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不弃一看距离,反手拿起了那块弄开了的承尘,搂着那个被封住穴道的女人一头栽了下去,但在接近地面之前,他的身子已一个翻滚,落在地上,手一松,接往上拔起来,左手抓住了一角,右手接将承尘盖回,又落向地面,随即往一条柱子后一靠,耳贴着柱子。
也没有多久。那个女人便已从承尘走过,宇文不弃清楚听到那条长棒敲在柱子上,他仍然等了一会,才从柱舌走出来,抓起地上那个女人,再封住了她三处穴道,塞进一张长几之下。
他没有再向那个女人打听什么,在暗道那儿得到的经验,他已经知道这些女人非独不能够以死亡来要胁,而且随时都准备接受死亡。
苏三娘的面色更难看,杏儿亦变了面色,慕容廉明身形旋即不知怎的一动,已到了苏三娘的身前,苏三娘很自然的伸手拦阻,慕容廉明那枝玉杖同时伸出,一点一拨,苏三娘的身子便不由打了一个转,慕容廉明紧接欺进,左手一探,摸向杏儿的脸颊。
杏儿双手正要沉下拔刀,那知道慕容廉明的玉杖却正好斜裹将她的双手架住,杏儿的反应也不慢,立即抬手去招架那摸向脸颊的手,慕容廉明那条玉杖却已经一变,越过杏儿的双手,将杏儿的双手压下去。
那刹那杏儿只觉得一股奇大的力道撞来,双手非独给压下去,而且一阵麻痹的感觉。
宇文不弃突然感到不对劲,念头运转,马上发现这是因为对方三人的口气中,已透露出如释重负之感。换言之,那一定是他精错了,他们才会有“松一口气”的心情,并且在无意中流露出来。
可是宇文不弃已没有时间多想了,因为四方八面蹄声升起,这著名的十八铁骑,在郭正义的指挥下,全有所动作。
他们先是在外围绕圈。宇文不弃参阅过他们的铁骑战术,心中了解他们的阵式变化,是以一望之下,迅即挺竿向郭正义攻去。
这时不但蹄声如雷,修来倏去,同时每个人都发出悍厉的叱咤声,加上战斗声、马嘶声,交织成一片霞野的杀声。
在核心中的宇文不弃,情势虽是凶险,但他却不感到大吃力。因为尽管他一上来就被对方迅若风雨地轮流冲杀,可是事实上他总能制住一个主要的人物,而且是在对方赶紧变化阵势之时,及时找出这个枢纽人物,使敌方的攻击威力无法全部发挥。
又是六七个回合过处,对方已有一名铁骑被他竹竿戳死,另外一匹马被他扫断前腿,一共减了两骑的威力。可是另外一方面,剩下包括郭正义等三人在内的十六铁骑,却是越打越见勇悍,每一个人都透出强大的杀机,并且显然没有一个人把自身的生死放在心上,都是不要命地催马冲杀。
因此宇文不弃虽是毁了敌方两骑,然而所感受的压力越来越强大。又是六七个回合过去,在震耳杀声中,他突然失去了应该盯住的敌人。
敌方阵势顿时变化得大见灵活,攻势一波接一波地向他猛袭,逼得宇文不弃不得不放弃了查看敌人阵势之念,只能随时随机应变,以本身的武功拆解抵御。
“宇文先生,”郭正义道:“这不是我的法子,用这个法子,取来的天下也很难保全,我派刺客去刺杀他,将来就会有人买个刺客来付我。我的居处公开,很少提防,我不怕刺客来暗算我,是因为别人都知道那没有什么用,杀了我,只会引起河东民众的痛苦,绝不可能得到河东的。”他的神态一变为庄:“而且我认为我有资格成为赵国的君侯,我就要堂堂正正地得到它。”
宇文不弃看出郭正义不是矫情推托,他是真心地无此打算,对于郭正义的判断,整个地错了。
“郭正义死,他手下有几名将军,带兵万人以上,他们也不会肯臣服于我,此对谋赵之举,好处并不大,如若先生失败,牵连就大了。先生在此间为客,谁人不知?郭正义也一定知道是我要谋刺他,极想报复,我河东百姓就惨了。因此就是要实行这个计划,还是要等到我实力充足,再作商议!”
宇文不弃知道这才是一句推托之词,郭正义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自己一再力请,他不便坚拒,才把事情拖下去。
每个士兵都带着一块盾牌,以熟山藤浸在桐油中干透编制而成,藤性极其坚纫,刀剑不伤劲矢难透,状如龟甲,大可容人,又极为轻巧,这是防御性的,可以避免突然为敌所伤。
演技是在大校场公开举行的,郭正义还公开地允许百姓们四周观看,他说得好,百姓们这些年来吃苦负重,必须要他们知道钱是怎么花掉的,更想他们看看我河东子弟是何等的英勇不凡,演出是出乎意外的成功,郭正义在将台上看得几乎呆了。这些技能并不出众,若是由一两个人演来丝毫也不显得出奇,一般的剑客们,都可以达到这个标准。
虽然宇文不弃满腹惊疑,但这时听人叫破自己行藏,怎么能再影藏下去,于是一声冷冷的轻笑。提气腾跃到山道之上,说道:“阁下在刚才若是好好地离去,抑或是在你堡主没离去之时指破我的行藏,你也许尚能保住性命,现在你孤掌难鸣,那只好自认霉气了。”
“了!”字刚出口,宇文不弃已经欺身疾进,一招,“玉兔东升”,右手带起一道锐风声,猛劈慕容廉明过刚看清对方脸容,一道重如山岳的狂飘,已经压逼到胸前。
原来慕容廉明在刚才中了宇文不弃一记无形掌劲时,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