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小儿女正叨叨不绝时,那异声却越来越厉,山中林木,哗哗作响.还夹着树木倒地声,岩行碎裂声,狂风呼呼,若断若续,充如山崩海啸,鬼哭神号,地面传来一阵沙沙响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地震,那古刹摇了几摇,四面墙壁,几乎倾倒,此时宇文不弃囊中天蜈业已震翅作响。
他记起朱一鹤以前讲及此蜈灵异之处,忙取出古瓶,拔开瓶塞,将天蜈放了出来,那东西呼的一声,从瓶中飞出,在寺中回旋了两匝,始向寺外飞去。
宇文不弃恐古刹倾塌,同时要看天蜈除妖的威力,遂偕着他新交腻友,越殿而出,他双目能黑夜见物,而且视力很远,已很清楚地看出离守约数百丈远,天蜈与一条大蛇早已拼了起来了,这时两人落在一条大可逾围的松树枝上,神玉宝剑结成的光幕,笼罩着两人,真是玉女金童,风姿绝世。
与天蜈拼斗的原是一条黑蛇,它粗逾水缸,身长数十丈,全身墨黑,乌鳞闪闪,眼现碧光,口中吐出的红信长达两丈有奇,这东西,身坚如铁,它所经过的道路,遇石石崩,遇树树折,地下被它那笨重的身子压成一道深坑,口中却不时喷出一股黄雾,那雾临风不散,笼罩在它的头部四周,它那红信时断时续地从雾中刺了出来,口中不时发出啸声,那啸声却好像呼唤人家的名字。
少女笑向宇文不弃道:“这东西的怪啸真厉害,我未挂这神玉以前,闻到这声音,好像心欲从口中跳出,人也昏迷欲倒,大概它可以摄人心神,也可以使人昏迷,此次如不是遇着你,我所遭受的危险,真是不可想像!”
她念情脉脉地看了宇文不弃一眼,又道:“此恩此惠,我真不知如何图报才好,做你侍身丫头,恐外你还嫌我大笨!”
宇文不弃听了这话,不觉怔了一怔,正色道:“患难相助,疾病相扶,是一般做人的道理,何况你我身列武林?姊姊丽质夭生,风华绝代,兰心慧质,远胜他人,怎么说出这种感恩图报的话来?”
少女见他说得郑重,忙低着头,又将身子向宇文不弃靠拢了一点,脸红红的,一笑而罢。
那天蜈虽小,却狡猾异常,它在空中不断地盘旋,口中喷出一股褐色浓雾,直向黑蛇喷出,袍雾受黄雾阻挡,缠成一团,但黑蛇鼓腮作势,却喷出一段强烈劲风,将那褐雾吹散,旋又吐出一团黄雾,黄雾凝结成球,又笼罩着黑蛇头部,如故继续不断,周而复始,形成一种僵局,似乎谁也胜不了谁。
宇文不弃目力可以透露穿去,他看清黑蛇头上凸出一个赤色肉球,似乎是它全身最毒但也是最脆弱的地方,心想,如果天蜈在它红球上叮上一口,这东西是阴山最毒之物,必可使黑蛇受伤。那天蜈原本生性就灵,更如不久以前,宇文不弃放朱兰紫果倒灵石仙露饲养它的,正好溅了不令仙露在它眼部,使这东西的目力,如宇文不弃一样,也能透露穿云,不过功力较小而已,此时它已看出黑蛇脆弱之点,竟嘶的一声,快如闪电,从高空疾落,直向黄雾中钻去,在那红色肉球上,用嘴边双钳夹了一把,随即很快地从黄雾钻了出来,又腾身空中,绕着黑蛇头部旋转飞行。
这一下,黑蛇似乎受了伤,头部连摆,忍痛不住,同时也勾发了它的恶性,它盘旋着身子,将摆动的头部愈伸愈高,约有十余丈左右,伸长的尾巴却向四周一阵乱扫,打得树枝。岩石满天乱飞,狂风呼喊,声势至为惊人,它口中的红信不断对空飞舞,喷出的毒雾带着强照的劲风,直向那天蜈劈去。
天蜈一振翅,冲天而起,避过了劲风毒雾,等那黑蛇威势稍减,又落了下来,绕着黑蛇头部飞行,那蛇头红顶经天蜈咬了一口后,似乎比以前肿大了很多,蛇的黄色毒雾也没有原先厉害,双方都在僵持,伺机反击。
少女从树上折了一恨柏枝,笑向宇文不弃道:“待我来助这小东西一阵。”右手一扬,那树枝快如弯箭,直向蛇头红顶飞去。
黑蛇头部一扬,鼓腮一吹,发出强烈劲风,将树枝吹开,天蜈乘隙直飞而下,落在红顶之上,拼命地乱咬,这一下黑蛇的亏可吃大了,甩吗?甩它不掉,喷毒,也来不及?头部被这蜈嗡咬得只有乱摆的份儿,它这一股怨气,都发泄在宇文不弃与少女的身上,只见它将头一伸,蓦地将身子猛力向前冲去,这东西身如铁石,力量奇大,这一冲,快似驽箭,只见一条庞大无巨的黑影,对着松树直撞过来。
宇文不弃大吃一惊,一声长啸,宛如凤哕龙吟,那声音,震得山谷齐鸣,余音袅袅,荡漾不绝。他也来不及招呼少女,可又怕她功力不及,躲闪不开,于是干脆右手顺势拦腰一抱,将身一纵,把少女带在空中,朝山的上面飞去,落在一块小的岩石之上,方把少女放下,这一放,才发觉方才把人家抱了一个满怀,异性的香味只朝着自己鼻子里钻,触着人家软绵绵的身子,心中也不由起了一点异样的感觉,忙怔了一怔,定下心神,又向少女笑了一笑,算是表示歉意,对方却苦无其容,用手理了一理黑鬓,瓠犀忽露,对宇文不弃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看,仍然傍着宇文不弃并立岩端。
这时那条黑蛇却似疯了一般,遇着东西就撞,尾端向空中乱打一阵,只见林木纷飞,砂石四溅,狂风怒吼,异啸连天,加以地动山摇,黄烟漠漠,使人有大劫将临的感觉。
那蛇翻腾了一阵,附近的树本岩石,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