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广因看着那白布之中包裹着的那根绣花针,顶部的眼口细细窄窄的,又带着螺旋的纹路。除此之外,再无特殊之处。
朱广因瞧着那根针,回想起自己的妻子在家绣花之时,所用的针,跟这样的有所不同。
只想起烛灯之下,妻子对他说道“这家绣花针比之前买的那种要粗,针尖还钝,也都是我贪便宜买了不好的。以前的那副针线,可是上好的做活的东西。每根针上还带有梅花呢。”
朱广因思付着,裴炎在一边瞧着朱广因,盯着那根绣花针许久,同他讲的那些案情,他似乎也没听进去,裴炎对着朱广因怒道“朱大人,咱们现在是在办案,你要是这么喜欢这根绣花针,就赶紧回家跟你夫人好好学学,别在这弄这些有的没的。”
朱广因听着裴炎的话,随即起身说道“你说的对,我的确应该回家问问夫人。”
裴炎被朱广因这一下弄得不知所以然,便跟上前质问道“朱大人,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朱广因思绪全在那根绣花针上,面对裴炎的质问,也只是轻飘飘的答道“我知道。”
裴炎扶着额头说道“我的人尚在地牢里受苦,你要找我合办此案,我刚把当夜天牢执勤的名单拿出来,你就要回家找你媳妇?”
朱广因听着,转身看向裴炎道“裴大人,你对刺绣有研究吗?”
裴炎愕然说道“我可是个男人,女人的活计我了解它做什么?”
朱广因又问道“那你夫人可会刺绣?或者,你认识的人里,谁对刺绣有所研究?”
裴炎听着朱广因这样问,便道“你的意思是,咱们要从这一根绣花针来找凶手?”
朱广因说道“废话,不然你以为我学女人研究绣花吗?”
二人同坐一辆车,行驶在去朱广因家的路上。
裴炎开口问道“这样的一根绣花针,机会绣房闺阁之中的女人都有,你有从哪里能辨别出来这根针会有特殊之处呢?”
朱广因说道“能在秘入天牢之中尚不被发觉,必定是高手,而天牢之外又有着层层重兵把守,一般人根本就进不来那地方。更不用说,能用一根绣花针穿入脑中死穴杀人更是高手之中的高手。这根针是唯一的凶器,是凶手留下的唯一证据,所以我觉得,一切都应该从这根绣花针开始查。只是有一点,我觉得奇怪。”
裴炎说道“是凶手为什么非要留下凶器。”
朱广因点头道“的确。”
裴炎说道“以刀剑杀人着实不利于在天牢动手,一旦弄出什么动静来,天牢内的机关重重,不出片刻便会深陷危机。可是,同样有更轻松的杀人方式,下毒或许是更轻松的方式,不会有声响,杀人也容易些。可是他没有。”
朱广因说道“若非仵作复检发现了这根深埋在脑中的针,恐怕刘存勇的死,只能是当做突发疾病猝死在天牢里来定论了。”
裴炎惊觉道“如此一来的话。那刘存勇即便是死了,也会与大理寺无关。”
朱广因看向裴炎道“那又是何人,能会想着保全大理寺,又要必须杀掉刘存勇呢?”
裴炎瞧着朱广因那略有深意的眼神道“你干什么?你难不成要怀疑我?”
朱广因冷语说道“我为什么不能怀疑你?案子没查清楚之前,每一个人都值得被怀疑,何况是在你的管辖之内发生的事,我又怎么不能合理怀疑你呢?”
裴炎见着也没再理会朱广因。
朱广因在一边说道“裴大人,别生气,这不过是办案的一点心思罢了。你我现在也算是同一阵线上的。陛下已经督促了,要即刻办案,你我之间不能因为我只是合理怀疑你一下,就要如此生分,裴大人别欺负我这没有靠山的区区小官,如果您还生气,那我就只好……”
裴炎问道“只好什么?”
朱广因叹了口气,低声说道“给你道歉。”
裴炎疑惑着问道“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朱广因抬头说道“诶,好话不说二遍,你分明听见了,就不要说听不见。”
裴炎嗤之以鼻道“你这样的人,应该没朋友。”
朱广因说道“诶,裴大人这样说好像对我很了解。”
裴炎说道“我为什么要了解你?”
朱广因笑着说道“因为你知道,我没朋友。”
裴炎瞠目道“你。”
车马听了下来,外面的车夫拉开帘子对立面人说道“二位大人,已经到家了。”
朱广因起身对裴炎道“一起下车吧。”
裴炎跟着朱广因一同下了车,裴炎见着眼前的宅邸,不禁脱口道“好歹也是刑部侍郎,刘存勇贪污了不少钱,怎么他的部下的宅邸选在了这处。还是说,你这地方是你的别苑,你在这里金屋藏娇?”
朱广因淡然一笑道“同僚不代表同流合污。我这宅子跟你裴家的豪宅比起来自然是不如,跟底下不如我的官员比起来还绰绰有余。我的一年俸禄能有多少?何况先前我不过是刑部的一个小官。裴大人不要看惯了亭台楼阁,奇珍曼萃,就眼高于此。低头看看,底下人还是有不少像我一样俸禄不存的。”
裴炎听着朱广因这样说,却有些懊恼自己刚才快嘴失言。
未等裴炎开口,朱广因又道“不过幸好这话你没当我夫人面前说,若是说了,保不齐她得将你扫地出门。”
裴炎说道“此话何意?”
朱广因笑道“当然是在她眼中,她的夫君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人,见着