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圣天子大业元年,授韩浞天师祭酒诏……“
“……世继开皇,大业为艰,经邦论道,变谐为属,拟材不拘,唯能任用,选贤与能,可期表率……”
“……上柱国大将军韩擒狐第二子浞,地胄清华,风神俊悟,出世绝伦,局量宏雅……”
“……可册天师祭酒,司钦天监……”
洛阳皇宫,宣政殿中。¥♀八¥♀八¥♀读¥♀书,.2≠3.o◆
内侍监冯元手持圣旨,当着这朝中文武百官,就将一道诏书宣读了下来。
而在那一众文武百官之前,韩浞却是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处,面上也是不咸不淡不说,还险些一个哈欠就打了出来!
他自然不会是困倦了,以韩浞如今的炼气修为,一早就能够不眠不休!
只是这皇帝圣旨也是实在太长了些,且还喜好堆砌个辞藻,通篇都是些锦绣文章,竟是把韩浞藏得深远的一些记忆给勾了起来,这才让他习惯一般,生出一股想要打哈欠的念头……
“别的不去说,只这在圣旨上卖弄文采的性子,李由倒是把他老子学了个十足,父子俩这也算是一脉相承了!”
韩浞冷冷清清听着,心中也是微微打趣道。
便是当年,他还在府中做绮襦纨绔的时候,也不少次听过宫中来人宣旨,那旨意中的言辞,倒是和这会儿冯元口中念叨的如出一辙。
一样的累赘,一样的不说人话……
不过好歹听了这么半天,便是这圣旨不说人话,但传下来的意思韩浞还是听明白了的:
册封韩浞“天师祭酒”,并司掌钦天监!
要说册封这天师祭酒,这是在了韩浞预料之中的,倒没有什么。
但李由竟然又让他司掌钦天监,却是让韩浞微微有些惊奇,不知这皇帝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
天师祭酒,不过是个尊位,便像是朝中“光禄大夫”、“骠骑将军”一般的散官,虽然尊贵,但并没有什么实权,就是个样子货。
但钦天监却不同,乃是朝廷一署之长,统领朝中众多仙官不说,还有参议朝政之权,是朝中镇压国运的天官。
而且这钦天监超脱物外,少受节制,便是天子行事有不当,钦天监都能够“持国运而举之”,进谏过错,催促改正。
说白了,就是能够拿“国运”来当由头的,朝中最大的言官!
往往天子治国,御使的话兴许能够不听,但钦天监只要开了口,皇帝大多是不好忽略。
毕竟这钦天之言,在万民百官看来,就是代了国运发声。
若是皇帝视而不见,那便是当着天下人的面,把这一国之运给当了儿戏!
韩浞也是当真不清楚,这李由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把这样一个把柄一般的官位,竟然送到了自己的手里!
“而且那圣旨里,不说道士修行,反而是拿我‘韩擒狐第二子’的身份来说话,也不知这又为的是什么?”
按理说,往常这朝廷册封仙官,多是举了这仙官斩妖除魔,或是救济苍生的功劳,所以才能够得以受封。▲-八▲-八▲-读▲-书,.◇.o
而这会儿册封韩浞的圣旨,他听来听去,也没听着自己有什么丰功伟绩的,反而是提了一句,自己是已故上柱国大将军,韩擒狐的第二子。
韩浞心底微微纳罕,不过念头一转,却又并未有多在意。
“……布告遐迩,咸使知悉!”
也是等了半天,韩浞才总算等到上边冯元读完这最后一句。
然后这少年缓缓起身,朝着皇位上的李由微微一稽首。
“山人谢过了!”
不带半点烟火气地谢了一句,韩浞便又淡淡笑着,坐了下来。
这李由当了几个月的皇帝,如今倒是颇有些天子气度了。
韩浞入得宫来,进了宣政殿,他都是礼待有加不说,如今更是随意道了一声谢就坐下,那李由竟然都未出言说过半句。
也是当真做出了一遭吐哺握发的模样来!
……
韩浞是朝政议到了半途当中,才被车驾接着,进了这皇宫来的。
如今政事已经议罢,李由就挥手将满朝文武都给散退了去,唯独留下韩浞,说是要叙旧说话。
本来这皇帝有意将韩浞领入后边紫宸殿,但他一时看去,就见韩浞稳如泰山地还是坐在了那处,没有半点动换的意思。
没来由地,李由心中随之也是生出一个想法,好似韩浞就是千年万年落在这殿中的一座山岳,根本不能稍动分毫。
哪里又还能生的起,要让这少年挪动的心思?
虽说这李由如今是人王帝主,但韩浞只要有一念生出,那即便李由身负七折八扣的天子龙气,也休想将韩浞这个念头给扳倒。
而且不仅扳不倒,反还会被韩浞生出的这个念头给缚住,怎么也跳不出这道念头的规矩之外去!
这,就是仙凡之别!
当然,韩浞如今还不是元神纯阳的“真仙”,只不过是个连金丹都还没结成的炼气凝罡。
但韩浞身兼这世上两门最上乘的道法,天罡三十六变更是精研根本道理的神通,让韩浞也是在每一日的炼气修法之中,修行积累地越发深厚,对那天地道理的摸索,也不知觉间进入了一个极深的境界。
就如先前与孙浮尘、柳月瑶几人在韩清帐中,他只是一时动怒,竟然就引来了虚室轰鸣,念生雷霆……
这些全都是境界修行所生出的神异!
虽然只是触类旁通的小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