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席话,只听得宇文不弃满腔凉意,眼泪如断线明珠只管垂落,他确是至情至住的人,从未想到救人会弄出麻烦,更料不到会因此而可能害了人家,人家爱着自己,这种慧质兰心的女子,要得到她的垂青,可以说极不容易,怎奈师门恩重,师妹虽然尚未见面,但看情况,只会比对方更好,师尊亲赐玉珮。两许婚约,对天盟誓,言扰在耳,不管在任何情况下,绝不能丝毫有负师妹,然无端害一个少女,让她身入佛门,这岂不是自己终身罪过?这件事一个处理失当,真使人抱恨终身,只能会着师妹后,看情形再图发展。
宇文不弃当即揩干眼泪,苦笑一声道:“姊姊,我愿望你凡事看开一点,也不要过于固执,要不必想得太远,如果姊姊为了我而遁身佛门,那无导于我害了你一生一世,我估着也必忏悔终身,我确和师妹订了婚约,不仅有师尊父亲之命,而且尚有盟誓之言,我更不敢存心委屈姊姊,未来事只可相机发展,千万不要自断青丝,那样不但害了你一生一世。同时你也害了我,也害了我师妹,这中间关系,你仔细推敲就会明白,我也不再多说。“听得琼娘暗中点头,就把这问题,暂时搁置,自不在话下。
黑蛇还在满山逞威,势不稍减,宇文不弃拔剑在乎,但贝紫霞万道,彩瑞千条,照得雷霆万钧之势,对着蛇头要害之处直落下来,咔嚓一声,妖蛇已被斩为两段,蛇身滚了几下,尾部弹了几弹,蛇命也就至此结束。
因为蛇身太长太大,那蛇血如决江河之水,流得满山遍野,尽是鲜红一片,异常腥臭,虽然附近无人居留,但令其腐臭总是祸害,为着这缘故,宇文不弃决定放火烧山,以清除蛇体毒瘴,以免为害人群。
琼娘走到宇文不弃身旁,看着蛇头,不觉怔了一怔,随对宇文不弃说道:“这么大的蛇,至少也是千年异物,蛇目隐现红光,里面必藏有珠宝,你何不把它眼珠取下来,如得着宝珠,可能日后还有实用。”
鳞儿笑道:“这东西,我见了就恶心,就是有宝珠,我也不愿要!还是一把火把它烧了吧!”
琼娘小嘴一撇娇嗔道:“你就是不听姊姊的话。”
宇文不弃果真不敢拂逆,忙拔下主剑,挖着蛇眼,拨开皮肉,果然得着鸭蛋那么大的宝珠两颗,红光闪烁,非常美观,找了清泉,他把珠子洗了又洗,就将珠于交给琼娘,笑道:“谨以此珠赠送姊姊。”琼娘固辞不受道:“这对宝珠,与玉珮一样,原是一对,你和你师妹,正好一人一颗姊姊是苦命人,无福消受。”
宇文不弃握着她的手,央告道:“我身边带的奇珍异宝,实在大多,这珠子既然有两颗,你就和师妹一人一颗吧,就是我的东西,给你两人拿着,还不是等于放在身边一样?”
琼娘听到此处,用手抿着嘴,笑了一笑,我们美男子,知道话说溜了嘴,原形毕露,羞得脸似朝霞,干脆撒赖,缠着琼娘不依。
琼娘只好取了一颗珠子含情脉脉地看了他一眼,娇笑道:小魔星,就依了你吧!谁叫我遇着了你呢?不但我,别的女人遇了你,还不是一样产生魔劫,常言道:女人大美了是祸水,可是,男人太美了又是什么呢?据我看,那还不是祸土一块?“说罢,噗哧笑出声来。
两人调笑了一阵,也忘了刚才险象环生,此时,天已黎明,一抹朝阳已照到林内到黑蛇的断体,看起来很使人可怕,黑鳞闪闪发光,每片乌鳞大如蕉扇,普通的宝剑对付这种毒蛇,不用说斩断它,就是想伤它一点也毫无办法,琼娘拔出长剑笑道:“这蛇鳞,其坚如铁,让我用此剑试试,看看师门镇山之物如何?”
宇文不弃接过她的宝剑一看,只见剑身色作金黄,紫光闪闪,剑尖锋芒长达十丈,剑身上刻着金牛一只,形态如生。忙赞道:“这也是一种神物利器,剑名金牛,为汉代高僧铁剑禅师当年降魔之物,铁剑大师素精冶剑之术,毕生穷采名山五金精英,炼成金牛沉犀伏狮赤蚊四剑,分作紫白青红四种颜色,唐时四剑相继在庐山出现,为贵派所获,遂成为厂山派镇山之物,不知是也不是?”
琼娘见心上人博闻强己,对本门镇山之物,如数家珍,真是心悦诚服,忙接过剑笑道:“一点不差,这剑虽为神物利器,但和你所佩轩辕剑相比,那还不是小巫见大巫?”
宇文不弃道:“你这话也是实情,轩辕剑是开天辟地时天地之精英,经盘古初炼,女娟再炼,黄帝三炼始成,此剑可出入青冥,万里往来,不过是弹指一瞬,能与这剑相比的,大地之间,真还找不出第二只兵刃,不过,要斩这条蛇,姊姊的宝剑已足能胜任了,不信你就试试。“琼娘果运用神功,挥剑对蛇身一劈,紫霞闪处,蛇身已断为两节,不过手臂也震得微感酸麻。忽闻嘶的一声,那天蜈已从蛇身之内飞出,直落蛇头,在上面乱爬乱转,宇文不弃取出古瓶,想把它收入里面,那天蜈却吱吱乱叫,不听指挥,宇文不弃笑向琼娘道:“这东西很聪明,蛇头之内,一定还蕴藏着什么东西,它怕我们不发觉,所以急得那个样儿,你想,是也不是?“琼娘点点头,话到此处,那天蜈却嘶的一声,自动飞人瓶中。
宇文不弃从琼娘手中,接过她的宝剑,对着蛇头,一阵乱削,果然从脑内取出一个比鹅蛋还大色作乳白的椭圆珠子,分量特别重,用水把它洗净后,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