的日子,也有过与妻子久别重逢的时刻,也有过妻子先自己而去的日子。”
冯知府说:“我明白了。你是说圣人与普通人一样,也经历过婚姻家庭生活,而且经历丰富。”
韩学士说:“没错。以圣人对什么都说上几句,发表一下意见的性格,怎么会对婚姻与爱情一言不发?”
冯知府说:“你说为何?难道是圣人在说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是想到了自己的妻子才有感而发?难道你是认为,圣人当时烦恼的不只是卫灵公夫人南子的言行,还会烦恼自己妻子听到自己与南子的传闻后会吃醋,闹个鸡犬不宁?”
韩学士哈哈一笑说:“你这样想当然也是可以。我却是有不同想法。”
冯知府说:“你是作何想?”
韩学士说:“圣人的一生大概是分裂的一生,被分裂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我们知道的圣人对弟子言传身教的生活,另一部分是我们不知道圣人作为一个家庭中丈夫的生活。圣人与弟子虽然有师徒关系,圣人与弟子之间相互不贪图利害,双方也是君子相交,相交如水,远近皆相宜。圣人与妻子相交,怕是不能远近皆相宜,这应当并非是圣人与妻子关系不和,或圣人妻子不贤的原因。圣人与妻子相交时,自己是有一个家庭中丈夫的角色,圣人的妻子将自己的一生都系托圣人身上,圣人有应当承担的责任,妻子对圣人也有利害需求,自然就不能远近皆相宜。这样一来,圣人与弟子相处时,就感到自由,与妻子相处时,会感到拘束。不知圣人是故意将生活分成了两部分,还是圣人不得不将生活分成两部分,但是可以知道圣人在生活中,与弟子相交,与妻子相交,有两种不同的模式。在圣人弟子记录圣人言行时,也就没有记录下圣人对婚姻爱情的言论。圣人不敢,或是不愿在婚姻和爱情方面说些什么。圣人怕或担心自己一旦说些什么,就会被自己妻子听到,让妻子多想。但或许圣人婚姻家庭生活还是有观点的,观点不能自由地说出,但圣人还是在整理前人所做的诗歌时,借古人所做的诗歌,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又或者圣人是在整理之时,不经意的流露出了自己的观点。圣人编订诗歌,是个妻子去世之后。从圣人编订的诗歌集来看,圣人对爱情婚姻的观点,应该是单纯、美好、和睦一类的。当我想到这些事情,我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在我看来,圣人在心目中有理想中的爱情婚姻应有的样子,但圣人在生活中却没有拥有理想的爱情婚姻,圣人认为出现这样问题的原因是与女人相交时,不能远近皆相宜。当圣人在卫灵公夫人南子那里受辱之后,才会感慨说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的话。”
冯知府说:“高见。你我几年不见,你已远超过我。”
韩学士说:“贤弟谬赞了。贤弟在地方为政多年,平日事务繁忙,哪像我在中央得一闲置,平日无所事事,只能去钻研些这些无用的东西。贤弟其实在见识上已经远超过了。”
冯知府说:“我精通的这些东西,其实只能在一时、一世来用,算不上什么大学问。你研究的这些东西,若能流传下来,当可永世使人受益。”
韩学士说:“贤弟的这番话,我可难以承受。”
冯知府说:“当得,当得。圣人的言论当然会永世流传,但不同人会有不同理解,甚至会有小人曲解圣人言论,为自己目的服务。你研究的这些东西,若能流传下来,能为圣人言论正本清源,让后世之人皆受益。”
韩学士说:“贤弟错了。早有人为圣人的话正本清源,甚至比我研究的更透彻,但许多人依然宁可相信小人曲解的圣人言论,也不愿意相信那些正本清源的圣人言论。这些人并不是不能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